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你也不用不高兴。”杨星冉说道，“我早点告诉你事实不是更好吗？”
顾小漠摇摇头，皱着眉头，好像在想些什么。好半响，她抬起头，素颜也漂亮的脸蛋上绽出光芒：“是不是今天的事情不再发生，我就能通过试用期？”
杨星冉愣上一愣，点点头。
顾小漠面露希冀。
杨星冉摆手道：“不过除非周名煜离开我们这家美术中心，不然今天的事情只会一次次的重演。”
“……”
“周名煜在来我们美术中心之前，已经被五家美术中心拒绝过了，你想想他有多恐怖吧。”杨星冉边走边说，“我说周小姐也真是奇怪的，自己儿子压根就不喜欢美术，她还硬要他学，母子两个都是怪咖！”
顾小漠好奇地问道：“周名煜跟他妈妈姓？”
“嗯。”杨星冉含糊地应了一声，口无遮拦道，“他都没爸爸，不跟他妈姓能跟谁姓？”
“……”顾小漠忽然就无法讨厌周名煜了。
也许能找到什么办法和周名煜和谐相处。
顾小漠重新有了斗志。
“周小姐赔了你三千块钱，你自己看看想买点什么吧。”杨星冉将卡塞进顾小漠的手里，“这张卡没密码的。你去买衣服换上，我去日料那边排队等你。”
没等顾小漠拒绝，杨星冉风风火火地走了。
顾小漠独自一人走在这个高级商场里，每个店铺陈列的服饰都极为吸引人，但它的价格却让顾小漠望而却步。
她就这么走啊走啊，走到了这条走廊的尽头。
尽头有几部电梯，银灰色的墙面低调又看着高级，其中一部电梯缓缓开启，几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信步踏出，顾小漠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傅隽川。
极为高挑的他穿了一身深灰色西装，硬朗挺括的设计感让他看起来高高在上，眼神间或一瞥，都似睥睨天下。
几个男人拥簇着他走了出来：“总裁，航线安排的case……”
傅隽川顿足。
感觉到傅隽川的视线扫了过来，顾小漠下意识地别过脸，她身上脏兮兮的打扮，令她没勇气和傅隽川对视。
傅隽川大步走了过来，顾小漠正要躲进一旁的店铺里，手腕就被一股蛮力牢牢禁锢。
“这是怎么回事？”傅隽川冰冷的声音里蕴含着愤怒。
傅隽川的几个手下都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傅隽川和她是云泥之别，有交集，自然会让人惊讶，但这种惊讶让顾小漠甚为尴尬，好像丢了傅隽川的脸似的难堪。
“先生，我想你认错人了……”
顾完，傅隽川已拖着她的手走向一部电梯，他绷着一张俊脸，一边摁下电梯按键，一边侧头吩咐一旁的人：“陈经理。”
“是是是。”其中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忙应和一声。
“通知秘书，买一套女士服饰上来。”
“是是。”
电梯开了，傅隽川拽着顾小漠进了电梯，顾小漠踉跄着倒进了傅隽川的怀里，顾小漠慌张，傅隽川冷着一张脸。
陈经理
等人不敢多看，微微低着头，目送傅隽川离开。
直到电梯的上升数字变为2，众人才开始面面相觑。
“那是谁？”
“不知道啊……我从未见过总裁和哪个女人亲近过。”
“刚才你们有看清她的脸吗？”
“哪里敢看……”
“我也是。”
众人好奇中的顾小漠正尴尬地后退几步，傅隽川的衣襟上沾上了一点蓝颜料，她又连忙上前去擦。
傅隽川微微低头，便能看到她敞开衣领内的些许春光，他眸色渐暗，冷冷道：“你无时不刻都在想着怎么勾引人吗？”
顾小漠怔怔地抬头，漂亮的眼睛里纯粹得能让傅隽川看到自己的倒影，她茫然地说：“你在说些什么啊？”
傅隽川偏过脸，瘦削的脖颈上喉结滚动，他又冷冷道：“别碰我，你脏。”
顾小漠手上动作一顿，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贴到电梯冰冷的墙面。
傅隽川挑剔的目光落在顾小漠身上：“你怎么会搞成这样？”
电梯缓缓上升着，顾道：“我在对面的美术中心当生活老师，小孩子调皮了一点，就成这样了。”
傅隽川的眉峰紧紧拧在一起，冷声道：“傅氏的高薪工作你不要，跑去干这种活儿？”
言语中，顾小漠听到了傅隽川的不赞同，傅隽川的鄙视。
“什么叫这种活儿？”顾小漠到底还是生气了，抬起头说，“我职位是老师，我不认为这份工作有多低贱！也许你不知道，这份工作是我千辛万苦找到的——”
电梯缓缓打开，傅隽川迈开长腿，率先走了出去，冷冷打断顾小漠的话：“明天到傅氏报道，我给你三倍的薪资。”
那是一种上流阶层对下等人赤裸裸的漠视。
顾小漠站在原地：“我不要。”
傅隽川回头，侧颜冷峻，让人莫名地感到害怕。顾小漠龟缩了一下，下一秒又被傅隽川从电梯里拽了出来。
傅隽川步伐很大，顾小漠踉跄着跟进了他的办公室，被甩进黑色真皮沙发里。办公室极简风格，到处都是高级而又冷冰冰的白与黑。
脏兮兮的顾小漠又一次感觉到格格不入的难受。
要是她19岁那年没发生变故，要是她顺利读完了大学，她不会抗拒进入傅氏，谁不想成为人上人呢？可……
“我不是非要跟你对着干，”顾小漠垂眸道，“我的学历和能力根本和傅氏不匹配，我想做我能做的，我想靠我自己。”
哪怕这辈子她都没能买到一套房，或者成为众人眼中的成功人士。
她都想靠自己。
顾小漠坐起身，抬头认真看着傅隽川：“你懂我这种心情吗？”
顾小漠乖巧地坐在黑色真皮沙发里，虽然白衬衫脏得不像话，可她眼底的纯粹却让傅隽川动容。
五年前，他便多次被这样的纯粹所迷惑，从此再也出不来。
傅隽川拇指捏紧了屈起的食指，面上却冷漠得很，他说：“顾小漠，你觉得我会信吗？一个用身体换取钱财的女人内心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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