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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终等来无间一场雨

作者:LL林灵 返回目录

无间道……


天皛无云,星光璀璨,虫急沸鸣。


清东明子理着货架上的商品,余光瞥见一个引者在对面偷偷摸摸闻着什么。


这厮眼一眯,几大步跑过去一脚把引者踢飞了出去,顺带着把引者闻过的几包薯片也扔了出去。


“穷死鬼,好歹你也是有身份的,再偷老子东西,我让我老妹儿告你们神管去!!”


这位喜欢去看演唱会的引者站在无间道上,从西装里掏出一包辣条,挑衅似的扭了扭屁股,“叫我爸爸,我带你去看时代美女团的演唱会!!”


这老兄着实嬉皮,当了鬼都这么不要脸,想必活着时,绝对是扰得一方不得安宁的地痞无赖。


清东明子横了引者一眼,“就你,穷得卖内裤,我还信你能搞得到票?”


激将法。


意在先以言语激怒对方,以便探清虚实,再做下一步打算。


未说话,引者老兄取下黑雾雾脑袋上的墨镜,俨然一副处惊不变的模样。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偷东西的引者,和清东明子熟得很。


清东店里买积存的不穿衣服的小片片,大多都是这位老兄买来的……


这,毕竟是一起观摩战斗片的战友啊,能不铁吗,这种关系岂是几包薯片能断绝的!!


所以,清东明子砰一声关了门,谄笑喊了,“儿子!!”边喊着,他的手不安分在引者身上上下摸索。


这家伙忘了,还有一个鬼在超市里闲逛。


“你小子干嘛?想占老子便宜是不是!你还有没有点良知,我是个鬼,你居然连鬼也不放过!”


引者悲愤,控诉出恶行,不停拍着清东明子乱摸自己的手,嘿嘿奸笑着,清东明子终于从引者内裤包里掏出一张演唱会的票。


“嚎那么大声干嘛,死了也想名节不保?”


清东手里,提着引者的小裤裤边缘,准备往上提……


这是莫大的羞辱,这是对鬼节的玷污!


引者愤愤不平,憋出了两个字,“无耻!!”


清东明子把票咬嘴里,空出了手就准备解裤腰带吓唬吓唬这个老兄,果不其然,愣了一瞬,引者老兄尖捻着兰花指叫着跑开,并看见一个鬼就大喊,“兄弟们救命啊,亲子要**我。”


习以为常这种惊世骇俗的场景,进出无间道办事的引者叹气,翻着白眼,离开的速度丝毫不减。


玩儿嗨了,清东明子跳到引者背上挂着,“诶,你小子哪来这么多钱去买演唱会的票。”


一个鬼想看演唱会悄咪咪就进去了,还多此一举买什么门票啊。


“你真当我傻?这是……我去引魂时从我负责引的魂魄尸体身上拿来的。”


“你这样不行啊,我听说你们无间的神管是个死板鬼,让他知道你铁定会被扒皮。”


“你不说不就没人知道了……”


“所以,亲子,假若有一天老子收便宜货门票演唱会的事东窗事发了,这铁定就是你揭发的。”


“唷,揭发?原来你也还意识到自己做的是缺德事。”


引者拍了清东明子头一巴掌,“几个意思,说的好像欺负耗子天天去吃霸王餐的人不是你一样!!”


二人说着自认为最隐秘的事实,殊不知,他们的嗓门,把这些事公布了出来。


热闹,衬托得寂寞更加寂寞。


灯光太亮,让想躲避藏于黑暗的人,无处遁形。


两个不正经的东西打闹着离开,无间道人声消迹,引者来往刷刷带出的风,穿过整个无间道。


山茶花落了几片。


一个年轻男人埋头走出半斤铺子,似万分沉重那般,脚缓慢落到地面上。


站在无间道上,男人看着通往无间的方向,一眼望穿迷雾,满满都是眷念,无奈摇头,终转身离开。


转身一抬头,张宣仪便看见了惧站在几步远的地方。


“张公子好。”


礼貌打过招呼后,惧越过张宣仪往无间走。


张宣仪忽喊住了他,“惧大人,无间规定管理阶层男女引者之间,不能有过多私交,所以,可否请你离她远一点。”


“她是谁?”


“丽娘。”


思索了一会儿,惧才想起张宣仪说的丽娘是谁。


这个名字,不该被提起,张宣仪不提,惧都还忘了遂生前的名叫杨丽娘。


“张公子,我与遂大人之间只能是同事关系,这,无间管理规定制定得很清楚,无需你多说。除外,无间的引者往事管得极严,杨丽娘这个名字,请你不要再提起。”


“这,可是惧大人你说的。”笑看了惧一眼,张宣仪离开,他背对着惧摆了摆手,“惧大人,再见。”


再见?


惧笑了一笑,轻声回应,“再见。”


因道别,这身份不同的两人之间一直莫名僵持的关系缓和了些。


一只手就一直放在门把手上,遂隔着一扇门把门外二人的对话听个完完全全清清楚楚,


月色清冷,透过门上雕花的镂空处照入,斑驳光影落在她素白的面容上,待他俩各自离开后,她开门走了出来,提着纸包,沿着鬼影魅惑的青石路,往无间走去。


原来,她叫杨丽娘。


真是一个充满年代感的名字。


“惧大人,听说神管大人在为你张罗相亲的事?”


惧闻声回头,看见遂走到自己身后,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搭话闲聊。


“对,”惧点头,有点无奈神管大人对他与遂的婚姻大事极其热络,“遂大人又不是不知道,神管大人对我二人的婚事很关心。”


“我生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没接着惧的话聊下去,遂忽然问了忌讳。


“这伞,是我放到你怀里的。”


“抱伞的手,是我给你捡的。”


“你生前,是我守着你死的。”


伞啊,他们叫它散。


尽管无间规定不能提,可惧还是擦着边缘似有似无提了两句,他最后那句话,遂是第二次听到。


红伞的颜色极其饱满,微微有些暗藏,像极了血。


“你很看重这伞,不知,是否情郎相赠?”


遂磋磨着圆滑的伞把,低头笑了一笑,“或许是吧。”


那不然为什么抱起这伞,她的心时不时就会绞疼一阵,看不见了,心里又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