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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阴谋爱情

作者:佚名 返回目录

箫声起初柔曼、缱绻,一如心心相印的情侣诉说着缠绵的爱意。


然而正当陆子青沉浸在这如许美好的爱情中,箫声中途陡然忧伤、婉怨起来,到最后竟幽咽悱恻,哀婉嘤嘤,泣不成调。


陆子青的心莫名抽搐起来,玉箫声断人何处,是什么样伤心事,竟教吹箫人如此痛楚与幽怨,九转哀肠得触动人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陆子青的脚顿然止步,因为她看到了在前面第三棵柳树下斜靠着一抹洁如白莲、飘雪如梨的人影。


“咳,咳……”,双肩微动,轻轻地咳嗽声打断了这如泣如诉,如怨如慕的箫声,使得陆子青看清了那持箫迎雨而泣之人。


是个少年,是个如飞雪清华般出尘脱俗,恍如晨起的朝露般清新的少年。


“你既有病,为何还要在秋雨中吹箫?”莫名其妙地,陆子青竟忍不住幽幽地脱口相问。


才一出口,她便觉突兀,怎可如此无礼唐突地与一陌生男子对话。


轻咳过后,那少年轻轻地回过头来,温婉地笑了笑,寂寥而凄哀地声如淙溪地回答道:“我的心都死了,何惜这身子做什么?”


一转首迷离的凝眸,惊鸿一抹淡淡轻愁的浅笑,断人愁肠的一声凄清哀怨的话语,惊骇绝艳,风华绝代,霎那间的惊艳定格在记忆的永恒。


陆子青神情恍惚,如坠云雾,身非所有,心头的一点淡淡的痛惜开始潜滋暗长。她竟不知,原来这世间的男人竟然也可以如女人般美得令人有心痛之感。


“我听你的箫声,仿如有苏东坡《赤壁赋》中“客有吹洞箫者,倚歌而和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蚊,泣孤舟之嫠妇”之感,是什么伤心事使阁下无法释怀?”


陆子青话一出口,再感唐突,对方一陌生男子,怎么一开口就问起他的伤心事来。


少年哀愁的眸子中了多了一份迷离的水雾,轻轻地转首,黯然的眼神落在湖中支离的残荷之上,轻轻吟道:“清清月光,段段愁肠,为斯人,鬓成霜。


冷冷月光,难洗忧伤,心荒芜,夜未央。


我行茕茕,忧思如狼,念兹在兹,画楼西窗,愿逐月影,伴君终长。“


这是一个女子思念情人的诗句,如今在少年的口中吟诵出来却别有一番心酸滋味在心头。


陆子青突然有一种淡淡的苦涩涌上心头,原来他是为情所困,相思至苦无法排遣才在如此雨天出来辗转情怀的。这样龙姿凤表的少年怎也会为情愁苦,想来那女孩儿该是如何风姿天人般的人物啊!


“咳,咳……”,少年再次双肩抽动,手掩其口,又开始咳嗽起来。


陆子青这才注意到他的一身单薄白衫早已淋湿,黏黏渍渍地裹在他的身上,更显得他病态孱弱。


心中没来由的一痛,急忙把伞举在他的头顶,真诚道:“给你!”


少年抬眼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却木然地缓缓摇了摇头。


“你拿着吧,本来就有病的身子怎禁得起这微凉秋雨的侵蚀!”陆子青急道。


少年


霍然再次抬头看向她,眼中有了些许暖意,但还是摇首道:“我拿去了,姑娘怎么办?”


“没关系,我快到家了,淋一点雨没什么大碍的!”陆子青抿嘴笑了笑道。


少年犹豫了会,还是接过伞,交手时,少年修长如玉的小指无意间轻轻碰触到了陆子青手背,陆子青霎那间心儿一颤,脸孔立即发烫起来,为掩饰自己的窘态,她一经交手,立即逃也似地离去。


“姑娘,请等一等,你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家住哪里,要不然我怎么还你的伞呀!”身后,少年清泠的声音追问着。


“待到艳阳重来,黄昏夕照,便是还伞之日!”清脆的声音夹杂着雨丝柔风飘飘而来,少年手执纸伞,琼立柳下,凝眸而眺,直至那条纤俏人影消失殆尽,眼中忽然闪流出一种与刚才的情态极不相符的疲惫和愧然之色,只听他喃喃低语叹道:“青春好女,情蔻初开,本无此意,怎奈兄命难为,可惜了!”


陆家,陆子璈卧房。


慕容映雪端着喂完陆子璈汤药的空碗出来时迎面碰上了陆子仪。


“嫂子,二哥他今天怎么样了?”陆子仪关切地问道。


映雪摇了摇头,“他还是那个样子,发着烧,说着胡话,不停地叫着秦姑娘的名字!”说到此间,映雪眼圈一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陆子仪叹了口气,见她面容憔悴,精神疲惫,想来这两天时衣不解带十分辛苦地在尽心尽力服侍照顾二哥,可二哥心里不管是醒里梦里都没有她,老天爷也太残忍了点。


“嫂子,这两天你辛苦了,今晚我来服侍二哥吧!”他禁不住这样说道。


映雪轻轻地摇了摇头,道:“谢谢小叔的好意,我不累!”


陆子仪无语,他明白她的心思,能留在心爱的人身边照顾他也是一种幸福,于是他也就不强求了,叉开话题问道:“二叔今天诊过脉了吗?”


“嗯!”映雪点头,道:“二叔说,再有两天,高烧一定会退的,高烧退了就会好起来的,噢,对了,公公今早来过!”


“父亲来看过二哥了!”陆子仪禁不住提高了声音。


“嗯,在床边默然站了一会,见我来了,没说话就走了!”


陆子仪沉吟一会,喃喃道:“血浓于水,看来父亲还是爱二哥的,只是恨铁不成钢吧!”说着,他轻轻地走下了台阶,向门外走去。


“三哥!”有人清脆的叫了他一声。


陆子仪回首,见是妹妹子青,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你要出门吗?”陆子仪问道。


“嗯,我有点事出去一会,马上回来的!”陆子青道着,脸上有一种生动的神彩。


陆子仪有些奇怪地看着她脸上这抹神采,这些天全家因为二哥的事情脸上俱都是压抑而阴沉沉的,见到妹妹脸上的这抹神采无疑是阴霾中突见阳光一般。正待开口问她点什么,陆子青已快步走出了家门。


阴雨绵绵一连下了三天,到今天才算见到了许久已来阳光。


但此时却金乌西坠,夕阳余晖,绚烂夺目,譬如朝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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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陆子青走在黄昏的余晖斜铺在水,半江瑟瑟半江红的湖边,心头却被一种莫名而紧张,甜蜜而兴奋的奇怪心绪紧紧攫住,她有些惶惶有些懊恼地抚摸着自己微烫的脸颊,轻轻在心里啐了一口,暗骂自己是否发起花痴了,怎么会对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男子有如此情怀。


就在此时,一阵熟悉的靡靡箫音丝丝缕缕随着习习的湖风飘荡而来,是他,他真的来了!


陆子青的心瞬间被惊喜充斥地满满当当,急急三步并作两步朝箫声而去。


仍是第三棵柳树下,仍是那抹空灵洁净清华的人影,仍是那一支令人回转九肠的短箫。


“你来啦!”见她来了,少年顿停箫声,然后抬头朝她轻柔笑道,那笑洁净的仿若天际的白云。


“你来了很久了吗?”陆子青轻轻问道。


“嗯”,少年点头道,“我还以为姑娘忘了这一约,不来了呢!”


“一把伞你就这么在意吗?”陆子青装作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道.


“古人尚且对一饭之恩都涌泉相报,何况那日姑娘走得太匆忙,我连一点谢意也未表达很是过意不去呢!”


“你,你的病好了吗?”陆子青脸色有些绯红,咬着嘴唇,终于问道。


“谢谢姑娘的关心,我的病已经大好了,噢,这是姑娘的伞,请姑娘收好!”少年微笑着说着,双手奉上那把白绸伞。


陆子青双手接过,陡然发现,洁白如梨花一般的绸伞上竟有淡淡的水墨之迹,隐约好像是一幅水墨花卉图。


“噢,对不起,在下一时兴起,在伞上涂鸦了一幅兰花,姑娘不会见怪吧!”少年见她疑惑,急忙有些歉然地解释道。


陆子青展开绸伞,于是那一副兰花图便清晰地呈现在她眼中。只见这寥寥几笔间就勾勒出兰花风姿高雅、气质芳华、幽然独赏的风骨。旁边还有一首蝇头小楷的诗,正是李白咏颂兰花的一首古风诗:孤兰生幽园,众草共芜没。


虽照阳春晖,复悲高秋月。


飞霜早淅沥,绿艳恐休歇。


若无清风吹,香气为谁发。


陆子青看到此间,情不自禁地抬头看向少年,见他高雅清华、脱俗不群的气质,可不正是这空古幽兰的写照吗?


“姑娘,你若嫌我脏了你的伞,在下可以……”,少年见她默不作声以为她在生气自己弄脏了她的伞,于是急忙道。


“不,我很喜欢,画得真好,谢谢!”陆子青急忙打断了他,将伞小心翼翼地捧在了怀里。


“姑娘谬赞了,难得姑娘不嫌弃!哦,姑娘,为感谢赠伞之恩,在下想请姑娘去在下的小舟上喝杯茶可以吗?”少年璀璨的微笑恍如坠湖的星光,起手朝湖中翩然一指,向陆子青热情邀请着。


陆子青不由自主地朝他指的方向看去,果见一叶小舟翩然待渡,舟尾上水气袅袅,一青衣小厮正拿着鹅毛扇子不紧不慢地扇着茶炉,十分得悠然自得。


“姑娘请!”少年优雅地作揖相请,陆子青见对方诚意十足,何况早有款客之心,于是不便也不想推辞,轻颔其首,随着少年上了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