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完全亮，只是微微泛了白，雾水浓重，落地窗结了一层小水雾，隐约可见外面的路灯，这是吕司元睁眼看到的画面。
陌生的房间和景色让他想到了什么，倏地转过身来，路心昕艳丽精致的小脸映入眼眸，脖子胸脯上全是他昨晚落下的痕迹，闭着双眼酣睡得非常放松。
吕司元抬手摸着额头，神情不明。
如果第一次和她上床是因为她被下了药，还是她主动的，算是情有可原。
那昨夜呢？还能说是她勾引的吗，还能像之前那一次那样毫无心理负担吗。
不可能的。
吕司元缓缓闭上眼睛。
宁素妍醒来时，除了脑袋晕疼外，身上不可描述的位置也传来一阵火辣辣的酸疼感。
这种感觉她曾经试过一次，所以都不用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就知道自己和人睡了。
而这个人，也还是上一次的人。
对比第一次，这一次宁素妍居然还挺冷静。
看了一眼另一边空着的床。
呵，狗男人，每次吃完就溜。
妈的，当她什么。
宁素妍心里骂骂咧咧地下了床。
也不知道昨晚那个男人给她抹的是什么药，好用的很，腿上的红肿消了不少，走路虽然还有些疼，走得一拐一拐的很不文雅，但总算能走了。
洗漱一番后，宁素妍打着哈欠，扶着楼梯栏杆，一拐一拐下了一楼餐厅。
一眼便看到了餐桌上准备好的早餐。
三明治，汤饺，鲜榨的豆浆，没了。
就没了？
和往日的早餐丰富对比，真的太差劲了。
算了，可能是马姨今天有事，来晚了，来不及折腾更多的了。
宁素妍坐到餐厅，拿起一个三明治啃着，还冲着厨房喊了一句：“马姨，今天早餐怎么没有粥啊。你知道的，我早餐喜欢喝粥。还有，以前从来没见过你做过三明治，没想到你做得还挺好吃的嘛。”
厨房里走出来一个人，但这个人不是她专门请来给她做一日三餐的马姨，而是她本以为走了的狗男人。
“你居然还没走。”
吕司元走过去，将手里拿着的一小锅粥放到餐桌上，然后分别给自己和宁素妍盛了一碗：“香菇瘦肉粥，刚煮好的，小心烫。”
宁素妍闪巴了下眼睛，还是有些惊讶。
“这些都是你做的？”
“嗯。”吕司元夹了一个汤饺吃，轻应了一声。
宁素妍把手里咬了两口的三明治放下，净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男人。
这个男人没有走，居然还给她做了早餐，太不可思议了。
“马姨呢，这个点她应该在的。”
“我让她回去了。”
“哦。”
宁素妍吹了几下勺子里的粥，喝下后，又问对面吃了三个饺子后开始吃三明治的男人。
“你今天怎么没跟第一次那样睡完就走了？”
“第一次有事。”
宁素妍看着男人那张仅见过一次的帅脸，又说：“不是说不戴着那个恐怖面具会没有安全感吗，现在怎么不戴着了。”
吕司元停下吃食，瞥了一眼。
“我不喜欢吃饭的时候聊天。”意思是有话吃完再说。
宁素妍轻哼了一声，没说什么，乖乖吃东西。
虽然早餐很简陋，宁素妍还是吃得很饱的。
吃完后，宁素妍坐着没动了。
吕司元：“我做的吃的，现在你去洗碗。”
宁素妍举起自己双手：“你看我这双手像是要干活的手吗。”
她皮肤好，手上的皮肤也一样，十指尖如笋,腕似白莲藕，一看就是没有干过活的，指甲留得不是很长，染成粉色，里面还弄了花型的图案。
她的手和她的腿一样好看。
吕司元没再说什么，站起来收拾碗筷。
“行了，不用收拾了，等中午马姨来收拾吧。”
“现在能做的事我不喜欢留着等别人来做。”说着，他拿着碗筷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后，他就出来了。
宁素妍坐在沙发上啃着苹果，他到她斜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你没吃饱？”
“不是啊，我喜欢饱后啃苹果，健康又美容。”
“……”
两人好一会儿没说话，吕司元就看着她啃苹果，宁素妍奇怪道：“你还不走？”
吕司元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开口道：“昨晚我们又上床了。”
这个又字用得太微妙了。
宁素妍点了点头：“嗯，事先说好，昨晚可是你情我愿的事，我可没有强迫你。你不会是想让我对你负责吧。”
吕司元：“……”
她的反应和他想像中差别太大了。
他和她都这样了，他以为她……
会像纠缠还是吕司元时的他一样的。
宁素妍一看他这反应，然后有些明白了。
“你该不会以为我会让你负责吧。”
他继续沉默，也就是默认了。
这也是他这一回等着她醒来的原因。
睡了一次又一次，总不能每次都逃。
宁素妍觉得他有些好笑。
堂堂的十字首领耶，怎么看起来好像还挺纯情的样子。
她突然起来，抬着伤腿跳坐到他身边去。
“你和我……不会也是第一次吧。”
吕司元被她这副揶揄着的玩笑口吻激怒了。
“当然不是。”
“那才对嘛，堂堂十字组织的领导者要说是处男傻的才信。这样就行，男欢女爱很正常，我不会让你负责的，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有事合作，没事各活各的。”
她那副好像他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真的非常碍眼。
吕司元站了起来：“那就最好。”
说完，他便走人了。
宁素妍啃着苹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司机在楼下啃着面包的时候，就见他家老大瞧这走过来了，赶紧把手里的包子全塞进嘴里，然后下车，给他家老大开了后车门。
“老大，你这么快就下来啦。”
没得到任何回应，司机才发现他家老大脸色阴沉得跟即将要下暴雨似的，和前面一个多小时下来拿人皮面具时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
昨晚他家老大一夜呆在昨晚的女人家里不出来，如果还猜不到老大和女人的关系，他可就真的蠢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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