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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男扮女装

作者:佚名 返回目录

势如泼水,根本无法收回,蓝霁儿心咚地下沉,唯有闭眼等待那最糟的结果。


谁知,突觉腰中一紧,一只铁臂已自箍住了她的小蛮腰,身形带着她陡转间,长臂又是一伸,那放着菜凤炖牡丹的盘子便在落地的一霎那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他向上托起的大掌上,动作流畅而优美,势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蓝霁儿吃惊地瞪大了双眸,这家伙好快的身手!


“拿稳了!”男人低沉一语,蓝霁儿急忙伸出手,接过盘子。


突觉脖中一热,男人暧昧的呼吸已喷上了她的耳廓,她大惊,正要跳开,那男人已轻薄亵笑,“束素纤腰恰一搦!”


蓝霁儿面色涨红,她再笨也听得出这句是调戏自己的话,不禁横眉立目待要破口大骂,谁知一转身竟已失了男人的所在,四周寂寂无声,唯有灯火相映和隐隐传来的欢声笑语。


妈呀,不会也是只妖吧!想到此间,蓝霁儿只觉浑身一哆嗦,左右相顾,赶紧托着盘子疾步向华宴而去。


“天那,你端着菜这是去哪里了?快进去,就剩你这一盘了,噢,记得端到信阳王桌前!”小云一见蓝霁儿不禁大呼小叫,急急催促于她。


“知道啦,知道啦,你别叫好不好,真受不了你!”蓝霁儿嘟囔着提裙上了台阶。


耳听得琴声淙淙若流水,歌声清曼似莺鸟。


蓝霁儿不禁撇嘴,知道千殇和那个怜儿的女人正在宴前献艺,但她感兴趣的不是这个,想起小云说信阳王乃是大兹国有名美男,心中一动,不禁倚半壁落窗向内偷望。


炉烟凝麝气,酒色注鹅黄。雪飞回舞袖,尘起绕歌梁。管弦更张急,宾客醉意浓。好一派纸醉金迷,奢华靡艳的场景!


青丝若流苏,白衣胜琼雪,身姿曼妙盈,风华绝代容。猩红的地毯中央,古琴置膝,螓首微倾,千殇席地而坐,指若青葱,轻挑慢捻,琴声若溪,拂动间广袖曳动,似有暗香幽散。


而那怜儿长袖飘飘,云裳摇摇,流风回雪、鸾回凤翥间飘荡着曼妙清越的歌声。


一个神清骨秀,若不食五谷只吸风饮露的神人,一个妖娆多情,似初会襄王的神女,珠联璧合,绝妙天偶,牵动得满堂豹眼星眸,魄逸魂飘。


目光望上移动,见最上位坐有一身穿华服头戴金冠的男子,身子慵懒地倚靠在座,以手支颐,似有几分薄醉。


这是一个叫男人看见心寒,女人看见心热的美男子。宽宽的前额上,闪着寒月般的光;长长的剑眉下,一双英华内敛的星眸,在几分迷离薄醉的情态下,懒洋洋地半睁半合,像极了一只沉醉于暑日阳光下的豹子。


蓝霁儿看到此间,不禁吐了吐舌头,这家伙长得倒真不赖,怪不得艳明远播。


眸光正待移开,忽突眼前紫光一闪,一个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的美女手执白玉如瓷的酒杯娇慵地斜倚在信阳王膝上。


紫衣如花,青丝似鸦,肤胜琼玉,精致无双的绝代容颜无瑕可指,在灯火莹然的烛火下,韶秀浮光,鸿影流照。


执手懒看酒杯,眉宇间流转的尽是轻灵迷离,却在长睫微垂之际,隐隐溢出幽怨轻愁的色泽。在微有醉意的催拨下,袅袅娆娆地散发出来,化作如烟波浩淼的薄雾,水月笼纱的寒烟,空闺寂寞的少妇忽见陌上杨柳色的春愁。


/>    骤然,莫名的疼痛袭来,蓝霁儿下意识地捂住了心口。这女人的美就如伶俐的小蛇,忽然噬那么小小的一口,疼却细致而尖锐。


蓝霁儿狠狠给自己一巴掌,暗骂自己有病的脑袋,居然对一个女人生出了这样无耻的心思。


使劲摇了摇头,将那种莫名痛楚抹去,蓝霁儿长吸了口气,转过长窗,跨进了门内。


敛容屏气,蓝霁儿将盘子高举齐眉,脚步轻盈地直向信阳王最上座而去。


看似恭顺如侍女,但暗藏在木盘下的眼睛却不停地朝左右流转飞虹。


似有灵犀,抚琴的千殇蓦然眼眸波光流动,看似云淡风清地掠过蓝霁儿的面孔,却暗藏着凌厉之气。蓝霁儿心儿一颤哪敢接他这眸光,急忙撇向一边,谁知却不期然对上了另一双如狼似鸷偏就玩味戏狎的眼睛。


妈妈的,正是那个刚才轻薄自己的家伙,原来他也是这座上席的宾客。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回过头来这才发现自己已走到了信阳王的桌前。


急忙敛神将盘子放下,小心翼翼取出那菜凤芙蓉,待要放在桌上时,忽然紫衣一晃,那斜倚信阳王的女子已优雅地坐直了身子,抬素手,仰秀脖将手中那杯琼液一口饮下了肚。白如玉的肤色晶莹肌理细腻地晃眼,蓝霁儿本能地瞟向她,这一看看得她嘴巴大张,硬是能塞进一个鸡蛋。


喉结突出,如珠玉滚动,天,美女竟,竟是个男,男人!?


就在呆立如化石的一霎那,陡觉袖口被人狠狠地一拉,端着那盘菜凤芙蓉的手猛然偏倾,顿时那浓白的汤汁直泼上了紫衣美男的胸襟。


望着那油腻的汤汁很快濡湿了那质地极为考究的衣料,蓝霁儿脑中一片空白,本能抬头看向美男,而奇怪的是这张罪魁祸首的脸上几乎找不到一丝波澜的变化,幻如烟雨的迷离双眸很无辜地看着她,淡淡地竟有股幽滟的蒙雾。


“大胆贱婢!”一声低沉厉喝,惊得蓝霁儿心惊胆战,一抬头就看见了信阳王阴沉怒戾的脸。


两条人影闪出,扑向蓝霁儿,在她毫无防备下,一人架起她的一只胳膊,拖了下去。


蓝霁儿死死地盯着那张波澜不惊迷惑人心魄的双眸,怎么也不明白这么美的男人为什么要害她?


“啪”一声清脆琴弦骤断之音,千殇蹙眉寒脸,待要起身时,有一条清泠如泉溪的嗓音淙淙流淌,“王爷消气,如此佳肴美酒,仙乐曼舞的良辰美景,赏心乐事,怎可因为一个小婢的蝼蚁之命而大煞风景?饶了她吧!”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便解决了一件足以要蓝霁儿小命的祸事,蓝霁儿迷惑地盯着这张绝世容颜,既害她又救她,是为何意?


优雅起身,朝信阳王施礼,风仪万千,含笑道:“王爷稍待,月羲去去便来!”


信阳王轻颔其首,看向他的眸光似流耀在灯光下的桃红的葡萄美酒。


这一霎那,蓝霁儿只觉身上莫名一哆嗦,然后有一种熟悉的淡淡的杜若的香气撩动了她的嗅觉,她心儿一动,讶然看着这个向她走来的名唤月羲的紫衣男子,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呐喊,“就是他,那个在信阳王鞭下救了她的男人就是他!”


“带我去更衣室!”瞳孔黑得分不出层次,仿佛能将人的魂魄吸进去,蓝霁儿身不由主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