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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梦中的决裂

作者:佚名 返回目录

是顾西年和慕欣柔带着两个孩子在祭奠什么人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是梦么?这一定是在做梦吧?可是如果是梦的话,为什么心痛的感觉会这么真实,好像被人一刀一刀的扎在心上一样。


顾浅不由自主的瘫软在地上,浓郁的悲伤让她几乎变成一滩烂泥。


不知过了多久,顾西年和慕欣柔也不在了,原本那些在别的墓碑前吊唁的人也不见了。


天黑了下来,整个陵园就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费力地站起来,跑到刚刚两人站的那个墓碑旁。


那张小小的黑白照上,是笑容灿烂的自己。


“居然是我自己,我死了?”


顾浅不敢相信,又看了看墓碑上的日子,自己,死在了五年前。


难道,含辛茹苦的这五年,那些破镜重圆,那些奇迹般的美好,都是镜花水月么?


那现在的自己呢?现在的自己算什么……无依无靠,只能看着别人美好的一缕魂魄么?


“不会的,不会的,这一定是在做梦,这一定是梦!”


顾浅一边不敢相信的摇头,一边猛地倒在了地上。


忽的,她余光看到自己身旁出现了几个人,他们穿着各异的鞋子,有的精致名贵,有的粗糙平凡。


他们用充满同情的眼光看着自己。


“什么梦啊?怎么这么久了还接受不了事实呢?”


“害,年纪轻轻就死了,有点怨气也是很正常的。”


“我听说啊,她活着的时候,作恶多端,经常缠着人家有妇之夫,所以死了才会这么痛苦的。”


“都是报应啊。”


顾浅看不清他们的脸,但是却可以清楚的听到他们的声音。


每一个都像一把小剪刀,一刀一刀的剪断了她理智的线。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顾浅尖叫着,电光火石之间病床上的顾浅猛地睁开了眼睛。


病房很黑,今晚的乌云遮蔽了月亮,整个房间一点光亮都没有。


顾浅轻轻喘息着,虽然看不真切,但是她依稀能看到,自己的床边坐着一个人。


“西年……”她下意识的这么喊道,企图用手去抓他,只有抓到那样真实的触感才能使她安心。


刚刚那个果然还是梦么。


床边的“顾西年”很贴心的握住了他的手。


宽厚温暖的大手,为顾浅陡然增了许多勇气,似乎刚刚锥心的疼痛也有所缓解。


可是突然,顾浅像触电了般,又把手缩了回去,这只手不是顾西年的!


“你是谁?顾西年呢?我还是在梦中么?”说着说着后面一句话,甚至带了些哭腔。


裴天朗一怔,梦中?那想必是刚刚梦到了什么不太如意的东西吧。


顾浅见那人迟迟不说话,便瞪大了眼睛向他看去。


刚刚他的手上,似乎有很多细碎的伤口,裴天朗?


“裴天朗?你是裴天朗?”


裴天朗怎么会在这呢?顾西年说过,这个医院甚至都没什么人知道,裴天朗怎么可能闯的进来呢,所以,所以,还是在梦中对吧?


也对,若不是在梦中,这个恶魔怎么可能会这么温柔。


在自己喊顾西年的时候,他就该发作了,怎么可能会这般顺从的牵过自己的手。


一切都变反了,顾西年厌恶自己,慕欣柔变得温柔,孩子们不要自己,可笑的是,裴天朗居然好像变成了正常人。


顾浅看裴天朗的眼神从惊讶变为了无奈中夹杂着些晦暗不明的痛苦。因为顾浅并不觉得这个痛苦的、没完没了的梦境会放过自己。


她平躺着,看着漆黑的天花板,麻木的等待着命运的痛击。


裴天朗看着顾浅从吃惊到很快放弃抵抗,有些愣住,本以为让顾浅安静下来要费些功夫,为此他甚至带了些吸入式麻醉剂。


因为裴天朗很想看到顾浅惊慌失措,奋力挣扎,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会让他有种自己能控制命运的恍惚感,那是一种无上的快感。


“顾浅?”裴天朗鬼使神差的喊了她一声。


顾浅费力的扭过头看向裴天朗的方向,其实她看不清裴天朗只能看见一团黑影,但是裴天朗能够清楚的看见她的每个表情,每个细微的动作。


黑暗中,裴天朗却清楚的看见了顾浅眼中闪烁的泪光,对裴天朗来说,顾浅眼眶中的眼泪,像是一颗颗钻石凝结而成,哪怕周围是漆黑一片,也会刺痛他的眼睛。


“你怎么了?”裴天朗用生平从未用过的平和语气询问顾浅,从未这么像正常人一样。


顾浅也是一愣,这与她想象中的迎头痛击怎么不太一样。


他这是关心的语气吗?


顾浅愣了许久,久到裴天朗都要自嘲地笑出声了,顾浅怎么可能会愿意跟我说话,她心里应该已经对我厌恶至极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顾西年被你刺了一刀,好不容易醒过来之后,却视我如仇敌,和慕欣柔恩爱异常,就连两个孩子也厌倦了我,甚至他们都不承认,我是他们的亲生母亲。”


“你可能无法明白,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痛苦。好像心被人掰成几瓣的感觉。”


顾浅语气淡淡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病房里游荡,听着好像并不在乎,可是其中却藏着几不可见的落寞。


裴天朗将视线从顾浅身上移开,看向视角极好却又空空荡荡的窗外。


他没法形容此时此刻自己心中的感受。


像是狂喜,又有些不敢相信,许许多多他不曾有过的感情糅合,紧抱在一起,变成一个坚硬无比的铁球,一下一下的敲打着他原本的认知。


顾浅很久没有这样与自己说过话了,话中虽然没什么过多的情绪,但是却也没有厌恶。好像只是对待一位梦境的普通朋友。


至于那巨大的狂喜,裴天朗并不愿意多想,他更认为,这喜悦是因为,梦中的顾浅与顾西年决裂,虽然是被动的,虽然是在梦中,但难道不值得庆祝么?难道不值得自己开心一下么?


仅此而已,没有其他,也应该没有其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