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怎么能不听？实不相瞒，晚辈我对师伯的故事也是好奇的很啊。”
反正好处基本都已经捞到手了，陆离自然不介意跟启圣再闲扯一会儿，当即就拿出了极其配合的态度，伸手示意启圣继续说下去。
旁边的顾浩然轻咳一声，捂着自己的眼睛，显然是一副没眼看下去的意思。
没办法，他今日算是见识到自己这个师弟的无耻之处了。
放眼普天之下，都很难再找出一个人能比他更无耻。如果不是两人确实是师兄弟，而如今顾浩然也很清楚，自己的小命算是掌握在陆离的手中，否则的话，他早就‘不堪受辱’，先一步溜了。
启圣也有点被陆离这副无耻的态度给气到了，沉默半晌，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好在，启圣的沉默，也只是持续了片刻，便是叹息着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如今的年轻人，还真是了不得。”
说完这句话，他摇了摇头，坐在了陆离的对面，慢慢道：“方才说到哪了？”
直到这时候，启圣才是表现出了一个老人应有的状态，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的被陆离给气着了。
陆离却半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立刻接话道：“回师伯的话，方才说到当初你们发现了真武域的真相，疯了几个天人，然后你们剩下的这些人，决定要承担起拯救真武域的责任，将这个优良传统继承下去，所以决定建立唯有天人才能进入的天外天。”
“当然，建立天外天，并不是师伯你们贪生怕死，而是真武域针对天人，进化出了大道法则，压制天人实力的同时，还能在你们身上汲取能量，进一步催化气运。”
虽然陆离的语气有点贱兮兮的，不过他确实是把启圣方才的话，一点不差的说出来了。
不过启圣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他能说出来这番话，并不代表他真的用心去听了。实际上，陆离身为天人级的强者，哪怕完全分心去思考别的事情，这番话他都能一字不差的复述出来。结果他还用这么贱兮兮的语气，明显是在恶心自己。
启圣叹了口气，摇头不已，“我知道你对此还是保持着怀疑的态度，但是你应该知道，我所说的话，半字不差，没有一个字是假的。天人级强者，确实会被大道压制汲取能量，如果世间的天人越多，真武域的意志苏醒就会越快，也许过不了多久，就能够达到晋升的标准，到时候收割开始，真武域自然是一番生灵涂炭的炼狱之景。”
陆离咂了咂嘴，既没有说自己相信这番说法，但也没有反对或是否认。毕竟当年的事情只有亲自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很多事情，启圣只是空口白牙，没有什么证据。可是，对于真武域能够汲取天人身上的能量这一点，陆离还是信了八成。
因为天人级的强者，对于真武域的世界意志来说，就像是一个明显至极的漏洞，这种错误，真武域的世界意志定会想办法弥补。
大道压制，或许就是真武域的世界意志，找到的补救之法。
陆离不怎么怀疑启圣会在这点上撒谎，毕竟是真是假，只要他找一个天人级的强者印证一番就知道了。他自己虽然是能量之道突破的天人，真武域的大道压制对他影响微乎其微，命运之力更是拥有恒定特性，哪怕把真武域的世界意志给累死了，它也不可能从自己身上得到半点能量，可是现在的人间又不是没有天人级强者，想要验证此事的真伪，其实并不算难。
“你应该在想，回到人间以后找人验证一番此事的真伪吧？”
启圣一眼就看穿了陆离的想法，半是苦笑道：“此事千真万确，我也不怕你回去验证。当初如果不是发现了这一点，我们又何必劳心劳力，创造天外天这座囚牢？虽然天人级的强者，会大幅度吞噬真武域的资源，但事情绝没有如今流传的那般夸张，以真武域的底蕴，哪怕再支撑数量翻一倍的天人都不会陷入末法时代。这个说法，不过就是用来欺骗那些不愿前往天外天，离开真武域的天人级强者罢了。”
“好好的家园不能回归，却要待在天外天这座小世界里，实际上，就跟被囚禁了没有什么两样。”
启圣的语气，也是夹杂着几分悲哀的味道，“天人又能如何？这些年来，虽然没有人在天外天战死，但是，很多人早就已经被磨灭了心气，虽然人还活着，但已经跟死了没有任何区别。”
“你以为，我们就愿意离开真武域吗？我们是不能，不得不离开。”
说到这里，启圣又是叹了口气，继续道：“所以，天外天最开始的建立，其实并不算顺利。除了我们十二个人以外，大部分的天人级强者，都是保持着怀疑跟反对的态度。其中就包括了剑尊。”
“你学了他的斩神剑，应该知道，剑尊的实力是何其的夸张。当时没有天外天的加持，凭他一人一剑，就足以杀穿我们十二个顶尖天人。而且，他的反对很坚定，甚至放出来，只要我们敢构建天外天，必定会来取我们的人头。”
“后来，我拼着硬接他一剑，换来了平等谈话的机会。向他阐述了要害，最终剑尊也同意了这个计划，没有他的点头，天外天根本就不可能建立的如此顺利。人族三尊，战尊叛逃以后死在剑尊手里，斗尊被人陷害，最终死在了自己的战利品当中。唯有剑尊是硕果仅存的人族领袖，如果他始终不肯点头的话，你觉得，天外天的计划怎么可能这么顺利？”
“更主要的是，剑尊这种性格，如果不是这个计划真的打动了他，他也不可能点头。因为他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受任何威胁，更不可能不战而逃。”
听到这里，陆离忽然反驳道：“师伯，这话就有点偏颇了。剑尊固然是有傲骨，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他到底会不会坚持下去啊。说不定，你是许以重利，收买了他，又或者是用一个精心编制的谎言欺骗了他？凡事皆有可能嘛。”
“你啊，不抬杠就不舒服是不是？”启圣无奈道：“当时的剑尊已经接近于天下无敌了，如果单对单的话，放眼整个真武域，根本就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你觉得这样的强者，我要许以什么样的重利，才能够将他收买了？”
“至于蒙骗，那更是无稽之谈。能够达到见神境的天人级强者，哪一个没有自己的坚持，没有自己的想法？思维蜕变带来的好处，你应该已经感受过了。你摸着你的良心说，到底是什么样的谎言，能够蒙骗天人？”
启圣没好气道：“别说是谎言，就算是我有一点恶意，现在的你应该也能感觉到吧？”
“话虽如此，不过，师伯难道忘了，身为天人，同样也能够隐藏自己的想法。经过蜕变的思维，若真的想要编造一个足够完美的谎言，我想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陆离倒不是抬杠，说出来的话，都是有根据的猜测。
天人是拥有种种不可思议的本事，可是启圣本身也是天人。谁说天人就不能上当受骗？只要骗他的人，同样是个天人不就行了？
“算了，我也不跟你争论这件事。”启圣思考了一下，发现陆离的话居然还真有点道理，干脆道：“总之，剑尊点头以后，天外天才能得以顺利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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