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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郁闷

作者:佚名 返回目录

凤潇潇被他折腾半个月,整个人都足足瘦了大半圈。她死命的坚持不翻脸,可却还是被裴兆年给逼的得出了一种若是再不翻脸,她这辈子可能都会永无翻身之日的认知。


因为有了这个认知,这一日凤潇潇风风火火的便入了麒王府。


她很有目的性的奔向烟暖阁,刚一推开门,准备雄赳赳气昂昂的和裴兆年表示自己的抗议,谁知她还不曾开口,便听裴兆年已经先在那里云淡风轻的问道:“看着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怎么,凤丞相为难你了?”


凤潇潇一愣,因想起来她这么多日来好似都还没有和裴兆年回报过那一日及之后的情况,随即便下意识的回答:“他如今哪里还有这个闲工夫来为难我?陈氏之事现下最麻烦的便是他,成日里一个头两个大,只怕他现在巴不得能分出几个身子来做事才好呢。”


话到此处,凤潇潇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她的眼中有一丝喜悦一闪而逝,裴兆年趁机说道:“哦,看起来这半个月,凤丞相的日子并不好过。”


凤潇潇点头,似笑非笑的补充:“自然,殿下那位皇兄的本事,想来不用小女说,殿下您自己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吧?”


她这话倒是让裴兆年愣了一愣。


裴兆年下意识的问:“皇兄?皇兄做了些什么?”


凤潇潇见他好似是真的不晓得外头发生的事情,颇有些奇怪的问道:“殿下不晓得吗?如今我爹可是这京城官员中最忙的一个了。”


“啊?”


凤潇潇这话说的不差。这半个月来,凤丞相可谓成了一个十足十的大忙人。


而这一切的起源,还是得从半月之前说起。


半月前,陈氏被太后下了天牢。罪名除了谋害庶子之外还洋洋洒洒的列举了足足一十八条之多。


且因为这十八条罪名拆分开来条条都是重罪,因此经过组合排列之后,陈氏便被判了明年秋后斩立决。


太后其人素来做事狠辣,并且还有一个特点便是不留情面。


她抓了陈氏,顺道还下了两道旨,一道入东宫狠狠申斥了一顿凤语嫣,另一道则入丞相府修理了一遭凤丞相。


凤丞相被太后下旨申斥的事情很快便在朝上传开,自然的,也便落到了皇帝以及朝中许多言官手里。


皇帝侍母至孝,见太后都训斥了这个不成体统的废物,随即便又下了道圣旨来继续对凤丞相进行耳提面命。


这道圣旨的具体内容大约就是,凤丞相身为百官之首,原本便应该以身作则。谁知凤夫人在凤丞相的眼皮子底下便如此猖狂,不仅迫害幼子,还胆敢以下犯上,对王爷行凶。


这样的女人令太后很失望,因此为了让太后不失望,皇帝决定好好为凤丞相寻一个知冷知热,贴心温暖的女子相伴终身。


那么如何才能让凤丞相找到这样一个好女子呢?


皇帝认为,是建功立业。


故此,这一阵子里东篱有什么大案小案,便都成了凤丞相的工作内容。


堂堂一个百官之首的丞相大人,如今忙的便和那七品县令一般。


想到这里,凤潇潇忍不住评价道:“皇上这一招着实是高明。想削我爹的权,可又怕旁人说他是鸟尽弓藏,干脆便趁着这次机会提前解了我爹的禁,然后让他去做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这么一来二去,便是再有雄心的人,一片志气大约也磨没了。”


凤潇潇评价了一番皇帝的做法,蓦地却好似想到了一件令她极其不开心的事情。


她的眼中划过一丝不悦,想了想,又很好的将刚才的情绪收藏了起来。


但她却不晓得她方才脸上的每一寸表情都已经落在了裴兆年的眼里。


裴兆年略微思忖一会儿,握住她的手低声问:“你方才说了这么多,为何却忘了告诉我,陈氏毒害你娘的事情,太后可将罪名落定了?”


凤潇潇一愣,下意识的抽回手,低声道:“没有……”


裴兆年了然,怪道这丫头这一阵脸上总是有一种闷闷不乐的模样,原来是辛苦一场又白费了。


他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说道:“怪不得你今日一副古怪模样,叫我猜猜,该不会是因为你爹的缘故,所以陈氏的事情才没有全部被抖搂出来吧?”


话到此处,裴兆年又故作神秘的拉长了声音沉吟了好一阵。


待到凤潇潇等的都有些不耐烦了,他才将他的猜测继续说下去。


“陈氏的事情,本该是越早处理了越好。可如今她虽被判了斩首,却偏偏要等到明年此刻来行刑。大约是在定刑之前,有人入宫说服了皇兄和太后。而这个人,我想大约就是凤丞相吧。”


凤潇潇讶然,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裴兆年,半晌,认真的问:“你当真在府里躺了半个月,旁的什么都不晓得?”


裴兆年笑笑,一把将凤潇潇拉到眼前:“看来这一阵子咱们俩待在一起时间还不够长。我看你不如便在我这住下,也好看看我有没有时间出去打探消息。”


凤潇潇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因为裴兆年的猜测真的是太过准确了。


彼时她对太后的这个处理其实并不满意,趁着裴兆年休息的空档,她曾特地入过宫去请求太后同意将陈氏的罪行大白玉天下。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这些合理的要求不仅都被拒绝了,而且太后拒绝的理由还是因为凤丞相的要求。


凤潇潇有些惆怅的叹息:“我娘在相府生活了一辈子,无论如何也算他的原配……他怎么能……”


虽然她和和硕郡主没有什么感情,可身为一个女人,她没法接受这个现实。


看她一脸愁苦,裴兆年用手敲了敲凤潇潇的脑袋,继续道:“你这傻丫头,怎么还没想明白么?你爹和陈氏夫妻多年,陈氏手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关于你爹的把柄。这回你爹为她求情,绝不可能是因为对她余情未了,更多的可能,是被她用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给威胁了。所以才不得不求这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