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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刺杀信王

作者:佚名 返回目录

“月羲,不许你离开我,你给我站住,站住!”偷眼见月羲根本不顾他的死活,一心想回去找寻蓝霁儿,信阳痛恨入骨,咬牙切齿地叫道。


月羲置若罔闻,继续踉跄往回走。


“月羲……”信阳嘶吼一声,痛彻心脾。


刷然一剑如电直奔分心的信阳而来,信阳方自回神已将至胸口,大惊失色下急急拧身,剑刃贴着他的手臂刺出,拉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淋漓。


“唔……”信阳痛得蹙眉,心头却怒火如炙,“啊……”爆发一声大吼,双手互展,一柄利剑左右齐舞齐施,一霎时鲜血飞溅,惨叫声此起彼伏,信阳是拼了命了。


夜色凄迷,月光暗淡。


月羲用尽全身气力奔跑。


“啪……”蓦然间夜色里有一物急如流矢击中他的脚弯,一阵麻痛袭来,他脚下一软,扑通摔倒在地。


“嗬……嗬……”他大口大口喘息,汗珠如雨而下,挣扎着想爬起,却一时爬不起来。


“沙沙沙……”有脚步声在他头顶停下,他一惊,下意识抬头,一双男人的靴子突入其眼。


“月羲,你好生狼狈啊!”一声戏谑的语声,一双鬼异的双眸,月羲心神一颤,脱口而道:“王上!”


尸体,断臂残肢的尸体,一具具横躺在地,浓稠的鲜血尚自流淌,在夜色中一个个脸上的表情狰狞可怖。


信阳披头散发,双目尽赤,浑身浴血,如受伤的野兽斗战在重重包围中,一出手便是惨叫哀嚎,一出剑便是鲜血飙飞,杀得御林军个个心灵抖颤,面有惧色。


这是真正浴血疆场,马革裹尸的将军,远比那些护卫皇帝难得上战场的御林军十倍的凶狠、嗜血、残暴。


“嘿嘿……”就在这时一声阴冷的笑声刺人心膜传来,信阳一惊,霍然转身,就见火光大亮,一队人马齐整散开两排,一骑白马缓缓踱出。


“三弟,我们又见面了!”义德帝眸眼如刀,居高临下,一派王者之姿。


“是谁告诉你我在太庙的?”见到义德帝并不意外,信阳铁青着脸嘶声问道,这纠结他心中的结。


“是母后!”义德帝扬眉,残忍道。


“你胡说!”母后宁愿死也不会害他的,信阳根本不会相信。


“嘿……你不信也罢,信也罢,今夜你都是死路一条!”义德帝冷笑。


“我看未必!”一声清朗朗之音陡然从半空中传来,义德帝一惊,抬头看时,一条清丽修长的人影从天而降,落地如盛开的青莲挡在了信阳面前。


“魏砜!”信阳欣喜若狂颤声呼唤,此时相见旧情人,当真是百感交集。


“王爷,幸好我没来迟!”魏砜转首灿烂一笑,眉目生辉。


“原来你们也是这层关系,嘿嘿,怪不得!”义德帝嗤然怪笑。魏砜这风情万种的一笑,义德帝立即敏锐捕捉到他与信阳的关系,心中恨得险些吐血,可恨他竟听了宰相那个老儿的话,把自己可以说半壁江山交给了这个无耻的叛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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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御林军听着,今日无论花多大代价也要把这两个通敌卖国的逆贼绳之以法!”倏然变脸,义德帝面泛青光,咬牙切齿下令。


“是!”御林军领命,刀枪剑戟闪亮立即连同魏砜团团围住。


魏砜一声冷笑,将食指放入口中,一声尖啸出口,立时上百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移动上来。


“王上,我这百人可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军人,个个以一当十,呵呵,你当真想战吗?”魏砜冷笑着看向义德帝,一副无赖般地好整以暇。


“以一当十?嘿嘿……我这里有个人却可以抵千军万马!”义德帝皮笑肉不笑地道着,墨黑的眸光里是一种残忍诡谲的笑。


然后他一挥手,一个校尉挟持着一人大刺刺现身在明亮的火烛下。


但见此人轻敛眉眼,半启朱唇,娇喘微微;汗渍润泽的玉石般面颊的发丝凌乱,夜风吹来,拂动若缭绕的情丝,婉转楚怜地直抽悸人心。


“月羲!”信阳情不自禁地痛蹙眉头。


“原来他就是月羲!”魏砜眼眸如针,直刺向月羲脸上。然后他嗤地冷笑一声,阴森的杀气顿然漫上眼底。


抬手抚起月羲的下颚,义德帝恶毒而暧昧地笑,“信阳,这样一位绝色的璧人,你说是不是可以抵得万马千军?”


“你想怎么样?”信阳艰难开口。


“放下武器主动伏诛,否则让你痛苦遗憾一辈子!”寒刃闪烁,一刀斜架月羲白玉脖颈,义德帝倏然敛容,眸冷如刀,一字一顿道。


“你以为我再会顾惜这个无情无义之人吗?”信阳太阳穴突突直跳,咬牙冷笑道。


“哦,是吗,那咱们试试看……”义德帝阴狠地一笑,陡然刀刃一滑,立时有殷红的血蜿蜿蜒蜒而下,滑过刀刃,像鲜艳的玛瑙般颗颗落下。


然而奇怪的是,信阳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那鲜血一滴滴而落,冷如冰石,丝毫不为所动。


“怎么,你如此爱这个男人,难道真舍得让他死在你面前吗?”义德帝很是吃惊信阳如此波澜不惊的神色,语气有些急惶。


“我舍不得!”淡淡的忧伤若凄迷的江雾浮起在信阳的眼中,“但是这又能如何,我再怎么爱他也只能换来他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与伤害。我累了,我已爱不动他了……”


“你……”义德帝仿佛被人击了一棍子,面色极为难看。满以为挟持月羲,信阳定然乖乖受死,谁知道居然是这种结果!


“所以杀不杀随你便吧!”信阳淡淡叹了口气,然后转身。


就在他转身之际,他倏然对上了魏砜诡异的双眸,他的莫名一沉。而就在刹那间,就见魏砜右手袖子迎风一抖,一道小箭细吟,破空射出,直奔月羲心门。


“不——”信阳遽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整个人扑了出去,徒劳无功地想去抓那快如闪电的一箭。


“噗”那箭像情人般轻盈入了月羲胸口,月羲浑身一颤,血瞬间濡洒而下,染红了捂住伤口的玉白之手。


抬头牵唇,他向扑过来的那张惨白、惊恐如死的脸,柔弱一笑,这一笑如漫天零落,飞舞


成殇的残红,凄美艳绝却也苍凉至心。


他仰首朝天,墨黑的深瞳空格而幽远,仿佛穿越了重重深夜,燃亮了远古时的黑暗。然后他缓缓地,缓缓地倒向地上,夜风漫天骤起,舞乱他一头如墨青丝,舞乱他一袭如花的紫衣。


“月羲!”信仰肝胆俱裂,在月羲倒地的一瞬间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了他。


他本想以退为进,保了月羲性命,保了一场战事的主动权,岂料旧情人魏砜妒恨恶毒,竟然暗下了杀手。


突如其来的遽变,义德帝面色大变,他倒并非一定要月羲之命只想以此要挟,但如今魏砜杀了月羲,唯有正面相拼了。


所以他怔得一怔,随即下命令开战,魏砜也早有准备,马上发信号应战,两军叫喊着冲上去即将进行一场血战!


蓦然,躺在信阳怀中的月羲的眼眸瞬间凝聚精光,箭拔出,血飚飞,手腕翻,劲风袭,动作电光闪石,一气呵成,待信阳明白过来,那带血的小箭已经抵上了他的心口。


“谁也不要动!”低沉的语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吓,凛冽寒冷地仿佛冰与冰冻撞击。


所有人一瞬间全部惊呆。


将死之人居然反身制住了信阳,令人至死也料不到的。


“王爷!”魏砜大痛。


“嘿嘿……”风云突变,先机又占,义德帝惊喜狂癫,得意笑出声来。


“月羲……”信阳面色煞白地怕人,眸珠却如浸了冰水的黑色琉璃,凄迷绝望,裹着一团彻骨癫狂的恨意,就这么死死盯着月羲,让月羲几乎有种心肺被洞穿冰结的错觉。


月羲别过头去,似也不敢对上信阳那双绝望痛楚到极致的眼,笑意薄冷挑衅,对着魏砜一字一字道:“还不束手就擒?”


“为什么你不死?”魏砜面色惨白地嘶喊,本想暗下杀手,一箭杀了他以绝后患,谁知道竟导致了这样一个信阳反被劫持的结果,难道这个男人他不是血肉之躯,可明明那一箭射进了他的胸腔的。


月羲又是一笑,这一笑的眸光里邪魅撩人,勾魂摄魄之态,让人惊艳时心却已冰凉如石,然后他缓缓抬手,于是那只白玉般手掌中但见箭洞触目,血犹自汩汩涌淌。


魏砜瞬间明白,立时恨得咬牙切齿,原来他竟用手掌挡住了他射来的袖箭,箭只有三寸长,射进了他手掌时他死死握住了箭杆,阻滞了箭势,于是那箭穿过他的手掌,只进入他胸膛一寸的肌肤,根本伤不了他的命,可恨他竟装腔作势,成功骗来了信阳,然后反挟持。


心计之深,阴险之毒,应变之快,实在是旷古未有,怪不得信阳一而再再而三栽在他手。


牙咬的格格响,心毒得能呕出血来,魏砜一步一步后退,看着心已殇灭的信阳,心乱如麻。


“嘿嘿……”信阳笑,“哈哈……”大笑,笑得全身发颤,笑得痴癫狂绝,那种如浓重如霜的悲凉一点一点散开在夜色里,发零乱扬舞,面阴森惨白,剜揪在场所有人的心,竟都不敢直视他。


倏然他一把握住拿箭抵着他心口的那只修长如玉的手,对上那双冷漠冰霜的眼,璀璨一笑,然后用力往自己的心口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