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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带我离开

作者:佚名 返回目录

“带我离开这里吧!求你!”她低低地道着,心力交瘁地倒靠在慕容怀中,只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软如稀泥。


“好,我们这就回家!”慕容柔声说着,俯身打横抱起秦蓁儿,转身而去。


“站住!”泣血悲鸣的一声刺痛了所有的人的心膜,秦慕二人就觉眼前人影一闪,秋水剑如一蓬流芒暴起幻成一点流矢在秦蓁儿一声魂飞魄散的尖锐大叫间直点向慕容咽喉。


慕容面色苍白,惊悸如惶,这一剑快得不可思议,而且他根本未曾防备,唯有等死。


哪知,这快得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一剑却只是点在了他的咽喉处便如定格一般竟没有再深入一分。但饶得如此,那秋水剑的森冷之气冰冻使慕容从喉间一直凉入肺腑。


抬头见陆子璈,不禁猛然心惊。


眼前的这张脸已经不再是那个丰神如玉俊秀如兰的陆二公子的脸了,甚至可以说那已不再是活人的脸了。


但见灯光下,长发掩映间那张脸惨白的毫无一丝血色与生机,恍如已死数日的僵尸。而苍白的脸上,却有两道淡红的液体从他的双眸里缓缓地流下。尸白的脸,淡红的血泪,这组合,诡异狰狞地让人骇然失色,震撼瘆人地让人的心如鞭打般的抽痛。


哀莫大于心死,此时的陆子璈无疑是心已死唯剩下这空空的躯壳了。


如有一把利刃狠狠将心剜挖出来后锉剁成了碎泥,秦蓁儿只觉身上每一块骨肉,每条筋络,每一处腑脏,每一滴血,每一根纤维都渗满了那种裂肤切肌的痛,一阵紧是一阵,如滔天巨浪般向她袭来。


她眼前一黑,从慕容怀中滚落下来,剧烈的痛楚已使她恍惚而迷离地失去了自我。她手足冰凉,全身抽搐着,睁大了无神的眼睛空洞地盯着陆子璈,她张了张嘴,想发出一点声音来呼唤于他,安慰于他,但却似有千斤重的东西横堵其胸,压迫地发不出哪怕一丝丝的声音来。于是她颤怵着伸出了手,情不自禁地想去触摸陆子璈,给予陆子璈一丝丝的关怜。


但手甫一碰到陆子璈的胳膊时,陆子璈突然被蛇蝎嗜咬到了一般,猛然嘶声大叫道:“不要碰我!”同时手中下死力骤然推开面前这具抖颤如狂风中小花的女人。


“砰”一声山响,秦蓁儿猝不及防狠狠撞上了坚硬的墙壁反弹在地上。


从来都是将秦蓁儿视如珍宝,哪怕是一丝责骂一丝怨恨一丝不满他都舍不得施加于她的陆子璈居然下这么重的手对待秦蓁儿,屋中的两个男人都震惊了,慕容更是面色陡变,悲怆沉痛至极,本能地想扑出去扶秦蓁儿,谁知就听陆子璈厉声喝道:“别动!再动我杀了你!”长剑轻轻一点,慕容就觉咽喉处一痛,肌肤已被割破,火辣辣地疼痛起来。


怜痛秦蓁儿的心开始有了怒火,慕容咬牙死死看着陆子璈,恨声大叫道:“陆子璈,你根本没有资格恨蓁儿,当初是你负她在先害她失去了对爱情与生活的热情,如今,在她找到了幸福开始了新的生活之时你却又突然前来找她,试问天下有此等不要脸之人吗?蓁儿她不是东西,不是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东西,她是人,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她需要爱,需要温暖如三月煦日的爱来治愈她的创口,而不是有情却不能成眷属的折磨人心灵啃噬人骨肉的爱……”


“住口!”陆子璈蓦然石破惊天的嘶吼一声打断了慕容,一股惊天地泣鬼神的杀气骤然如火焰般蓬然而起,然后就见他长发倏然张扬纷乱,如光线般骤然发射开去,双眸瞬间血红,恍如嗜血的苍狼,凌厉而狂乱,面孔的肌肉扭曲而变了形,白牙森森仿如搏人的吸血之鬼,因最后一点活下去的希望的毁灭,绝望至极隐藏在他身体里的魔性,瞬间奔流到了他每个血孔牢牢控制住了他的命脉,他喘息着,低沉地,压抑着,从喉咙深处迸出几句话:“慕容,你是十足的一个人小人,一个趁人之危夺人所爱的卑鄙无耻的小人!你夺去我最后活下去的勇气和期望,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就在陆子璈话音未落长剑未动之时,快如闪电间一条窈窕的人影猛然扑来,竟不要命地奋力一把抓住了锋利的剑刃,殷红的血顿时染红了掌间。


“这不是他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杀便杀我吧!”秦蓁儿泣血嘶叫道。


好一个奋不顾身,情真意切之举,原来她的心早已变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才是她最最重要的,宁愿自己死也要保护他。


“啊!”陆子璈嘶哑地痛叫一


声,霍然转头,眼睛里迅速的涌进了一抹难以描绘的惨痛,悲愤与绝望。他死死地,深深地,常常久久地瞪着她,浑身抽搐起来。这就是曾与他刻骨铭心相恋的女人,这就是他爱如生命致死也要在一起的女人,这就是他为她守身至今宁愿深深伤害另一个爱他至深的女人也不肯忘怀她的女人,这就是他为之众叛亲离最终沦为武林公敌生命朝不保夕的女人,这就是他吃尽千辛万苦杀出重重劫围也要留得性命找到她的女人,这就是他此生唯一活下去的理由与勇气来源的女人,可是,可是当他找到了她,却绝望地发现她已变了心,身边有了另外一个男人!


“秦蓁儿!”陆子璈泣血凄厉叫道,“如今我冲破一切吃尽千般苦痛万般滋味为的是要与你永远在一起,可你却为何就不再给我一点时间,急急地便将心给了另一个男人!”言至此间,陆子璈只觉痛彻心脾,气血凶猛上涌,终于抵挡不住,哇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是,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负了你,你杀我便是,求你不要难为慕容!”秦蓁儿锥心刺骨地痛泣起来,嘶声悲切叫道。


“你到现在还在为他求情,原来你的心真的早已另有所属了,可笑我竟还一厢情愿地以为,以为你会一直等我呢!”陆子璈吃吃地惨笑着,血泪纷纷。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秦蓁儿痛苦地辗转摇首,情不自禁地急切嘶辩道。


“放开你的手,我不杀他便是,我成全你们便是,我从此远离你们的视线再不打扰你们的幸福便是!”陆子璈神色凄苦,悲愤万状一连串地叫着,身子堪堪欲坠,所有的期望都已破灭,他忽觉自己跌入了一个万丈的黑洞,正永无止境地下坠。


“陆大哥!”秦蓁儿哀嚎一声,想再辩解什么,却觉得一切言语是那么地苍白,唯有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了那剑刃,于是殷红的鲜血便滴滴而落,状如梅花!


她知道,她一旦松手便真的永远失去了他!这个原本如她血肉紧紧相连的男人,如今真要去了,她怎忍受得了此般寸心如割的痛楚!


“放开,求你放开你的手!我不杀你男人便是,我不杀!”陆子璈见此痛入骨髓,嘶声哀叫道。


“蓁儿!放开!”慕容终于忍无可忍,上前一把扣住了秦蓁儿的脉门,于是,秦蓁儿的这条胳膊便没了半分力气。


看着陆子璈一点一点从她手中抽走剑,秦蓁儿此种痛苦就仿佛看着自己的皮肉一层一层地被剥离那般恐惧与绝望!


“不要!”她骤然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本能地猛扑上去,竟将那锋利无比犹在当前的秋水剑视而不见!


空气瞬然间恐怖地凝固,“蓁儿(妹子)!”三个男人魂飞魄散地同时凄厉大叫,拼命扑来要救,但为时已晚,一阵恐怖的利刃穿透骨肉之声响起,秦蓁儿已长剑穿胸,血染衣衫了!


“蓁儿!”慕容最先抱住了即将倒地的秦,看着她汩汩流血的胸膛,面如死灰,手足冰冷,竟昏不知所措!


“滚开!”陆子璈血红着眼珠猛扑过来,一掌击倒慕容,然后神经质般地如母鸡护雏般将秦蓁儿抢搂在怀中。风慕二人急切再次扑来,陆子璈去如疯了般挥动长剑,剑气纵横,交织如网,令二人上前不得,同时只听他咬牙嘶声大吼道,“滚,都给我滚,谁靠近她,我便杀了谁!”


风慕二人怔了怔,蓦地,就在此时,屋外突然响起一片惊天动地地潮涌人声!三人大惊,本能抬头看向窗外,就见窗外火光冲天,人影憧憧,喊杀声由远及近,不绝于耳,“杀魔教余孽,诸杀人恶鬼,为死去的武林义士报仇雪恨,冲啊,杀啊!”


陆子璈面色大变,他比谁都清楚,这股杀声是冲谁而来的,这帮所谓的武林正义人士阴魂不散竟能追踪于此,而且似乎是人多势众,有备而来!


一场生死之战又将拉开帷幕!


就在陆子璈微愣之间,有条人影不要命地急速扑来要抢他怀中重伤的秦蓁儿,陆子璈暴怒举剑便刺,而与此同时,斜刺里又有一条人影滚地而来,趁陆子璈专心对付前人空门大露时,猛然一把抢过秦蓁儿,在电光闪石间就地一滚,滚入了蓦然不知何时大开的一黑洞里,立即消失不见!


“蓁儿!”陆子璈急忙撤剑,一声哀鸣,猛扑而来,但为时已晚,地道已合,再无半分痕迹。


而就在此时,屋外人影纵跃,弓上弦,刀出鞘,剑飞扬,敌人已攻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