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漠抱住傅隽川的右手，气愤地凶了傅隽川一句：“我来！”
理直气壮得好像这只手才是她的一样。
看着顾小漠小心翼翼地卷开白纱布，重新给他处理伤口时，心疼得睫毛颤颤，傅隽川的心就像被她拿着一根白色羽毛轻轻撩拨一样。
“好了。”顾小漠小心地处理好最后一道程序，抬起头来时，却发现傅隽川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余凯定带着护士上来，找秘书拿药时，秘书怔了怔：“您找来的护士已经在里面包扎了啊！”
“谁？”余凯定愣了愣。
“一个短发的女生，长得很漂亮的。”秘书一边说一边比划着高度。
余凯定暗叫一声“不好”，快步走到傅隽川的办公室门前，想也没想就推门走了进去。
待在沙发处的傅隽川和顾小漠都愣了愣，互相别过脸。
余凯定迟疑地顿了顿脚步。
顾小漠慌里慌张地站起来：“我、我已经包扎好了，先走了。”
说罢，顾小漠拿过茶几上的包包，低头快步走了出来。
余凯定也不清楚自己是拯救了傅隽川，还是坏了傅隽川的好事，他讪讪地低下头：“傅先生……”
余凯定把事情解释了一遍，又保证道：“我会通知所有人，以后不准让她再进来。”
傅隽川低低地“嗯”了一声，随即又问：“照片的事，有进度了吗？”
余凯定道：“目前已经确定这几张照片都没有ps的痕迹。”
傅隽川垂眸，眼底的精气神被抽去了几分。
余凯定续道：“不过第一组照片偷拍到的时间，正是傅隽衡带顾小漠去参加傅家晚宴的那段时间，所以……也不能算是我们毫不知情。”
顾小漠为了给顾家鑫还债，陪傅隽衡去晚宴的事，他们之前已经知情。
“继续查。”傅隽川冷冷道。
“是。”余凯定应下，见傅隽川不欲再谈，悄悄地退了出去。
余凯定走后，傅隽川恹恹地倒在沙发上，无处安放的长腿支得老长。
他抬起右手，翻一下手心，翻一下手背地看。
好一会儿后，他这才注意到沙发上的一件白色风衣，他坐起身来，拿过来一闻，衣服充满了顾小漠的味道。
傅隽川垂下眸，起身走出办公室。
还没走到电梯，傅隽川便停下脚步，冷着脸看着前方。
傅隽衡围着顾小漠转：“你怎么会来这里？你想去哪里？我送你去？”
“不用了。”顾。
“你是在气我上次利用你的事吗？”傅隽衡一边笑着，一边绕到顾小漠面前，“我觉得也不能算是利用嘛，至少你也得利了——”
傅隽衡目光触到傅隽川身上，笑意骤然退减，身旁的顾小漠却并不知晓，她趁此机会，绕过傅隽衡，跑进一旁的电梯里。
电梯很快下行，显示小屏中的层数不停下降。
傅隽川冷冷问：“总是骗人很有趣么？”
傅隽衡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你宁愿信我这个敌人，都不相信
顾小漠，这里头的不信任，怪我？”
傅隽衡和傅隽川四目相对，两人眼底俱无暖意。
“跟你母亲一样，以破坏别人的家庭为己任。”傅隽川轻蔑地说。“传承不错。”
傅隽衡脸上闪过一丝阴霾，须臾，他低头看了看傅隽川手里的女式外套，轻笑出声：“这情情爱爱的事，真的难分先后，虽然你和她结婚了，但婚前我们就在一起的了，说起来是你绿了我。”
说着，傅隽衡大步上前，与傅隽川擦肩而过时，轻声说：“这件衣服我就帮小漠脱过，小漠从我那儿学会的床上功夫，都用在你身上了吧？”
傅隽川的眼神瞬间冷冽下来。
傅隽衡笑着离开。
“傅先生……”不远处，余凯定欲言又止地站着。
傅隽川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经过一个垃圾桶时，他将手上的女式风衣扔了进去，而后进了办公室，办公室的门被摔得来回荡。
顾小漠出了电梯，刚才被傅隽衡拦截的不快渐渐消失。
b市傍晚的风来势汹汹，顾小漠刚一踏出大厦，便冷得要起鸡皮疙瘩。
顾小漠抱着双臂，忽然记起自己来时是穿了一件风衣的，她想了想，风衣难不成放在傅隽川办公室了？
从包包里拿出手机，顾小漠打电话给余凯定，电话很快被接通了。
“喂？”
“余特助，我的衣服落在傅先生的办公室了……你能帮我取一取吗？”
“……傅先生现在想一个人静静，可能我帮不了你。”
顾小漠连忙道：“没事，你有空帮我把衣服送回家就行。”
“嗯。”电话那头余凯定应下，须臾，他迟疑地问，“你衣服是什么样式的？”
顾小漠没想那么多，回忆道：“嗯……是一件白色的风衣，挺长的，穿到小腿的长度吧……”
“这件衣服被傅先生扔进垃圾桶了。”
“……”
“你还需要这件衣服吗？”
顾小漠眼底闪过一丝难堪，勉强笑道：“不用了，麻烦你了，再见。”
电话那头率先挂断电话，顾小漠心底泛起阵阵难过，面上还装作若无其事地把手机放进包包里，快步走到公交站台。
公交站台上没什么人，顾小漠一人独享一条长椅，秋日的落叶飞得到处都是，路旁的一棵小树都黄了。
顾小漠看着看着，忽然想起某天晚上，傅隽川就开着一辆小巧的飞度停在这棵树下等她下班。
那时候她和傅隽川的关系还很好，傅隽川为了帮她遮掩，甚至亲了她……
一辆公交车开了过来，遮住了顾小漠看向小树的视野，顾小漠恹恹地收回视线，上了车。
对面大厦的顶层，广阔的落地窗前，高大男人静静伫立，看着公交车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傅先生，有新进展了。”余凯定走了进来。
傅隽川回头，余凯定恭敬地说道：“寄这份快递的人，是张文慧。”
“张文慧？”傅隽川皱了皱眉，没能回忆起这人来。”确定不是段秀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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