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8章不自由，毋宁死
叶无缺的声音平淡不高，却犹如惊雷炸响！
整个灰色小路四面八方的灰色雾气，随着叶无缺最后五个字的落下，彻底紊乱，不断澎湃！
原本满脸凶狞之色，犹如一尊大魔神的漆黑巨猿在听到叶无缺的话后，瞳孔猛然剧烈收缩！
浑身上下可怕的气息同样一滞，而后那双凶残的眼神顷刻间竟然变成了睿智、震惊、无奈、叹息之意。
最终化为了一抹苦笑！
“不愧是叶小友！没想到老朽到底还是瞒不过你啊......”
只见从这可怕无比的漆黑巨猿口中，此刻却是响起了一道仓沧桑却温润的声音，赫然正是之前猿谷内的猿族老祖宗！
它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被叶无缺点破了身份！
叶无缺宁凝视着猿族老祖宗，此刻目光微微闪烁。
方才与漆黑巨猿拼了一记，叶无缺感受到了一丝其气息，立刻就辨认出了这就是猿族老祖宗，虽然面无表情，但心中却是难掩震动。
“唉，想不到千躲万躲，终究还是没有躲开，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运’么？”
这一刻，猿族老祖宗看着叶无缺，叹息开口。
“前辈，你之前无比突兀的封闭猿谷，不让我们再进入猿谷，想来和此刻发生的这一切有关系吧？”
叶无缺紧跟着说道。
猿族老祖宗脸上的苦笑之意越发的浓郁起来，却是缓缓点头道：“没错！”
“那么前辈之前在那个灰毛老猴子的神魂空间内，到底看到了什么？”
“一切的变化都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叶无缺一针见血。
猿族老祖宗神情再度一变，看向叶无缺的眼神已经透出了一种震惊之意。
“这都被叶小友你察觉到了？”
“真是......”
猿族老祖宗苦涩的摇摇头。
“叶小友，你真的以为我猿谷可以安宁的存活在仙土之内，繁衍生息，不需要付出代价么？”
叶无缺目光一凝。
的确！
之前的猿谷给他的感觉就好像世外桃源一般，偏安一隅，在仙土第六层内隐秘而快乐的生活着。
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叶无缺立刻想到了之前在猿族老祖宗神魂空间内看到的画皮可儿！
“安宁和生存，是需要付出等价交换的。”
“老朽身为如今的猿族首领，有着义务和责任要护佑猿族传承，尤其是在小英雄觉醒了至尊血脉之后，更是如此！”
“小英雄如今是我猿族一脉全部的未来和希望！”
“它是老祖真正的嫡系血脉，拥有着光明的前途和充满希望的前路！”
“老朽决不允许它深陷在这仙土之内，与我一样，一辈子只能当一个......傀儡！！”
猿族老祖宗的声音变得低沉，更有一丝厉然！
“深陷？”
“傀儡？”
叶无缺眉头一挑。
“是的，从很久很久之前，老朽就已经是这羽化仙碑内一处镇守。”
“这是老朽的宿命！”
“叶小友，你不是好奇我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小英雄的未来！”
“小英雄觉醒‘至尊血脉’，被仙土意志察觉到，只不过因为叶小友你们的出现，使得仙土意志的注意力暂时被转移了！”
“小英雄暂时成为了漏网之鱼，没有被布下烙印，它现在还是安全的。”
“所以老朽才会立刻封闭猿谷，不再与你们见面，也是存了一点想要利用你们的心思，希望你们可以将仙土意志的注意力彻底引走，不再关注猿谷！”
猿族老祖宗此刻和盘托出，不再隐瞒。
“老朽不知道这一切是巧合还是宿命，可只要小英雄有一丁点的希望，我都会为了它拼尽一切！！”
“我不要它像我一样，被打上羽化仙土的烙印，生命与自由彻底与羽化仙土绑定，沦为羽化仙土的工具！”
“你看我现在！”
“一旦羽化仙碑被激活，生灵接受考验，那么我就会被直接摄来，沦为工具！”
“这是仙土意志，老朽根本无法反抗。”
“若是反抗，死路一条！”
“若不反抗，就只能与接受考验的生灵生死对决！”
“想要活着，就必须拼尽全力去搏杀！”
“这样的宿命，如能再让小英雄接替？”
“绝对不可以！！”
猿族老祖宗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可怕，更有一种反抗命运的怒吼！
叶无缺这一刻终于也明白了过来事情的来龙去脉。
“所以，前辈驻守在这里，凡是遇到闯关想要通过考验的生灵，就只有......杀无赦？”
此话一出，猿族老祖宗的神情出现了变化，闭起了那双凶瞳，姿态都颓然了下来。
而后重重点头！
“但是这一次......很奇怪！”
紧跟着，猿族老祖宗却是突然这般开口，语气之中带上一丝疑惑。
叶无缺目光一动。
“奇怪？”
“没错，按照道理说，羽化仙碑的考验，早就已经结束了才对，可不知为何，又被强行的激活了！”
“据我所知，这是从未发生过事情，违背仙土意志，极其诡异。”
猿族老祖宗重新睁开了双眼，同样满是疑惑。
叶无缺双眼眯起！
“有人违背了仙土意志，强行再一次开启了羽化仙碑？”
“有意思......”
叶无缺脑海之中，立刻出现仙之殿内陆羽皇的模样。
“前辈，若是能通过考验，会获得什么？”
猿族老祖宗闻言，眼中却是露出了一抹深深的向往与黯淡之意。
“可以获得......自由！”
“也就是说，可以获得一个活着离开羽化仙土的机会！”
“也是唯一的一次机会！”
“但要放弃得到的一切，什么都带不走，只能带走自由。”
“不自由，毋宁死！”
“可又有多少生灵会珍惜这样的自由呢？”
猿族老祖宗给出了这么一个饱含复杂情绪的悲哀答案。
自由？
活着离开羽化仙土的机会？
这让叶无缺也是有些意外。
因为与陆羽皇之前的说法截然不同！
按照陆羽皇所说，通过考验，功德圆满，解除因果之力后，就能成为羽化仙土的主人之一！
两种结果可谓是天差地别，截然相反。
这就更有意思了......
“羽化仙土，乃是......不祥之地！”
“能够活着走出羽化仙土的生灵，漫长岁月以来，不过寥寥，屈指可数，我猿族一脉的真正老祖，算一个！”
“其余的，几乎没有！”
猿族老祖宗再度给出了一个残酷的答案。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机缘造化之地，而是受到了诅咒的不祥之地！”
“诅咒......无处不在！”
猿族老祖宗的眼神变得惊惧。
“叶小友，如果我没有猜测的话，你应该也早就受到了不祥的诅咒！”
此话一出！
叶无缺立刻想起了之前经天朵儿提醒，于自己丹田之内发现的诅咒之力。
如今已经被轮回之力包裹，虽然无碍，但却与猿族老祖宗说的不相吻合。
“这些秘闻，本来老朽是不能说的，否则必死无疑！可在这‘无归路’上，暂时隔绝时空，隔绝一切窥探，倒也无所谓了。”
猿族老祖宗叹息一声。
可此刻，叶无缺却是瞳孔猛地一缩！！
“前辈，你说这条路叫什么？？”
叶无缺变化的态度顿时让猿族老祖宗微微一愣，但还是立刻再度回答道：“这条路名为‘无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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