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漠……”
“不用说了，你快走吧。”顾小漠努力挤出笑。
傅隽川垂下眸，收回未尽之言，转身离去。
顾小漠没有选择和傅隽川做同一班电梯下去，而是回到自己的家，窝在沙发上，她拿起遥控器，开了电视看。
电视里播着元旦团圆的家庭短片，顾小漠的眼泪悄然落下。
不久后，柳映真打来电话：“小漠，你搬家忘了把傅隽川送我的支票拿回去啦！”
顾小漠吸着鼻子说：“他给你的你就收着嘛，反正对他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你怎么了？”柳映真敏锐地问，“你哭了？”
被柳映真一点破，顾小漠强忍住的眼泪更是止不住了，她一边擦眼泪，一边哭着说：“没事，我就是想莫大哥了，去年这个时候，我和他还有念念都在家里吃汤圆呢。”
柳映真听了，连忙哄道：“好了好了，别哭了，虽然莫大哥不在了，可你现在身边有傅隽川和念念啊。”
顾小漠默默流泪。
“我昨天跟你说过的嘛，我觉得傅隽川很喜欢你，你也很喜欢他，有情人终成眷属，莫大哥知道的话，他也会很高兴的。”
“傅隽川才不喜欢我。”顾小漠哽咽着说。
柳映真说：“明知道念念是他弟弟的孩子，他还想继续跟你在一起，还爱屋及乌送我支票什么的，这不是明摆着的嘛？”
“不是不是不是。”顾小漠情绪有点激动了。
电话那头的柳映真止住了话。
顾小漠默默哭泣着，一会儿后，她说：“映真，等我情绪稳定了，我再跟你说吧，现在我说不出来。”
柳映真体贴地挂断电话。
房间里，静得只剩下顾小漠的抽泣声。
此时的傅隽川，刚刚和傅老先生汇合，往约定的餐厅而去。
路上，傅老先生竭力跟傅隽川夸奖他朋友的孙女：“……哈佛毕业，毕业后跑去当演员，听说主演的几部戏都很好，很有知名度，等会儿你见到她，一定会喜欢。”
傅隽川心不在焉地听着，望着车窗外一掠而过的景物发呆。
“隽川！”傅老先生沉下脸来。
傅隽川回过头来，淡淡地说：“爷爷，这次相亲之后，正林叔叔的电话必须给我了。”
傅老先生气不打一处来，好半响才强忍着生气说：“你有了稳定发展的女朋友，我就会亲自给正林打电话，让他帮你。”
傅隽川淡淡地应了一声“嗯”，看似风轻云淡，然而放在身侧的右手拇指却狠狠地摁着食指指节。
“隽川，不是爷爷心狠，是顾小漠配不上你。”傅老先生叹气着说。
逸涛雅苑，1203房。
客厅的电视播着某个电视的元旦晚会，屏幕的光映在绘印着复杂花纹的地上、洁白的茶几上以及熟睡的顾小漠身上。
“丁铃铃，丁铃铃……”门铃声骤然响起。
沙发上的顾小漠猛地走起身，踉踉跄跄跑向门口，沿途不知撞到多少纸箱角，疼得龇牙咧嘴，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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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顾小漠往门外监控显示屏看去一眼，瞧见了傅隽衡和念念，他们正和对面门的邻居阿姨交谈。
顾小漠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没哭肿吧？
此时，大约五十来岁的阿姨烫着时髦的卷发，半开着1204号房子的门，问：“你们是谁？”
念念说：“他是我爸爸，找我妈妈。”
傅隽衡说：“找顾小漠，她是住这里吧？”
1204号房的阿姨说：“我不知道，但今天确实有人新搬来，要不你们再等等，别按门铃了，吵得很。”
这套房子的门铃看着有一定“年龄”了，不仅屋子里会响，外头也会响。邻居阿姨兴许是被吵到了，才来开门的。
顾小漠立刻开了门。
“妈妈！”念念扑进顾小漠的怀里，身上还残留着汤圆的香味。
傅隽衡则看着顾小漠的眼睛，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新搬来一家三口。”邻居阿姨跟自己屋里的人说了一声，“啪嗒”关上门，顾小漠等人要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顾小漠和傅隽衡也都没多想，一起进了家。
家里东西还没有收拾好，好几个纸箱子还放在客厅。
傅隽衡绕着这个三室的屋子走了一圈，待看到空无一物的餐桌、垃圾桶时，傅隽衡问：“你晚上没吃饭吗？”
彼时顾小漠正带着念念看念念的新房间，随口应了一声：“哦对！”
傅隽衡抿抿嘴，说：“走，现在带你去吃。”
顾小漠心情不好，没有丝毫吃饭的**，可架不住傅隽衡的坚持，只好答应了。
不多时，三个人一起出了门，念念一手牵着顾小漠，一手拉着傅隽衡，走在中间，脸上尽是兴奋。念念就读的幼儿园就在这附近，这一路，念念遇到了好几个同学。
吃过饭后，念念在小区内的儿童游乐设施里玩耍，顾小漠和傅隽衡坐在一旁的长椅上。
夜风静静吹着，树下挂着的、红彤彤的灯笼穗子随风荡漾。
“你很难受吧。”傅隽衡突然开口。
顾小漠怔住，扭头看向傅隽衡。认真看的话，还是能看出傅隽衡和傅隽川是两兄弟的，他们都有深邃的五官，眉眼神似，只不过傅隽川更冷，傅隽衡更张扬。
“傅隽川逼你回到他身边，转眼却去跟别的女人相亲。”
被傅隽衡这么一点破，顾小漠脸上强撑着的笑容骤然褪去。
“顾小漠，你和傅隽川注定没有结果的，你再跟他纠缠下去，最好的结局就跟我妈一样，当个外室，让自己的孩子出去都被人指指点点。”
顾小漠难堪地别过脸，好一会儿，她说：“你别胡说，我没有要跟傅隽川纠缠，我只是希望他能把骨髓捐给念念。”
看着在滑滑梯的念念，顾小漠呐呐说：“我知道傅隽川为什么要留我在身边，因为他不服气，他想找回场子，我是你们兄弟角斗的牺牲品……”
傅隽衡怔怔，深觉顾小漠理解有误，可仍自私地没有点明。他邪气一笑，扑棱着顾小漠半场不短的头发，说：“等傅隽川和念念的骨髓移植做完，我送你们母女到国外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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