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看见乔熹悦站在寒风里不动，有点急了，哒哒哒地跑过来，拉住乔熹悦的手，往屋里拖，“妈妈，快进来！”
乔熹悦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顺从地跟着昭昭回到了屋子，然后将小露台的玻璃门关上。
屋里屋外完全是两个世界，温度相差巨大，被屋里的暖气包围着，她的身心都升温了。
“妈妈，你的手好冰凉，昭昭帮你暖暖。”昭昭担忧地皱着小眉头，捧着乔熹悦的手，还使劲地呵气，想让妈妈的手快暖起来。
乔熹悦感受到昭昭手心的暖意，心里流淌着一股热流，眼睛有点酸涩。她怕冷着昭昭，赶紧将手抽回来，搓了搓，待暖和后才摸摸昭昭的小脑袋，“谢谢昭昭，妈妈的手已经不冷了。”
因为乔昆杰的到来，乔熹悦的心绪乱了，都忽略了昭昭，想起刚才在客厅一直没有见到昭昭，便问：“昭昭一个人在房间里玩？”
“我在房间里写字，写我的名字，还有爸爸妈妈的名字，我会写很多字了！”昭昭扑进乔熹悦的怀里，“妈妈，外公又来啦。”
她不是很想亲近这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外公，所以没下楼玩。
乔熹悦接住昭昭，挤出微笑，“我家昭昭真棒，以后上学了，一定是个小学霸。”
昭昭仰起头，骄傲地说：“妈妈，爸爸也说过这样的话，说我可以当学霸。爸爸以前读书就是学霸，我要像他！”
“好，昭昭小学霸，我们下去吃饭吧，吃过饭再学习。”乔熹悦牵着昭昭的手，向楼下走去。
乔昆杰仿佛耳，乔熹悦刚踏入客厅一步，他的视线就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她的身上，接着又转移到昭昭那里，嘴角噙着一抹奇怪的笑。
乔熹悦握着昭昭的手猛地收紧了。
昭昭感受到了乔熹悦手上的力度，拉了拉乔熹悦的衣角。
乔熹悦停下了脚步，垂眸看向昭昭。
昭昭的小脸绷得紧紧的，对她招招手，等她弯下腰来，昭昭就贴在她的耳边，小声问：“妈妈你是不是在害怕？害怕外公吗？不怕不怕，昭昭会保护妈妈的！”
乔熹悦闻言，吓了一跳，她表现得这么明显吗，连昭昭都看得出来？
她将一只手指抵在昭昭的唇上，悄声说：“嘘，这话咱们先不说了，昭昭待会多吃饭，少说话。有什么话我们回房里悄悄说，好不好？”
她怕小孩子藏不住话，会在大人面前说漏嘴，到时候就不知道怎么收场了。她怕阴沉不定的乔昆杰盯上昭昭！
昭昭听话地点点头，目光从远处外公的身上掠过，昂头挺胸，拉住乔熹悦的手，跟着乔熹悦走过去。
“就这样说定了，后天早上我们一起回景城。”
“好，我一会让助理买机票。”
乔熹悦走近，就听到了这一番对话，怔了一下。
在她走开的那会儿，乔昆杰和楚博琛似乎已经商定好了回景城的事宜了。
“爷爷……外公。”昭昭笑盈盈地喊人。
楚博琛对昭昭招招手，拉她过来，抱在怀里，“昭昭饿不饿，要不要吃小点心？”
昭昭摇摇头。
> “乖孩子。”乔昆杰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芭比娃娃，笑容可掬，“这是外公给你的新年礼物。”
昭昭接过，看了一眼，没有立即拆开，奶声奶气地说：“谢谢外公。”
“今晚昭昭要开始收拾行李了，后天昭昭要和外公一起出远门，去景城，期不期待啊？”乔昆杰摸摸昭昭的头。
昭昭下意识歪了歪头，避开了乔昆杰的手，手指扣着包装盒的边缘，问：“景城是什么？”
乔昆杰若无其事地将手收回来，“景城就是外公和你妈妈的家，也是昭昭的家。你妈妈很多年没有回生她养她的景城了，昭昭也没有去过吧。等昭昭去了，就可以看看妈妈以前住的地方。景城是个好地方，有好吃的好玩的，昭昭一定会喜欢的。”
他瞥了一旁的乔熹悦一眼，目光幽幽，继续对昭昭说，“外公很高兴能接你妈妈回家。”
乔熹悦握紧了拳头，嘴唇动了动，想说要说话。
此时王阿姨端着热腾腾的饭菜从厨房出来，招呼他们，“可以吃饭了。”
乔熹悦将要说的话咽回去，对楚博琛说：“我带昭昭去洗手。”
昭昭放下礼物，麻利地从楚博琛的怀里下来，跟着乔熹悦去了卫生间。
“妈妈，景城真的很好吗？你想回景城吗？”
“不想回。”声如蚊呐。
如果没有那个人的存在，景城是个好地方。
水龙头的水哗啦啦地流着，掩盖住了乔熹悦的声音，昭昭没有听清楚她的回答。
“来，擦擦手，我们出去吃饭。”
为了招待客人，午餐准备得很丰盛，但乔熹悦没有胃口，食不知味。她能感受到乔昆杰时不时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仿佛水蛭贴在身体的肌肤上，难受极了。
她强忍着，尽量忽略他，当他是空气。
午饭过后，乔昆杰没有多留，很快就离开了。
乔昆杰的离开，并没有让乔熹悦的心安定下来。
楚博琛将他和乔昆杰商定好回景城的时间告诉乔熹悦，“晚上等阿翊回来，你和他说一下，收拾一下行李。抱歉，我刚才擅自决定下来了，没和你们商量，没问题吧？”
“好，没问题。”乔熹悦只好应下来。
“这两年都没有回景城看阿翊母亲，你们结婚了，还有可爱的昭昭，她知道后，一定很高兴。”提及妻子，楚博琛的眼眸变得暗淡，但语气越发温柔，“这次回去，去拜祭一下她，让她见见你和昭昭吧。”
华灯初上，楚翊终于回来了。
乔熹悦接过了楚翊的大衣，挂起来，鼻子动了动，他身上清清爽爽的，没有烟酒味。
“听老婆的话，没喝酒。”楚翊似乎猜到她的心思，一边解袖扣，一边说道。
乔熹悦被他这么一句话弄得耳尖红红的，“我，我去洗澡了。”
楚翊轻笑。
进了浴室，乔熹悦关上门，盯着瓷白的浴缸，想了很久，做了一个决定。
她弯腰，将浴缸放满冷水，咬咬牙，除下衣服，抬脚踏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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