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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怜儿再现

作者:佚名 返回目录

“月羲哥哥!”蓝霁儿猛然扑进月羲的怀中,紧紧抱住这一具孱弱地令人怜惜心疼的身躯,抽搐着大泣,“对不起,哥哥,我错怪你了,原来你的心竟是如此的苦……”


“丫头……”月羲哽咽,声如泣血之杜鹃。


“哥哥,我们逃吧,现在就走!”一个火花划过脑海,蓝霁儿猛然起身,拉着月羲就要跑。


“我的傻丫头,信阳的势力遍布大兹国天下,你我能逃到哪里去?再说,信阳此人喜怒无常,心性极其残忍,我若逃走,他说不定真的大发兽性而屠杀无辜的大郢国百姓,我不能因我一己之私,而害了,害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说到此间,月羲情绪激动,突然剧烈地咳嗽。


“那我们怎么办?”我们两个字,早已暗示蓝霁儿对月羲的原谅,将自己的命运又重新与月羲的命运连在了一起。


月羲咳毕,眉眼里忽泛起温柔的酸涩的笑意,微颤的手指轻轻抚上了蓝霁儿犹自有泪痕的脸,“丫头,你,你不恨我了吗?”


蓝霁儿无奈地摇头,哀楚道:“那不是你的错!”转而她咬牙切齿,“是信阳王,我恨不得食其肉!”


“可我还得忍辱含垢,留在他的身边……”


“不,我怎能眼看着你又入地狱……”蓝霁儿哭道。


“丫头,佛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人活着都有一个使命,也许这就是我的使命!”月羲惨然自嘲。


“月羲哥哥……”蓝霁儿大哭,“你,你难道真的甘心屈辱一辈子吗?”


“不甘心又能如何?我月羲命当如此!”他的眸光迅速黯淡,认命的绝望空洞了他的双眸,身子轻轻地抖颤,无助而瑟怜。


“不……,不要自暴自弃,哥哥,你要反抗,你要扭转自己的命运!”蓝霁儿扑过来抓住他的肩膀急嘶。


“反抗?扭转自己的命运?”月羲沉重地苦笑,“我一个人,谈何容易!”


“不,月羲哥哥,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蓝霁儿不知哪里来的冲动,瞬间血脉偾张,豪情万丈,“我愿意陪着你,我愿意帮你,我愿意保护你……”受苦受难的月羲哥哥,他如蚕茧般困在黑暗的地狱里,受着魔鬼的蹂躏,没有倾诉的亲人,没有信任的朋友,即将失去寻找光明的勇气,她有责任帮他,有义务保护他,哪怕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


“丫头……”月羲震颤,眸光瞬间如初生的红日般射出万道夺目的光华,苍白的脸晕开了点点流彩的红霞,“你真的愿意如此陪着我?”


“是!”蓝霁儿用力地点头,“只要你愿意抗争,我哪怕死……”


“不要说这个字眼!”月羲痛惊,急忙轻捂住她的唇。


“我若愿意,丫头,你真的,从此,就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插进她耳后如瀑的青丝里,大拇指指肚轻轻摩挲着她的似凝脂般柔滑的脸,月羲呢喃,如梦般迷离的眸子,氤氲着如水般的柔情,他痴痴问道。


“嗯!”这样亲昵的举动不由得使蓝霁儿心神一颤,但无暇多想,她轻轻点头。


“丫头,我的好丫头……”月羲的额头情不自禁地抵住了她的额,低声吟哦。


额首互抵,脸孔几乎要相贴,彼此吹气如兰,细腻呼吸毕闻,蓝霁儿心内大动,流霞一点一点


晕红她的双颊,“月羲哥哥……”她声如蚊讷,心无所措,本能要挣扎。


“丫头……”月羲一声轻若似无的喟喃,那柔软的唇已轻轻地覆了上来,清若淡淡的荷莲……


那种猝不及防,突如其来,奇特的温软柔滑和月羲身上特有的水寒如冰凌之花的气息顿使她浑身毛孔一凛,有一种诡异的冰凉骤生在她的肌肤腠理,像蛇腻腻地爬上了她的背脊,粒粒起痱……她猛然推开了月羲……


“丫头,你……”月羲骤然失色,面如死灰。


蓝霁儿手背掩唇,起身狂跑!


“呵呵……”月羲低低地嘶笑,仰面躺在地上,如死一般。


有时候自己都感觉到自己躯体的恶心与肮脏至极,何况像蓝霁儿这样冰清玉洁的女孩子。


清冷的月低斜怜人,如霜如冰的月光凄凉而梦幻,映着两颗缓缓地从月羲眼角滑落的晶莹之泪,“我太天真了,我以为以我的柔情缠结于她,她会迷失其中,忽视我的瑕污而接受我……我太贪心了,明知道此生注定一辈子为家国使命而活,注定必须放弃世上一切美好的东西,可我却还想固执地留住她……嘿嘿……”他低低泣嘲自己,一时间的酸楚无奈绝望漫天席地而来,让他痛入骨髓,让他魂殇魄灭。


“嘿嘿……”蓦地,有一声怪异低哑的笑在晚风中飘荡而来,由远及近,一声一声清晰送入月羲耳中,笑声诡异而瘆人,如毒蛇般嘶嘶吐信,空气中隐约似有一种妖气向月羲笼来。


“谁?谁在那?”月羲面色一变,忙坐起身惊问。


清辉月色下,离他十几步之遥的地方不知何时盘膝坐着一个黑衣皤发,龙钟鸡颜的老婆婆。


“婆婆,你是哪位?”月羲诧异问道。


“婆婆?”那老婆婆忽然惨笑着声音尖锐刺耳,猛然抬头,月光下,月羲这才看清,那婆婆满面怨恨和恶毒地盯着他,但,但她的双眸竟是瞎了,空空洞洞地,却依然直直地看着,说不出的骇人之感。


“故人相来,怎么,月羲公子不认识奴家了?”老婆婆沙嘎地笑道,脸上的皮皱拢在一起,似开了朵菊花。


一个老婆婆自称奴家,实属怪异,又听其语似是旧相识,月羲不禁汗毛孔嗖嗖地凉。


“恕月羲眼拙……”


“嘿嘿……”一阵笑,似哭如泣,如鬼似魅,“不怪你认不出,我如今这模样连我自己都认不出了……”


“婆婆你……”月羲见她诡异地哭笑,心头骇颤。


“我不是婆婆,不是,我是怜儿,明月阁的怜儿!”婆婆突然激动地嘶声大叫道。


“怜儿,明月阁的怜儿!?”月羲大吃一惊,骇然后退一步,明月阁的怜儿,那是怎样一个美艳如花,媚骨入髓,勾人魂魄,荡人心神的女子,可如今这面前的这位垂垂老矣,面容可怖,瞎了双眼的老妇,怎会,怎会是……


“你,你为何变成这般模样?”月羲惊问。


“全是拜那只挨千刀的狐狸所赐……”怜儿咬牙切齿地骂着,脸上的肌肉抖跳着,满面恶毒的仇恨,更增添了鸡皮黄脸的恐怖。


“是千殇?”


“不错,正是他!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我们是妖的事实,这样也好,有些事可以不必拐弯抹角


了!”怜儿恨声道。


“难道是你的阴谋败露,被他发现,恶战了一场所致?可是你不是有千年的修行,如何弄得如此惨淡的田地?”


“不错,那一晚我本占了上锋,张口要把他吃掉,可谁知我却中了他血液中的冬心九毒草的毒,那是这世上最毒的毒草,要不是我的千年修为,我早就死于非命。可是我为了排泄这毒,却几乎耗尽了我的千年的修为和精血,瞎了眼,老了态,成了如今这番可憎的模样……”眼泪如干枯空洞的瞎眼中缓缓流出,怜儿的绝望和悲戚之态令月羲也动容。


失去了青春美貌,对一个人世间的女人来说世上的痛苦之事莫过于此,对妖也是如此。


月羲叹息一声,道:“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你……”


“我不要安慰!”怜儿嘶声道,“我只要你帮我报仇!”


“你说什么?”月羲一怔。


“我要你帮我报仇!”


“你尚有千年修行都斗不过他,我凡身肉胎的,如何帮你?再则,我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他?”月羲讥诮道。


“嘿嘿,无冤无仇?他可是你的情敌,你怎可说无冤无仇?”怜儿冷笑起来,“告诉你,他现在在雪狐族疗伤,伤好后他必定前来找蓝霁儿那丫头……”


“丫头说过,她不会再跟他去了!”月羲冷冷打断她道。


“哦?是吗?月羲,想不到你也有如此天真的一面,嘿嘿,拿去,给你看看这幅画?”


怜儿说着自怀中掏出一幅尚未裱好的画卷,扔给了月羲。


月羲接过,展开,借着月光细看那画面。


昏晕夜色,迷蒙月光,一个男人背立在一座白玉为栏的桥石上。胜雪的白衣轻舞飞扬,寥寥几笔的勾勒,便将他绝代的风流溢染出来。同时衬着月色竟有几分妖谲之气。但尽管如此,整张画作隐隐却有一种悲伤气息和绵远的爱意透过宣纸慢慢渗透开来,瞬间感染了月羲。


“可看出这是谁?”怜儿幽幽地问道。


“这是丫头画的?”月羲面色有些苍白,嘎声问道。


“正是,你想必也看出来这画中之人是谁了吧?这是蓝霁儿在知道千殇心有所爱,并找到了所爱女子后失意痛苦时画的画作,本想把它送于千殇作日后分别纪念,谁知千殇竟误以为画的是你,当场拒绝!”


“你想说什么?”月羲冷哂。


“我是想说,呵呵,其实蓝霁儿心里喜欢的是千殇,不是你!”怜儿毫不留情,一针直戳月羲心脏。


“何以见得?”心一阵刺痛,但他脸上却波澜不兴,淡淡地道。


“这还用我说,你自己早就从这画中感觉出了那种幽幽的情意不是?”


“人与物相处久了尚有感情,何况是人?”月羲将画作卷起,塞入怀中,漫不经心道。


“是吗?”怜儿冷笑,“看来仅凭一幅画你是根本就感觉不到危机,那么你再来看看这些!”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颗血红的珠子,似念动了什么咒语,突然那珠子飞速转动起来,疏忽飞出掌心,在空中划了一个圈,于是晶莹闪烁间,慢慢地竟现出了一个颜如桃花的女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