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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报复另嫁

作者:佚名 返回目录

“你喜欢我吗?”蓝霁儿抬头直直地看着他,问了一句小儿女间最最情昵的话,然而她的眼,却是空落到几乎空无一物的灰败。


“我喜欢你!”耶律徵轻喃地道着,语声透着水样的温情。


“那你愿意娶我作正室,愿意给我一场史上最显赫最辉煌最盛典的婚礼吗?”她问,声音里透着一种辽远空旷的幽落,那般不真实。


“我愿意!”耶律徵静静地应着,语声依然轻柔,一字一字却透着情比金坚的力度。


“谢谢你!”蓝霁儿长长地吸了口气,然后凄婉一笑,“你不想问我这么做的原因吗?”


“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深深的眸光似要看进她的心里,耶律徵道,“你想用这种最悲伤,最华丽,最决绝的方式结束你和那个人的一切情缘!”


“原来你是这世上最能懂我的人……”蓝霁儿笑,笑得苍凉幽艳,“在那场我用尽了全身气力去爱的情感里,我破灭了所有的梦想,失去了所有的一切,也许只有这样一场华丽的婚礼才能赢回我那么一点可怜的尊严……”


“你恨他吗?”耶律徵问。


“我不恨”,蓝霁儿轻轻地摇头,眸光伤楚如水,“因为伤到了极致,我连恨的力气也没有了……”


“你要嫁人,用这样的方式结束所有的一切,我不反对,可是为什么你选择的不是我,为什么?”耶律光抓住蓝霁儿双肩颤栗着身躯,哽咽着问道,眸光底是一种深深的伤楚与致死不甘的殷红。


“对不起,耶律大哥,如果我选择了你,那是一种亵渎的罪恶,因为那是一场利用的交易……”蓝霁儿摇首,泪光闪烁,凄楚地道。


“亵渎的罪恶?”耶律光忽然低低地嘶笑起来,笑得苦涩而苍凉,“原来什么时候我在你眼里竟成了圣洁的化身!”


“大哥……”蓝霁儿哽咽叫道。


“小篮子,你对我不公平,一直一直都不公平,你从不给我机会,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机会……”


“大哥,对不起……”


“嫁我好吗,小篮子,求你,嫁我!”耶律光陡然热烈地抱住了蓝霁儿,眼底灼伤着滚烫的情感,“只要你愿意,我立刻带你离开这个伤心地,或者是结庐隐山男耕女织,或者是浪迹江湖四海为家,或者商贾一店赚些蝇头小利,或者是……只要你高兴,我都可以为你做!”


眼泪再也止不住成串地滚落下来,蓝霁儿终于在他怀中抽泣起来,这还是月羲对她重创后第一次在人怀中痛快哭泣,但是很快她止住了哭,推开了耶律光,还是轻轻地摇首拒绝。


情意表白到这种地步依然感动不了佳人,知事已不可再为,耶律光心凉如冰石,用力抹了一把脸,惨然笑道,“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不管怎么说,大哥,他,他也是喜欢你的!只不过,你别指望我叫你大嫂,那不如拿刀子抹我的脖子!”


当耶律徵向天盛帝请求赐婚时,天盛帝出乎意料的爽快答应了,并意兴昂扬地下诏,王子与公主的婚礼同一天举行,开创了望夏国史上最新奇之风。


上至朝廷,下至民间,人人都兴致勃勃地谈论


这两对新人,都想在有生之年看到这场盛世大典。


深夜。


月羲寝室。


没有点灯,黑暗如修行千年的妖狐焕发出的满天妖气,涨满了这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有沉重的呼吸透着无以承受的痛苦一声声压制传来,冰凉的地上,赤足散发只着一件单衣的月羲翻滚着,浑身痉挛,像一只垂死挣扎的兽。


他的醉梦生之毒又发作了,百草祛毒丸只能解得一般草药之毒,而类似醉梦生需要人血做引子的蛊毒,根本解不了,只不过暂时将它的毒性封睡了。


然而这几天月羲整个身心沉沦在极致的痛苦悲伤绝望中,身体的免疫急剧下降,很快体内的毒性就开始苏醒。


但即使这样生不如死的痛苦,也根本难敌他听到蓝霁儿要嫁耶律徵,而且与他同一天婚礼时的痛苦的十万分之一,如果他之前还抱有一丝将来蓝霁儿明白他的苦衷能再与他续情缘的幻想的话,现在那是真真切切,彻心彻骨的心念如灰,情难再堪!


“丫头……”在痛到极致的迷离,他咬牙切齿的呼唤,破碎了几次的声音,终于汇拢成撕心裂肺的泣诉,“你不能,不能就这样嫁了……丫头……不能……我是那样地爱你,那样地想要你……是宿命不允许我这样做……你可知道……你可知道……”


“殿下,该喝参汤了!”


王子府内,小卒子端着一碗温热的参汤,小声对耶律徵道。


这是几十年雷打不动的习性,耶律徵在临睡前必服一碗参汤以滋补他虚弱的身体。


耶律徵点头,随手接过,才喝一口,忽然间抬头,用一种几乎诡谲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小卒子。


“殿下怎么了?”小卒子心跳了一下,有些期艾道。


耶律徵不语,仰首将参汤一口喝干。


半夜,耶律徵腹痛如绞,在床上翻滚打挺。太医慌张而来,才一进门,耶律徵一口黑血便吐将出来。


“什么,徵儿中毒了?”天盛帝得报,面色大惊,猛然翻身坐起。


“服了一碗参汤,半夜里毒就发作了!”张德信道。


“何人胆大包天,竟敢对朕的儿子下毒手,传旨,给朕连夜审查,揪出真凶,绳之以法!”天盛帝咬牙切齿道。


“老奴遵旨!”


大理寺受了旨,不敢怠慢,连夜收审耶律徵府中一干奴才侍女。


于是阴森森的大理寺监狱传出来一阵阵鬼哭狼嚎之音,在夜半这样的时分,显得分外诡异瘆人。


作为耶律徵最贴身的小太监小卒子自然是重点审查对象,一番毒刑拷打下,小卒子终于招认,是二殿下耶律光买通他,让他在耶律徵参汤中下了毒。


想不到耶律光竟然会因爱成妒,如此丧心病狂,天盛帝勃然大怒,立即下令将耶律光逮捕,收进宗人府大牢。


望夏国崇尚武力,为锻炼王子的统兵能力,对王子考察过关,通常会拨调几千兵力作为他的亲信部队



而耶律光,不但统兵有道,赏罚分明,而且更是将几千将士视如兄弟手足,有功大家得,有赏大家分,感动地那些将士齐都愿为他抛头颅洒热血倾尽一生豪气。


如今听说主子被关进宗人府,罪名是因为争风吃醋谋害大王子,将士们哪里肯信,一个个义愤填膺齐聚集宗人府门前为耶律光请愿。


天盛帝出动兵力,毫不留情地抓了几个出头的。


这一举动无疑是寒了将士的心,于是他们私下商议,暗地规划,于当日夜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成功劫狱,将耶律光救出。


事情上升到这样一种无视国家法度的地步,即使被劫之人清清白白,也自罪责难逃。


为整朝纲法度军纪,天盛帝大怒之下迅速派兵追拿,双方发生交战,死伤无数。耶律光苦劝众将士不要作此无谓的牺牲,怎奈将士们铁了心要护着耶律光周全。耶律光看着昔日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感动之至,却又心酸无奈。不想他们无辜连累而死,他只得领着他们东躲西藏,躲避天盛帝的追剿。


无心谋反,然而谋反之名已结结实实地扣在了头上。


但是几千兵力怎能与朝廷对抗,很快就被围在了一个山坡上,等待生死的决判。


黄昏,耶律光立在高高的山坡上,远眺着山下旌旗招展,杀气满贯,一触即发的军队心潮起伏。


猎猎的风凌乱了他黑黑的发,若现着他坚毅英俊的脸和一双幽凉和疲倦的眼。


突如其来的打击虽未打垮他的意志,但是他的心却是那么地悲凉。他知道有人陷害他,历来宫廷间的争斗,都是最血腥最残酷,可是自己无心于王位,为什么也要除之他而后快呢?


山下领兵的是耶律德,这个轻贱鄙视他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冷血无情的二哥,他想起了从前在大兹时他想借信阳之手除掉他的往事,心中寒彻透骨,冷笑着暗叹,也许害他到此境地的就是他,今日奉旨来讨伐他,是绝不会给他活路的。


可是为什么还不动手呢?


抬头看向天边一抹最绚烂的云彩,心中有股柔柔的酸楚之意荡过心头,小篮子,那夜我抱着你求你嫁我,仿佛到现在胸膛与双臂间依然留有你肌肤的清香,可是转瞬间或许便要阴阳相隔了。明天就是你大婚的日子,本想牵着你的手亲自送亲,本想无赖地偷掀盖头看你最美的样子,可惜这些都不能够了。


虽然你心里没有我,但我死了,你一定会难过的是不是?如果是的话,那样就足够了!


“殿下,山下有信使送来了陛下的手谕!”正黯然伤魂间,手下一个将领打断了他的思绪。


父王的手谕?耶律德不下令攻打他,原来是父王有手谕到了,此时的手谕无意的是于生死间看到一线曙光,直让耶律光激动的手都微微发颤了。


天盛帝的手谕内容简洁直截,只要耶律光束手就擒,不但可以免了耶律光手下几千人的死罪,而且可以重新翻审耶律光的案子。


原来血毕竟浓于水,原来他的父王远比他想象中的明德睿智,原以为大限已到的耶律光禁不住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