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了吧？”江婉冷笑道，“我说呢这两天怎么休息都缓不过来，合着你自己偷偷喝酒抽烟啊！如果不是我发现了，你要瞒我多久？”
齐笙放下镜子，过了许久，才声音低的近乎呢喃的说道：“我以为，我以为我可以挺过来。但是好像不是这样，我需要这些东西，麻痹自己，才能接受我可能已经失去了梁亦深的事实。”
江婉气的打断了她：“什么失去？失去什么？他和你说分手了么？”
齐笙苦笑了一声：“沈玉莲都发了新闻，姜幼都要和梁亦深结婚了，还要我怎么失去？”
“那是因为梁亦深他现在是个傻子！”江婉记得跳脚，“你不是跟我说梁亦深对你很好么？那时候他不傻么？现在出了一点小问题你就自暴自弃，你自己想想，梁亦深现在恢复了怎么办？”
齐笙被说得哑口无言，江婉语气激昂，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话再说回来，就算真的是那样，你难道要问了那么个人，就放弃自己吗！”
江婉的话字字诛心，说的齐笙连头都抬不起来，是啊，她还有自己的生活，还有父母，她不能就这么颓废下去。
看着齐笙痛苦的样子，江婉也于心不忍，放缓了语调娓娓道来：“我是关心你，不仅有我关心你，你身边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关心你，你就这么颓废下去，他们该多伤心，是不是？”
齐笙缓缓的点了点头，愧疚道：“婉婉，我错了。”
江婉叹了口气，上前抱住了齐笙：“你不是错了，我能理解你很难过，但是发泄的方式又很多种，不一定要这样，知道了么？”
说着，江婉把刚才从齐笙那里拿的烟盒扔到了垃圾桶里，警告道：“你给我振作起来！我不允许你这样，好不好？”
齐笙乖觉的点点头。
下午和心理医生约定好的时间到了，江婉带着齐笙过去了，不管怎么样，这种情况还是得要医生的干预。
为了不让齐笙不自在，江婉陪着她见了医生。
心理医生是分院的心理科的主任，是个颇为年轻的男人，见江婉带着齐笙过来颇为惊讶：“是，是那个总院的齐医生吗？”
江婉点点头，安抚着齐笙坐好，自己在一边坐下：“是，她叫齐笙。齐笙啊，这是陈程，是我们院心理科的主任，也算是权威了。”
陈程的长相是很斯文的那一种，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穿着白大褂颇有点禁欲的意思。
看着江婉的时候，眼神里有着异样的情绪。
“我认识齐医生，以前经常听说的，a市脑科权威，我很是敬仰的。”陈程笑了笑说着。
齐笙抬眼看了陈程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就没有再说话了。
虽然答应了江婉不再作践自己，但是齐笙现在还是不太想和陌生人交流说话，觉得自己还是回去好好睡一觉比较踏实。
看到齐笙这个状态，陈程大概明白了，对上江婉担忧的眼神，陈程安抚道：“没关系的，我和她聊一聊。”
说着，陈程坐到了两人的对面，看着齐笙温声道：“齐医生之前在
总院工作，后来有一段时间又挂职了，是因为什么呢？”
齐笙还以为他要问自己最近有什么心烦的事，没想到居然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有点惊讶，抬起头看着他：“有点私事，不方便说。”
很是果决的口气，有点不讲情面的感觉。但是陈程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只是很有礼貌的笑了笑：“是我唐突了，那齐医生现在还有打算回去工作么？”
齐笙这次干脆不说话了，只是摇了摇头。
江婉更加担心了，看着陈程不停地给他使眼色。
陈程无言的失笑，看着江婉的眼神很是温柔，不过在场的两位都没有发现。
“最近晚上睡得好么？”陈程进入了主题，口吻却很是轻松，反复闲聊一般。
齐笙垂着眼，摇摇头：“基本晚上没有睡着过。”
江婉的心都揪了一下，眼眶微红的看着齐笙。
“嗯，白天呢，天亮以后会有困意吧？”陈程胸有成竹，这样的情况，基本就是有点精神衰弱。
齐笙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是，太阳起来的时候，就会睡着了，晚上是睡不着的。”
陈程一边点头，一边往病历卡上记着什么，又问道：“那平常会有很想哭，情绪特别低落的时候吗？”
“会，晚上会有。”齐笙好像轻叹了一声，淡淡的说着。
“饮食呢？”问这个的时候，陈程看向了江婉。
江婉想了想，赶忙道：“吃的还好，比以前的胃口弱一点，一天也是只吃两顿，第三顿基本不吃。”
“白天睡着了会做梦吗？”
“会，一直都有。”
“好了，其他的我基本不用问了，大概知道了。”陈程站起身，将病历卡给了江婉。
江婉拿过来看了一下，还是放心不下：“确定吗？用不用药物治疗？”
“不用。一般药物治疗都是病人已经无法自主调节心情，多巴胺分泌极低，需要药物干预。她的状态虽然不好，但也只是精神衰弱，人为干预调节心情就好。”陈程柔声回道。
江婉的心沉下来一点，感激道：“谢谢你了，听说你最近挺忙的，还能抽出空帮忙。”
陈程坐回位置上，不在意的一笑：“没事，咱们都是同事。而且你开口了，我肯定要帮忙的。”
江婉有点微微的尴尬：“啊，谢谢你，改天我请你吃饭。”
陈程微微颔首：“乐意之至。对了，我可以问问她是什么原因才导致的精神衰弱么？或许我可以帮忙开解一下。”
江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齐笙，齐笙沉默着没有说话。就在江婉要说离开的时候，齐笙突然开口了。
“因为得不到。”齐笙轻声说着，手有点无措的抚了下自己的头发，“你能明白么？”
陈程不置可否，没有插话，等着齐笙把话说完。
“我也不知道我是再怪那个人，还是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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