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这么说，只是王爷这般紧张，倒是让人有点怀疑王爷的用意了。”
“大将军哪里看出本王紧张，难道本王连说话都不能了？”墨璟渊挑眉，眸光已然添了几分的冷冽，眉宇间尽是深沉，一双黑眸蕴着的情绪不明，令人看不出喜怒。
慕联对于朝局的事情自然是不太懂，在外行军打仗，发号施令惯了，倒是鲜少有人直接当着他的面这么说，即便对方是个王爷，他依旧是不太想给这个脸面。
王爷又如何，以往他的确是对墨璟渊有几分的钦佩，毕竟北境即使靠着他才得以安生，可是现如今，一旦他也搅进了这个朝局当中，那么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都是不对的。
他们之间，注定了不能共生，只能是敌人了。
在战场上除了有清醒的头脑，另外还需要对敌人的绝对残忍，半分的悲悯之心都不能有，否则的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悬在自己脖子上的屠刀！
慕联脸上有几分的不高兴，脸色一板，似乎是更加难看了，“本将不过是替洪尚书说了几句话，王爷至于要这么逮着本将不放？”
墨璟渊这会儿倒是有几分的乐了，轻笑一声，“大将军，本王这还什么都没说，这就是逮着你不放？”
“大将军是不是在边境多年，许久没人违逆你的命令，现如今但凡是辩驳了一句，都被当成了是反对你的话？”
这话听得慕联是咯噔一下，心里有几分的害怕，下意识就看向了皇帝。
皇帝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脸色沉沉，视线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带着几分的打量与冷冽。
墨璟渊这话相当于是说他在外头无法无天，把自己当成了土皇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没想到啊没想到，墨璟渊居然还会用这招，杀人诛心，果真是厉害着。
要是皇帝信了这番话，不仅对他，对慕府都是极大的损伤。
“王爷这顶帽子扣的还真的大，本将不过就是说了几句话，王爷就给本将扣了这么大一个罪名？”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便是在外领军打仗，听从的也是陛下的号令，想来王爷同样身为武将，应该都是如此吧。”
墨璟渊心里啧了一声，没想到这慕联不是个没脑子的人，竟然都知道用这话来搪塞回来。
不过这话不管是怎么说，一旦说了，对于慕联来说，都是一个不好的开端。
/> 原本还不想对慕联出手，但是既然今日已经撞了上来，那么有些事情，该是动动手的时候了。
“慕大将军说的是，听说慕大将军治军有方，手下的人都只认慕大将军，至于其余人的命令，是一概不听。本王无能，即便是在边境之时，亦是不能让手里的人做到全部听从本王之命，他们更信的，是陛下之命。”
慕联听得这话心里简直是都要把墨璟渊给砍成一块块剁碎了喂狗，这话的意思还不是说他把士兵都训练成了自己的人。
自古皇帝都是畏惧武将，唯恐功高震主，夺了皇位，而且依照皇帝多疑猜忌的心思，自然是更加令人担忧了。
只是现如今，好像不关说什么，都是有些不太好，“王爷可真是会开玩笑，本将治军，也是依照陛下之命罢了。”
“哦，是么？”墨璟渊漫不经心道了一句，“本王久不在军中，有些事情自然是不如慕大将军清楚。”
“只是本王听闻了一句话，只道慕家军只知道慕将军，而不认其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本王之前还钦佩慕大将军治军有方。”
慕联都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下去了，好像怎么接都是有点不太对劲。
“这些道听途说的事情，王爷听过便罢了。”尬笑两声，心里有些犯怵。
难怪太子跟皇后都会栽在墨璟渊的手里，看来之前是小看他了，没想到一向一声不吭的凌王，居然还有这个本事。
这伶牙俐齿的本事，是半分儿都不输在场的各位文官。
墨璟渊点到即止，脸上挂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淡笑，“大概是吧。”
凡事不需要说得太明白，只要点到差不多，那就可以了，剩余的那就是能够让人自由发挥的空间，若是什么都说完了，大概就没有这个效果了。
杀人诛心，用的就是在别人的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起初并没有多想，只是随之时间的流逝，这颗种子会生根发芽，然后在人的心里长成参天大树。
到了那个时候，真相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的心里怎么想。
皇帝一声不吭听着他们说这些话，板着一张脸，神色看着极为严肃，不怒而威，大概就是这样的说法。
眯着眼睛在这些人的身上来来回回打量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慕联的身上。
慕联，这个时候回来，当真是有点微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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