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臣妾并非为自己开脱，只是臣妾开这副药的时候，竹荟的药量极少，即便是连续服上一年，都不会有问题。太皇太后这才服用了一个多月，怎么会突然中毒呢。”
“最重要的是，李太医说少了一样东西，竹荟是药性烈不错，但是要成为毒药，必须要有一样东西相佐，李太医，本王妃可有说错？”
李太医没料到虞初婳会突然发问，一时有几分的犹疑，“这……微臣才疏学浅……”
“李太医为太医院之首，若是连这个都不清楚，本王妃倒是有几分怀疑李太医的能耐了。”
“这……微臣虽才疏学浅，倒也是知道。”李太医立马改了口，“竹荟引发毒性，必须要有一样东西，幽灵花，只是幽灵花难寻，在宫里决计不会出现，故而微臣一开始排除了这个。”
虞初婳神色如常，“幽灵花是难寻，也不会出现在宫里，但是制成粉末的幽灵花会不会混进宫中，李太医可能保证？”
李太医没想到虞初婳会知道那么多，这么问下来，一时脑门儿有点出汗，“这……微臣只管太医院之责，并不清楚。”
“那李太医适才的判断，是不是能称之为无效呢？”虞初婳继续逼问。
李太医一时有几分的慌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把视线投向了皇后。
皇后知道虞初婳会辩解，但是不知道她竟然这般能说，“凌王妃，你说不是为自己开脱，眼下逼问李太医，算是怎么回事？”
虞初婳不慌不忙，“娘娘，犯人还能为自己辩驳一番，臣妾不是罪人，为自己辩解，臣心想是情理之中。”
皇后冷哼一声，“凌王妃果然是伶牙俐齿，本宫今日倒是真见识了一番。”
“可不管你怎么辩解，这个药方是你开的，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幽灵花，就连李太医都没说，你便先知道了，还知道该怎么做，你的嫌弃不是最大？”
“诚如皇后娘娘所言，臣妾既是开药方的，又是知道怎么用药的，倘若真做了这样的事情，岂不是自掘坟墓，所有人都会怀疑到臣妾的身上，臣妾是多想自找死路，才会做这样的事情。”虞初婳自始至终都是淡淡的态度，没有丝毫的慌乱，这个样子落在别人的眼中，那就是信心满满。
若是真下了毒，怎么都不会有这么淡定的表现。
“况且臣妾想要在宫里下毒，这巍巍宫墙，臣妾能找谁做内应，即便是有内应，臣妾又怎么与她联系，宫里有无召不得入内，无旨不得外出，臣妾只是凌王妃，断然没有能耐能够驱使宫中的人为臣妾所用。”
“皇后娘娘乃六宫之主，耳聪目明，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娘娘慧眼，臣妾若是真想找死，也断然不会选择这样的死法。”
这样的行为太笨太傻，她若是宫嫔还好，可她是久居在外的王妃，进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又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呢，用脚指头想想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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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皇后被噎的无话可说，虞初婳的话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特别是最后的那句话，若是真承认了，那岂不是说她治理后宫无方，随便一个王妃都能渗透到宫里，驱使宫人为其做事而不被发现。
这不但关乎到后宫的名声，若是陛下知道，恐怕还会质疑她的能力。
皇后看了一眼虞初婳，头一遭生出了想要立马弄死这个人的念头，这么伶牙俐齿说的头头是道，竟然有点奈何不了她的样子，气得她实在是头疼。
“凌王妃说得句句在理，只是想要洗清嫌疑，可不是光凭这几句话便能洗脱，方子是你开的，幽灵花是你提的，太皇太后中毒之事，你依旧是第一嫌疑人。”皇后换了一个较为委婉的说法。
虞初婳点头，“是，臣妾不否认，只是娘娘，臣妾认为，当务之急，是需要给太皇太后解毒。”
“太皇太后身体底子不好，若是拖得久了，恐怕身子会有影响。父皇一向忧心太皇太后，想来是以太皇太后的身子为先。”
皇后简直是一口血涌上喉咙里，这么一来，这两人的差距立马被拉了开来。
她眼下想着要治虞初婳的罪，可是虞初婳却想着要先解毒，眼下这么多人看着，好像是她故意在寻虞初婳的麻烦一般。
“这个是自然。”皇后愤愤然瞪了一眼虞初婳，而后转向李太医，“此毒你可有办法？”
“这……”李太医已经是上了年纪，跪在地上久了，膝盖有些受不了，刚才与虞初婳对峙，已经是费心费力，如今好不容易能喘口气，见枪口又对准了自己，心里头也是极为不好受。
“微臣对此毒把握不大，只能尽力而为。”李太医心里在喊冤，他只是个行医的太医，不是解毒的高手啊。
可是眼下这个情况，丝毫不敢有任何的表示，再多的话，都只能往里吞，要不然被牺牲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了。
“什么尽力而为！若是太皇太后有事，朕定将你赐死！”
正说到这个的时候，皇帝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众人纷纷高喊一声，“微臣/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穿着龙袍，神色阴冷，比之前的时候看着更加渗人，连个眼神都没有给这些人，径自走到了里头看看太皇太后的情况，只是在经过虞初婳的跟前时，稍稍顿住了一下脚步，虞初婳能够感觉到，皇帝给了她一个寒意十足的眼神。
皇后注意到这个细小的动作，心里头郁结的气倒是散了一些，哼，伶牙俐齿有什么用，一旦陛下认定有罪，便是十张嘴都没用。
虞初婳自然是知道皇帝对她的敌意，从一开始的时候，皇帝便对她不是很喜欢，至于原因，大概还是因为墨璟渊的原因。
皇帝因为墨璟渊的原因对她不待见，并且因为这个原因，更能让皇帝无所顾忌。
如果适才还能跟皇后杠着，这回倒是要提前万分的精神，才能保全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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