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白衣客点头，让开了身子。
陈拾衣缓步上前，迎着众人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前几日，我偶然听到家师与赵庄主的对话，方知当年设计谋害燕家满门的人，正是他二人，其目的便是为了燕家的秘籍。却不料家师与他自食恶果，在习得秘籍后反受其害，几欲走火入魔。幸而家师得到解决之道，赵庄主问讯前来相讨，两人发生争执，结果赵庄主心有愤恨，趁家师不备偷袭，在逃跑之际被白衣客抓到现行，才能在今日大白真相。”
说到这儿，她又顿了顿，继续道：“各位若是不信，可查探家师伤口，也可询问家师其余弟子，是否每月十五家师有陷入狂躁之症。”
说完，人群里静了静。
正这时，几个穿着真阳教衣衫的弟子走出，点头承认：“确实如此，以往师父都声称是凌真秘籍的缺陷，却不知真相如此。”
“所以，凌真秘籍便是燕家秘籍？”
忽而，一个掌门模样的人出声，竟是满脸通红道，“好一个赵纯均，好一个长庚，竟敢骗我，你们不是说没找到秘籍吗？”
他话音刚落，赵纯均脸色就彻底灰败了。
而此时，其他人也明白了那掌门的意思，纷纷下意识的远离了他，指着他斥责道：“听你这么说，你也是当初参与燕家惨案的人了！”
“不，我不是，我……”
那掌门脸色一白，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见此，燕雪迟眼角一眯，叶袅袅就知道他想做什么，急忙开口：“别……”
终究，还是晚了。
玄扇入胸，那掌门瞪大了眼，直接倒了下去。
“燕雪迟！”
白衣客也变了脸色，将剑横在了他身前：“今日，我虽是帮你洗脱冤屈，但未曾叫你杀人。”
“那你待如何？”
燕雪迟收扇，眉眼含霜。
“他们犯错，自然要受到惩罚，但你如此杀人，就不为叶姑娘考虑吗？你旧日恶名不除，如何与叶姑娘双宿双栖？”
闻言，叶袅袅手掌一紧，心头苦笑。
她哪里还有机会双宿双栖。
“别说了……”
陈拾衣也扯了扯白衣客的衣角，见此，白衣客同燕雪迟都察觉到不对，又不知是哪里不对。
而眼下，处理燕家的事也更重要。
白衣客忍了忍，继续道：“燕雪迟，不如我们今日比一场，若我输，就任你报仇，若你输，就放下恩怨，带着冥音谷远离江湖如何？”
这个要求，无疑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倘若真的让燕雪迟杀了所有的仇人，只怕江湖也会因为失去那些掌门而打乱，这不是白衣客想看到的。
同样，燕雪迟要想过新的生活，也只能放下仇恨。
除非，白衣客输给了他。
但叶袅袅知道，他不会输，思及此，她咬牙对燕雪迟一字一字道：“答应他，好吗？”
迎着她的目光，燕雪迟也陷入了迷茫。
旧日的恩怨和新的生活，无疑后者更是他想要的。
可这十年来，撑着他活下去的，就是为燕家满门报仇的信念，一旦失去，九泉下的父母和其他人会怨恨他吗？
见他迟迟不答，又见叶袅袅渐渐黯淡下去的表情，陈拾衣倒是急了。
“燕雪迟，你是个男人就别……”
“好！”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只见燕雪迟手执乌金玄扇，扬眉而笑，“我答应你，是相信我会赢，也相信就算今日血洗武林，我也能护袅袅周全。”
是了，他就要挑那条两全的路。
一语说罢，白衣客也执起了剑，顿时间，两人竟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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