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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信王被骗回归

作者:佚名 返回目录

“信阳一经捕获,朕会以证人的身份保护你的,所以你大可放心自己的安全。”


“谢陛下!”


浮云载着千殇蓝霁儿在空中飞翔。


等降下云头,蓝霁儿发现,他们又来到了从前那座废弃的荒园。


心头凄惶酸涩,这个园子曾经是囚禁她的笼子,想不到,今晚她又要被禁锢在此了。


拖着蓝霁儿,千殇打开了从前居住过的房间的门,一股尘灰霉味冲鼻,蓝霁儿经不住轻咳起来。


千殇松开了她,拿起桌上的蜡烛,唿然吹了口气,妖火顿起,很快点燃了蜡心,于是摇曳温暖的火光便生辉了这久无人气的卧室。


念动咒语,千殇右手缓缓一挥,无数星光流溢盈动,顿时尘灰摒却,同时一股晓林花香的气息暗香满室。


“饿了吗?”千殇抚上蓝霁儿木偶人似的苍白的脸,忽然柔声问她。


蓝霁儿身子一颤,下意识地退后,这暴风雨后的温柔更让她心惊胆颤。


手落空,千殇见她瑟缩后退,阴鸷光芒闪烁在眼底,他追着她跨前几步,将她逼近角落,起手捉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惧色的眸光对上他此时看起来那么温柔无害的双眸,再次问道:“那么冷吗?”


蓝霁儿身子微微发憷,使劲地摇头。


“好,既然不饿,也不冷,那么我们安置吧!”千殇阴柔道着,俯身将蓝霁儿娇小玲珑的身子横抱起来。


心狠狠地沉沦崩塌,蓝霁儿脸色瞬如死灰,身子抖得更似风中残叶。如果,如果千殇今夜强迫她,她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的。


轻轻地将她抱上床,千殇俯身温柔地解她的衣衫。


不要,求你不要!蓝霁儿心内拼命嘶声呐喊,口中却似被布绒塞住,竟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恐惧绝望的泪汹涌而出,一颗接着一颗地滑落在墨黑的青丝里,苍白如玉的颤泣的脸,仿佛一枝带露的百合,致命地挑逗男人的**。


轻柔地掬拭起她晶莹的泪,千殇低低喟叹,“蓝儿,你很美,知道吗?”语声溺柔,眸光迷离,仿佛中了情蛊的男子,那般地痴爱绝恋。


然后,他俯身,闭眼,轻轻吻上了蓝霁儿的唇。


这一吻,温柔而清雅,仿佛晨曦迷雾中迎风沾露的白梅,美得圣洁,柔得软甜。


若在从前,蓝霁儿心魂断然要灰飞烟灭这倾情一吻中,但如今却只有如虫般蠕然于血管的恐惧。


噗,烛火熄灭,随之熄灭的还有蓝霁儿的心跳。


千殇缓缓地宽衣解带,轻柔地躺倒在她的身旁,然后伸手抱住了僵硬如弓的蓝霁儿。


冰冷如石的背脊贴上了温暖宽阔的男性胸膛,暧昧,恐惧,羞涩,无措,仿佛如这疯狂滋长黑暗的夜色,蓝霁儿冷汗淋漓,如在地狱里历练中沉浮。


但是千殇只是抱着她,仅仅只是抱着她,什么也没动,什么也没做。


月黑风高的夜半。


被千殇抱在怀中同床而眠的蓝霁儿根本没有半点睡意。


望着窗外凄清的


月,默默地一遍一遍流泪。


拒绝千殇,选择月羲,她错了吗?不,她没有错,她蓝霁儿只是想要一个真正爱她,对她好的男子,而千殇爱的不是她,自己只是一个悲哀的替身。可是,为什么心那么重,那么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把她血肉相连的一部分在深深地挫割开来。


窗外,树影撩动,起风了。呜呜……,风大起来,刮在窗户上如同鬼哭。蓝霁儿寒毛孔大开,下意识地向背后温柔的胸膛靠去。


风很大,雨却很小。星星点点,寂寞潇瑟,一下一下毕剥着陈旧的窗棂。


蓝霁儿的心仿佛被这雨水浸泡过的海绵,沉重而湿黏起来。


“嗯……嗯……”忽然感觉身后的千殇的躯体开始不停地战栗,然后呻吟声仿佛是吸髓附骨的魔鬼,一下一下地凶狠噬咬人的心。


蓝霁儿惊怔心跳,终于转过身来。


黑暗中隐约见千殇身子已蜷成虾米,整个人痛苦地不停抽搐,虽然极力相忍,但呻吟依然一声一声破碎地流益出唇。


“千殇哥哥,你,你怎么了?”蓝霁儿颤声问道,摸索着过来想抚慰千殇。


“走开,不要碰我!”千殇喘息着嘶声道,凶狠地推开她。


蓝霁儿猝不及防,被他推倒后,愣怔地看着他。


“啊……啊……”痛苦似更汹涌,千殇开始在床上翻滚起来,只觉一股戾气在身体里东突西袭,狂虐撕咬,浑身骨骼似要一节一节爆开。


蓝霁儿胆颤心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跳下床,摸摸索索地点亮了蜡烛。


摇曳烛火仿佛鬼火一般惊悚了痛苦抽搐的千殇的脸,确切地说,那已不是一张人的脸,仿佛地狱中磨炼的恶鬼,一会阴,一会阳,一会绿光荧荧,一会惨白如尸。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痛苦!”蓝霁儿上前一把抱住他,恐惧地叫喊。


“滚开!”千殇血红着眼睛,狰狞的脸仿佛一只受伤的猛兽,一把推开蓝霁儿,而自己则再也承受不住,翻滚落床,打摆子般抽搐。


这一推力道极大,蓝霁儿噔噔后退五六步,终于吃势不住,摔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


后脑勺重重砸了一下,蓝霁儿只觉脑中嗡嗡直响,意识霎那间混沌。


好容易清明些,她手足并用爬到千殇跟前,下死力抱住那具翻滚的躯体,泣血嘶喊,“千殇哥哥……你到底怎么了……”


“滚,滚!”千殇奋力挣扎着,咬牙切齿嘶喊,仿佛与蓝霁儿有不共戴天之仇,怎么也不肯让她接近他的身。


“我怎么帮你,千殇哥哥,我怎么帮你!”蓝霁儿嘶呖,心痛如绞。


她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但从千殇如此憎恨她的言语动作中,隐约猜到与自己有关。


“你真的想帮我吗?真的吗?”千殇一把攫住她,黑暗中,他癫狂如魔,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瘆人地死盯着他,仿佛吃人的妖。


“我,我真的要帮你!”蓝霁儿颤声答道,显然被他这种神情吓到了。


“那么,你接受我,接受我……我们在一起……在一起……”他每说一个字似乎都用尽了全身力气,喊完后他似虚脱地伏在床沿大口


大口喘息,浑身抖颤狂疟,冷汗淋漓。


“我……”蓝霁儿咬唇,一时间无法聚集思维回答他。


“嘿嘿……”千殇撕心裂肺地笑,血泪迸溅,满颊满唇地肆虐,“我知道你不愿意的,我知道,无论我为你吃多少苦,无论我的心有多痛,你……你都体会不到……”


“哥哥,你别这样!”蓝霁儿泣涕,纠结满心,却无从开口,无从安慰。


“好美的眼泪!”见晶莹的泪珠恍如银色溶液,在夜色中绽放着诱人的光华,千殇心内大动,颤手去抚摸那抹光华,谁知手刚碰到脸颊,他眼前一黑,一下栽倒在地。


颖京十里外的军营大帐,灯火通明。


信阳王与部将正围着地图研究战事。


“报!”士兵高喊着到帐外,“王上有信函到!”


信阳一怔,吩咐呈上来。


展开信函,信阳王蹙眉冷脸。


“王爷?”身边除王良外的另一个得力大将刘爽投来探寻目光。


“母后病重,企盼见本王最后一面!”信阳阴沉着脸答道。


周围将领一听,齐都面色凝重起来。


“那么,王爷要回京去吗?”刘爽问。


“母后养育本王二十五载,为人子女者自当尽孝!”信阳语气有些沉重,吩咐道,“来人,准备行装,本王即可启程!”


“可是,王爷这颖京的战事,眼看明天就要攻城了?”


信阳双眸精光一射,大手一挥,在马靴刺刺作响中,倏然庄严而威势入帅座,喝道:“众将军听令!”


“是!”盔甲噌然,将领们齐齐抱拳跪地。


“本王不在期间的一切战事皆由刘爽暂为主持,三军各司其职,不得有误!”


“王爷,明天这攻城之战……?”刘爽迟疑道。


“以本王原先的布置,照旧开战!”


“是!”


“但若此次攻城失败,则退守大帐,不得主动出击,等本王回来定夺!”


“末将等遵命!”


深秋的夜,空气寒冷而清新,信阳深深吸了口气,只觉心头郁郁结结堵得满满的。太后病重,很是突然,母子毕竟有二十几年的亲情,心中自然伤怀。但这种伤只是流于表面,其实有一纠结却一直以来暗藏于他的心。白天指挥战事无暇触及,夜深人静无人之时,这纠结却是嗜心蚀骨的痛。


抬头望向那一弯冷月,信阳眯起了眼,英俊的脸上浮起了一道受伤后狠戾之光,月羲,背叛我,勾结刺客,私通公主,你究竟想干些什么!?


“驾”,腾越上马,四蹄撒开,信阳在夜色中疾驰飞骑,身后只带了两个侍从。


日夜兼程,驿站连换数马,五天五夜,当信阳王到达王宫门前几乎要虚脱了。


“王爷您可到了,太后生生地就提着一口气,就等着见王爷最后一面……”才用腰牒唤开了宫门,伺候太后的管事太监小倪子就忙不迭地迎上来,话还没说完便红眼哽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