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的善良,因为你的纯洁,更因为今天你为我挥出了那不要命的一鞭!”少年有些激动地道。
陆子青脸上泛起了胭脂般少女特有的羞涩,咬了咬嘴唇,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来,用轻得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道:“你难道就这么肯定我会答应你吗?”
“你非答应我不可!”少年陡然间将她横抱起来,“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将你扣留在我的身边,永远也不放你回家!”
“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你物色已久的猎物!”陆子青咬着嘴唇一字一顿道。
少年一怔,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但随即脸色竟寒如冰霜,将陆子青放置床上,然后冷冷地一字一字道:“既如此,我看来不必相求了,好好休息吧,等天一亮我就送你回去!”言毕,极有风度地给陆子青盖好被子,然后转身就要退出。
“你,等等!”陆子青急道。
“陆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少年傲然道。
“对不起,我,我不是说你……我……”陆子青要哭出来了。
“晚安!”少年却依然不为所动地冷冷道了句,然后绝然离去。
“呜……”,陆子青终于掩面哭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等少年再次踏入房间时,发现陆子青的两只眼睛肿得像桃子一样了。
少年叹了口气,转身去端了盆冷水,绞了块冷毛巾开始给陆子青敷眼。
“哇”,陆子青终于扑到少年的怀中大哭起来。
少年轻抚其发丝,柔声道:“好啦,我不送走你就是了,别哭了!”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青楼是个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的地方,但正因为如此,才是敌人最麻痹的地方,所谓大隐隐于市恐怕就是这个意思吧。
陆子青在少年尽心尽力地照顾下,三天后伤势已大有起色,自己可以下床行动自如了。
于是陆子青决定要离开这里回家了,虽然她贪恋与少年在一起的幸福时光,但她可以想象到现在家里肯定因为不见了她焦头烂额了,尤其是父亲,她甚至可以想象到他那张威严地不苟言笑的脸会有多恐怖。
少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立即请人上街雇了辆马车,亲自赶车送陆子青回家。
百草园。
竹篱。
茅舍。
“不要,我不要吃药,不要!”秦蓁儿一看见柳飞絮端着药朝她走来,就如末日一般大叫一声,撒丫子就跑。
“死丫头,你给我回来,回来,听见没有!”柳飞絮大为光火,这臭丫头总是这样,一见吃药跑得比兔子还快,最后总得花好大周章把药给灌下去。
见秦蓁儿跑出了茅舍,怕她跑进了山里就不好找了,于是咒骂着追出来,运用轻功几起几落,一把从后面揪住了秦蓁儿的头发,将她拽倒在地。
“啊……”,秦蓁儿惨声大作,柳飞絮称此当儿就将一碗苦苦的药汁直灌下去。
“咳,咳……”,呛得秦蓁儿满喉满脸满脖子满衣都是黑褐色的药汁,差点没缓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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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咳,咳……,爹爹,娘娘……呜……”,秦蓁儿边呛得咳嗽,边涕泗横流,大哭起来。
“你这女人的心可真够狠的!”蓦地,一个如静寂河流般的男人的声音居高临下,从柳飞絮的头顶上徐徐而来。
柳飞絮一惊,猛抬头,就见慕容秋不知什么时候已悄然立在她的跟前,像一株淡若无痕的白色秋菊。
“怎么,你心疼了?”柳飞絮冷冷地讥讽道。
慕容秋沉默不语。
地上的秦蓁儿可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一见柳飞絮不再折磨她灌她药,悄没声地爬起来,然后疯狂地逃离开去。
“小红,开着点这死丫头!”柳飞絮急忙叫她的贴身小婢开好秦蓁儿。
“我问你,你为什么没实现你对我的承诺!”柳飞絮很是生气地质问道,让秦蓁儿嫁给慕容秋这是最好的一招棋子。
慕容秋脸上立即抽搐了一下,痛楚地道:“个中情由我不想多说,很多事情造化弄人,非人力所能办到的!”
“那你又来这里干什么?”柳飞絮冷哼一声道。
“我来看看她!”慕容秋黯然喟叹一声道。
“你怎么知道这死丫头在这里?”柳飞絮有些好奇道。
“燕家新婚之夜新郎被杀,新娘被劫,此事已传得沸沸扬扬。我想这事多少也会跟令夫有点关系,所以我暗中派人调查了他,于是就知道他将秦姑娘送到你这了!”慕容秋道。
“这么说,你今日找上门来不仅是看看那死丫头这么简单罗?”柳飞絮洞然一切地看着慕容秋道。
“我想把她带走,但不是现在,是你将她治好之后!”慕容秋缓缓而坚定地道。
柳飞絮狂喜,她是因为太爱冷无伤,不愿意失去他才被迫同意将来两女共侍一夫的,现在事情突然又有了转机怎不令她大喜过望。
“我答应你,但你能保证这死丫头会跟你走吗?”柳飞絮迟疑地道。
“这是我的事,你不必担心!”慕容秋淡淡地道。
“哼,我是怕你到时又兑现不了诺言我又是空欢喜一场!”柳飞絮嘲讽道。
“这次决不会,我可以用性命担保!”慕容秋咬牙道。
“不用性命作筹码,我倒可以教你个方法?”柳飞絮忽然吃吃地笑道。
“什么方法?”慕容秋忍不住问道。
“这丫头不发疯的时候智商就像七八岁的小孩子,好骗得很,不如我帮你生米煮成熟饭让她成了你的人,到时她就会……!”柳飞絮脸上充满了促狭的笑,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道。
“住口,你这女人真是无耻至极,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猪狗不如的畜牲吗?”慕容秋面色绯红,如受了绝大的污辱,全身战栗地指着柳飞絮骂道。
柳飞絮不以为忤,叹了口气道:“慕容,不是我说你,你们名家子弟有时候太过迂腐了太讲礼义道德孔孟之道了,其实有时候耍点小伎俩以达到目的是不为过的!”
“告辞了!”慕容秋抬手制止了她的话,冷如冰霜的眸子在她脸上一扫,狠狠道
了一句,转身而去,谁知走了几步忽然停住了脚步,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的盒子来,说了声“接着”,就狠狠朝柳飞絮掷来。
柳飞絮起手相接,不解地道:“什么东西?”
“极为稀罕的几味药材,我想你会用得着,好好照顾秦姑娘,十天后我会再来,我想到那时你应该可以告诉我具体带走她的日子了!”慕容秋冷声道。
“嗤”,柳飞絮冷笑一声,道:“你倒也懂得贿赂之道,也罢,既然这死丫头不会再成为我的情敌,我也不会再折磨她了!”
“承你所言,慕容感激不尽,告辞!”言罢,慕容秋飘若绝尘,翩然而去。
少年赶着马车在经过了陆子青受伤的河堤时,忽然停了下来,,侧头掀帘问道:“青儿,你住在哪里?”
“请扶我下车好吗?”陆子青却轻轻地答道。
“好!”少年虽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还是依言将她扶下车。
“谢谢你将我送到此,我的家就在附近,剩下的路能不能让我自己走回去!”陆子青含情的眸子闪动着撒娇与乞求的光芒。
“你是不是不想让你的父亲看到我?”少年直直地望着她,脸上是洞然一切的表情。
陆子青脸色立即绯红,嗫喏地道:“家父,家父在这方面对,对我很是严格!”为只见过两次的男人受伤,然后又孤男寡女瓜田李下地相处了三天,父亲若知道了非气吐血不可。
“好吧,即如此,我不便强求了,只是,你的身子……”
“其实我的伤并不重,根本未伤及筋骨,这三天来承蒙你好汤好药尽心尽力地照顾,我,我已经大好了,这点路我能走的,不要担心!”陆子青抬头冲少年嫣然一笑,笑中诉不尽的柔情蜜意,幸福与满足。
“青儿,你多保重!”少年柔情万千地盯着陆子青,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
陆子青眼角生春,嘴角含情,脉脉地、深深地亦看向少年,咬了咬嘴唇,轻吐娇言羞涩而大胆地道:“过些时间你会来找我吗?”
“会!”少年给予了她一个肯定答复。
陆子青立即笑颜如花,娇笑道:“那我去了!”
“嗯!”少年点头。
陆子青带着少女初恋后特有的幸福感走在这柳色青青,湖光潋滟的河堤上,只觉身子轻盈地便如她不经意抬头看到的天边那一片白云。
原来男女之爱可以这么美妙,甜丝丝的仿佛裹着一团蜜一直甜到她的心底。
呃,她忽然止住了脚步,相处这三日,她竟然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忘了做了。
爱了一个男子,她竟然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陆子青羞红了脸,暗骂自己昏了头了,天底下有自己这样糊里糊涂的人吗?
于是她忽然疯了般往回跑去。
当她喘息着跑回刚刚马车停靠的地方时,她猛然呆住了。
以三日前她见到的那个洪胖子为首的一帮子敌人正将少年团团围在了中央。
霎那间一阵眩晕差点使她栽倒,她的手足顿时冰凉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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