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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子出宫

作者:佚名 返回目录

燕弘俊今天本要去马场,结果碰到向燕王辞行的大司徒,和代燕王送行的二哥,一听说要出城,也不管干什么便跟上凑热闹。原本以为会有好玩的,却原来在这里话家常,絮絮叨叨个没完,自然就没耐心再听,开始东张西望。


燕弘俊的痴病已在京都不算秘密,而且只要进过宫的都知道这位王子行事乖张,常常出人意表,却最得燕王疼爱,得罪他比得罪燕王还恐怖,得罪燕王还有机会申诉,得罪他一弄不好就要掉脑袋。曾有官员看到燕弘俊拿燕王的玉玺玩耍便斥责几句,燕弘俊自然不高兴,反驳回去,两人一来二去结果打起来,最后这位大人被燕王以藐视皇权之罪处死。故而朝中大臣对这位王子是避如蛇蝎,此时一见燕弘俊的目光扫过来,或低头看鞋,或抬头望天,就是未进过宫的人也目光闪避匆匆拉着身边的人说话,一副我很忙的样子,生怕这位爷纠缠上来。


燕弘俊本就很少与官员来往,面前的官员虽然也有很多认识却并不相熟,而且看他们老气横秋躲躲闪闪的样子,也心中不喜,正百无聊赖想催促二哥回宫,突然目光扫到一个娇俏的身影,立刻仿佛发现新鲜事物般,大叫一声:“张珈,过来。”


旁边的燕弘天正和风细雨的向官员叮嘱行程,官员们也正一副抛头颅,洒热血的表忠心,本一派和谐景象,身边却突然一声霹雳,皆惊的一哆嗦。纷纷抬头去看这位殿下又抽的什么疯。


离玟玉心中哀叹一声:三王子眼睛咋就那么尖呢,她明明已经在躲了。


此时燕弘俊的一声喝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现场一下变得寂静异常,只有彩旗被风吹动的猎猎飞舞声。


那些躲闪的官员见危机解除便伸长脖子顺着燕弘俊的目光去看是哪个倒霉鬼被他点中,看燕弘俊那张结冰的脸,这家伙只怕要倒大霉:张珈,听这名字似乎有点熟。


离玟玉万众瞩目之下突然有点慷慨就义的感觉,旁边夏盈盈悄悄拉拉她衣袖,她自然知道离玟玉是在三王子的暄华宫当差的,但也不禁担忧,三王子可是出了名的不按常理行事,万一在此给她难看


离玟玉对她笑笑,又向夏延器和夏飞花行个安慰的眼色,便款款走到燕弘俊面前,跪下道:“张珈拜见三王子。不知殿下有何事吩咐?”


燕弘俊冷冷的道:“你伤好了?”


离玟玉垂首道:“回殿下,已无大碍。”


燕弘俊闻言立刻大怒:“混账,那为什么不来宫里?”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心中惊疑:什么时候暄华宫可以进女子了?


又有人惊叹:这丫头胆子不小啊,居然敢进暄华宫。


还有人惊讶:这女子进了暄华宫居然还活着?


谁不知这位殿下行事乖张,嗜杀成性,特别是爱虐杀少女,但凡进了暄华宫的女子如今还活着的只有方王两个老嬷嬷,如今岂止宫中宫娥,就连公主后妃见到燕弘俊都绕着走。两年前刚一传出燕王要为三王子赐婚的消息,一夜之间成百上千位到了适婚年龄的贵族女儿家成了有夫之妇,就连小一两年的也草草订婚,京中未婚男子被一抢而空,没来得及婚配的又自尽无数。最后还是三王子自己开口不喜女子,不要王妃,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而现在面前这个少女不仅进了暄华宫还没缺胳膊没缺腿,活生生的,怎能不让人震惊,而且还有胆子笑,那笑咋那么好看,那么的无知无畏!


这些人只敢心里想,嘴上可不敢说,王室的事谁敢


八卦,不要命了,只心照不宣罢了。


离玟玉不知众人心思,她已经和燕弘俊相处过一段时间,虽然暄华宫偶尔抬出个死尸出去,但主子打死个下人实在稀疏平常,何况这些人似乎也并不是燕弘俊亲自打死。燕弘俊虽然想法多变,但摸准了脉搏也好说话的很,因此离玟玉觉得他并不像传言中的那样可怕,因此只把燕弘俊当孩子一般看,此时并不因他的愤怒而害怕,不亢不卑的回答:“大王怕张珈进宫冲撞贵人,特赐宫中女官教导规矩,张珈如今正在府中学规矩,待学好了规矩便去宫中侍奉。”


“胡说,讨打么,竟敢编瞎话欺骗本宫,以前也不见你学规矩,不也照常去宫中。”


燕弘天见这傻弟弟要发飙,连忙安抚:“三弟,父王确实让人教她规矩,二哥可以作证。”


“哦,”燕弘俊拧着眉似乎犹自不信:“你府邸在哪里,起来,带本宫去看。”


燕弘天知道燕弘俊刚就已不耐烦,这会如不顺着他,万一闹出点什么是非来岂不有损王室脸面,便不等离玟玉说话就命令道:“你先带三王子去,本宫一会儿去接,好好照看三王子,若有差池,定不轻饶。”


离玟玉这才站起身来,看看两位王子,嘴巴张了张,觉得实在没有能力反对,只得应了声是,又对燕弘俊道:“殿下,张珈此次前来送师兄离京,还请容小女与师兄话别。”本来二王子等人来,送行的人便退避一旁,不能再上前,可离玟玉怕夏飞花担心自己,才有此说。


其实燕弘俊并不怀疑二哥的说法,但他很少出宫玩耍,因此故意找碴要去张府玩,听离玟玉这般啰嗦,不耐烦的问:“哪个是你师兄?”


夏飞花连忙站出来,跪下叩首道:“下官外事院郎中夏飞花拜见殿下。”


“起来。”


夏飞花站起身来,长身玉立,宛若天边云霞,好似池中青莲。


燕弘俊不耐的道:“你快走吧,一路保重。”这前一句赶人走,后一句又是祝愿,言简意赅的总结了燕弘天此来所做的许多事,众人瞠目结舌,又隐隐好笑。夏飞花倒面无波澜,恭敬地道:“谢殿下。”


话音未落,燕弘俊已对离玟玉道:“已告别过,走吧。”说完径自转身大踏步而去。


离玟玉嘴角抽搐:是我要告别,话还没说呢。


夏飞花见了忙道:“我知你心意,快去,莫要怠慢了殿下。”


离玟玉只得咽下满腔话语,轻轻道:“一路平安,勿念。”追着燕弘俊的身影而去。


三王子驾临,张府一阵鸡飞狗跳,饶是仆役们已被两位女官调教多日,此时也吓得腿软。


那是王子啊,那年大王子带军出征也曾远远的偷看,虽只是一个遥远的身影,但那在洪流般的军队中如山岳屹然不动的气势已让人终身难忘。而现在那遥不可及的王子就真真的站在眼前。


这次燕弘俊来是临时起意,又是跟着燕弘天出宫,身边没带太多侍卫小厮,也就不能像上次那般提前清场管控,可八个侍卫、两个寺人仍不敢掉以轻心,无论燕弘俊走到哪,都前后左右将他团团围在中间,杀气外露,将府中一众下人吓得直哆嗦,如果不是看大小姐跟在后面,早躲一边去了。


离玟玉头疼的敲敲脑门,对小心翼翼跟着八丈远的海棠道:“这里找小樱来伺候,护卫们到前后门守着,其它下人都回屋去,不招呼不许出来。”想了想又道:“请王上官、李上官


来。让龙墨也好生呆在屋里。”


下人们如蒙大赦,如鸟兽般唰的消失不见。


片刻后小樱恭恭敬敬的进来,她是曾跟着荆北君的人,见惯大场面,腿不软、手不抖,茶不洒,茶水、点心、水果一一摆放周全,便远远的退在门边,既不耽误伺候,也不妨碍主子们说话。


王李两位上官也来到给燕弘俊磕头行礼,燕弘俊对离玟玉的安排不置可否,随意的挥挥手,待纪全一一拿银针验过,喝了茶,吃了点心,歇息片刻,又兴致上来,领着众人在府里转悠,东看看,西逛逛,一脸嫌弃样:“这池子太小了还没有鱼,这什么花乱糟糟的一团,这地方怎么全是草”


王子问话不敢不答,离玟玉跟在身后耐心的答:“小民的宅子自然不能和殿下的宫殿比,前阵子放了几条鱼进去却不知怎的没养活这是雏菊,很是好养,路边上就有,不过殿下宫中都是精贵的花草自然没有这个啊,这是练武场,只图地面平整,长些草也不碍事,就没有除”


燕弘俊信步而走,也不管什么内宅外宅,有路就走,转来转去过了一个月亮门,里面景色突变,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喜,而是纽落藤披架的荒凉,这道门后正是闲置的北院。


跟在后面的离玟玉和小樱心中都是一紧,之前让海棠特意去找小樱也是让她提前告知荆北君的意思,她并不担心荆北君会被发现,现在里面必定人去楼空,可那奢华的摆设却不能马上搬走,让她如何解释。


离玟玉紧走一步道:“殿下,这里是闲置的院落,里面灰尘遍布,蛛网四结,莫要脏了殿下衣衫,请殿下回南院吧。”


旁边的纪全也看到院内的脏乱,跟着劝。


谁知燕弘俊看惯了整洁的宅院,对这陈旧的院子反而来了兴致,和刚进府的龙墨一个样,快步走了进去,还不忘问一句:“为什么要闲置?里面有什么?”


“府上人少用不了那么多宅院,所以这边便没有用,里面布局和南院差不多。”离玟玉苦口婆心的劝。


燕弘俊一脸稀奇的道:“本宫看看,说不定还能发现你不知道的宝贝呢?”


说的心中有鬼的离玟玉心里一跳,抬眼去看,就见燕弘俊兴趣盎然,也不让侍卫动手,自己推开一个房门,尘土立刻爆了满头却也不恼,进去看半天,把个落满灰尘的桌椅挨个翻一遍,看手指擦过桌面留下的痕迹,新奇起来,在宫里哪个桌椅不是擦得镜子一般亮,哪会留下印记。


燕弘俊用手指在桌面上画了只小鸡,憨态可掬。


一旁的纪全见了忙抽出帕子要去给主子擦手,被燕弘俊一脚踢开,见他在门槛处跘个跟头,便手指又动,片刻一个四脚朝天的男子落在小鸡旁边,燕弘俊先把自己逗笑,指着纪全哈哈大笑。


离玟玉也笑,道:“殿下画的真好,活灵活现,和纪总管一模一样呢。”


燕弘俊的笑声震得房顶的灰尘扑簌簌的掉,把几人赶出房来,燕弘俊又兴致勃勃的往别处去,一会扯水缸里的睡莲,一会看廊下的燕子窝,对着枯井也摇着轱辘玩半天,笑声不绝于耳。


离玟玉看着开心的燕弘俊,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只觉此时的燕弘俊才是真正的在开心的笑,轻松的笑,而以前的燕弘俊笑声里似乎带着别样情怀。


本就俊朗明快的燕弘俊虽然满身灰尘,但那笑却让他的脸越发明亮,如煦日阳光般灿烂,离玟玉突然不想去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