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声音可以非常清晰的传进来，女人的神色在那一瞬间变得狰狞可怖，嘴唇不停的翕动着，“不能，别！”
齐笙面上的笑容变得十分冷酷，“我已经浪费了那么久的嘴皮子跟你分析利弊，你自己不把握机会，怪不得别人。”
梁亦深伸手搂过齐笙的腰，看着女人的眼神冷漠无情，“如果你现在反悔，还有机会。”
女人咽了下唾沫，嘴唇有点干裂，“我需要一些水，还有一些吃的，让我好好思考一下。”
齐笙欣然同意，“我希望给了你这些东西以后，你能够说出我想听的话。”
“好。”
小而幽闭的监禁室不见天日，很容易让一个人在里面崩溃，女人撑不了多久，甚至撑不到第二天的清晨。
梁亦深因为失血过多，第二天早上没有醒来，所以莫卿进来的时候，齐笙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跟着他一起出去了。
“怎么样？”齐笙的眉头紧锁着，“梁亦深的状况不大好，得赶紧解决这件事。”
莫卿的神色看起来倒是轻松了不少，但是还是严肃着，“她愿意说了，你要过去亲自问吗？”
齐笙看着天边的疑虑金黄色的阳光，点了点头，“自然是要亲自过去看看的。”
监禁室里传出一股刺鼻的味道，齐笙刚走近就皱起了眉头，“这味道，是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她要上厕所，我们的人没有理她。”莫卿的神色有一点无奈，“你知道的，这个女人狡猾的很。”
齐笙微微一点头，推门走了进去。
监禁室里面的味道更大，齐笙差点忍不住冲出去，好在栅栏后的污秽物都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尚且还可以忍受。
“怎么样，昨天晚上不好受吧？”齐笙坐到她对面，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说吧，从你的名字，一五一十的说。”
“我姓叶，之前的那个名字，是为了进梁家重新取的。”女人垂着头，不看齐笙的表情。
齐笙双手环胸，打量着她，“你叫什么名字？从前是干什么的。”
其实齐笙能够猜到一点，从前梁家还是梁文博管的时候，子公司曾经出过一桩冤案。
子公司的总经理平了从前A市贫民窟的那一片地，拿来重新做学区房，那里面有不少的住民，当时有很多人都没有拿到钱。
齐笙在接手公司的那一段时间里，看过那次的文件，其中有一例她一眼就瞧见了。
当时还问了底下的人，说这一家人去了哪。
主要原因就是，这一家只有两个人，因为势单力孤，再加上找不到原来给他们租房子的人，一分钱都没有拿到。
齐笙尤其看到是一个母亲带着孩子之后就挂心了一段时间，后来因为事务繁多也就忘掉了。
“你是，叶菲？”齐笙惊疑不定，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件事或许可以解释的通。
叶菲缓缓抬头，看向齐笙的眼神少了一些狠厉，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疑惑。
看着她的神色，齐笙已经明白了一些，叹道：“当时梁氏集团旗下的子公司盘了你们那一块的地，没有拿到抚恤金的那几户，其中有你是不是？”
叶菲苦涩的点点头，声音低哑了不少，“那几乎要了我和我儿子的命，我走投无路，一直以乞讨为生。”
齐笙感到不解，“你看起来很健康，为什么不去找一个正经工作呢？”
她能顺利到梁家做事，难道找不到别的工作了？
“呵，我是黑户，你能想象的到么？”叶菲比起了眼睛，像是不想再回忆过往的时光，“我甚至不是合法公民，我是偷渡来的。”
齐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偷渡？你看着就像是本地人，并没有······”
并没有外国人的特征啊？
叶菲好像并不想再提这件事，而是自顾自的说着之后的事情，“后来我儿子得了病，肺炎，你知道的，这个病是要命的，然后我就遇到了一个人。”
不用叶菲说，齐笙都能猜到她遇到的是谁，大概就是梁成衍。
“是他帮助我进了梁家做佣人，就是差不多几个月之前，还告诉我沈玉莲喜欢吃什么，然后就一直让我在这儿待着，说是等待吩咐。”
叶菲说到这儿，就没有接着说下去了，齐笙有点激动，“你是觉得，是梁亦深的错，才让你和你的儿子无家可归？”
“难道不是吗？”叶菲突然颤抖起来，看着齐笙的眼神中都是怨毒，“你们这些人，除了会吸别人的血，还会干什么？”
齐笙简直要被这个女人蠢死，但是无可厚非，她就是一个社会边缘人士，不知道A市最大的财阀集团的内部消息，也是正常的。
“太可笑了，你知不知道，发生这件事的时候，正是找你的那个人掌权的时候？”齐笙忍不住冷声说道。
叶菲的神色从惊疑变为不可置信，“不我不信！你胡说！”
这个女人肯定是骗自己的！她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阔太太能知道什么！
“我骗你干什么？你现在看看，是谁占了上风！”齐笙嘲讽道，“我有必要骗你么？”
“当年出这事的时候，梁亦深还不是梁家的掌权人，包括沈玉莲，你难道不知道，那时候他们俩甚至不住在这里吗？”齐笙心中泛起一点淡淡的不忍。
不知道是为了这个女人的无知和愚蠢，还是那个一出生就被社会抛弃的孩子。
叶菲被打击的眼神都有些涣散了，齐笙乘胜追击，“你现在告诉我，要你做事的那个人，他是怎么样和你联系的？”
叶菲一时半会儿还没有从这偌大的打击当中反应过来，只是喃喃道：“手机，手机发信息，每一次的信息都不是同一个号码。”
齐笙忍不住问道：“不是同一个号码？那你怎么知道是他？”
“因为我以前没有手机，更没有朋友，能给我发信息的，就只有他。”叶菲好像是反应过来一点，“手机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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