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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恐怕没那么简单

作者:佚名 返回目录

小年夜这天下了场雪,周乐平现在也算是自家人了,往后的每一年每一个节日自然都当在宫里度过,进宫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云轻,他穿着邕朝服饰,多日不见杀气收敛不少,整个人出落得愈发沉稳精干,真像是换了个人。


她同他招手,穿过人群向他又去,“云轻!”


云轻看到了也朝她走来,不远的距离,眼看就碰上了,不巧中间又杀出来一个程咬金,顺势握住她手腕与她十指交握,高大的身影瞬间将她遮去一大半。


自从他听了玉娇的话重新去查半年前江繁的案子之后,周乐平前天一整夜跟昨天一整天都没见过他,也不知道查的怎么样了,这么卖力,该是有些眉目了。


云轻看见祝观良,皱一皱眉,眼看着他,嘴里的话却是对周乐平讲的,“好久不见。”


“也不久,回来那天大街上不是还英雄救美来着?”祝观良把两人交握的那只手放在身前,那脸笑怎么看怎么都让人觉得是在挑衅。


周乐平没搭理他,再友好的对云轻道,“如今想见你一面可不容易了,有时间一起......”


“有时间不如多陪陪我。”暗暗握紧了周乐平的手,眼神中渴望掺杂着警告,“嗯?”


雪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周乐平被祝观良拽着走,她气的不行,转头对云轻无奈笑笑,不情不愿的拖着步子跟上他。


“一天一夜不见人,一回来就这样,你拿我当什么了?”


“衙门里有事走不开,我不是让长明回来跟你说了吗?”


“是,你忙着查江繁的案子,别说一天一夜了,三天三夜也别想抽的出空来。”


祝观良把她两只手合在手心里捂着,只觉得好笑,“说话别拐弯抹角的,想我了?”


“这你就太高估我了。”


“玉娇在府里怎么样?”


周乐平把手抽回来抄进袖子里,“放心吧,好吃好喝的,除了担心她姐姐,好的没话说。”


他竟然还放心的点点头,“那就行。”


周乐平跺跺脚面上的雪,也没听清是不是哼了声,迈开大步,抢在祝观良前面走了。


妤夫人是个特别怕冷的人,下雪了宫殿四处就让人加固多糊了两层窗户纸,门上挂着厚重的棉门帘,整个宫殿里黑漆漆的,内点烧着三个铜炉,里面温暖如春,实在怡人。


大皇妃带来了冬至,妤夫人正抱着闹,瞥见她来,指指凳子让坐,“怎么才来?”


宫女搬来两张凳子,周乐平坐在里面,祝观良坐在外面,周乐平跟大皇妃说话,大皇妃时不时提一嘴祝观良,周乐平就不再接话了,等到再说起别的话题她才又开口。


祝观良坐了没一会儿,外面有太监请他去前殿,他一走,妤夫人便道,“两个吵架了?”


周乐平说没有。


大皇妃点点她鼻尖,“撒谎,我一问到她你就不说话,这不是吵架是什么?”


“真的没有吵架。”她抿着茶,入喉后皱眉,“怎么是酸的?”


上茶的宫女愁着一张脸,茶叶是新的,茶也是刚泡的,怎么会酸呢?


大皇妃站出来解释道,“不是茶酸,是你心里酸吧,我听说老五把在花船上相好的女人带回家了,是不是真有这回事?”


周乐平放下杯子摇摇头,“不是,人是我带回来的,也不是带回来,就是碰巧遇到救了回来,救回来之后才知道原委。”


妤夫人抬起头看她,“我儿不是那种喜新厌旧之人,跟那姑娘之间,多半只是个误会。”


周乐平故作大方道,“便不是误会也没什么,我能管得住他的人还能管得住他的心?顺其自然吧。”


大皇妃跟妤夫人相视一笑,也都不再多说什么。


圣人招待他国来使在前殿用餐,祝观良跟单甯分坐两侧,云轻跟其他来使依次而坐,外面雪纷纷,殿内酒正温,这阵子所有人都被各种各样的大事小事缠的焦头烂额,一放松下来,酒多喝两杯,看着气氛正好,祝观良叫单甯出去,表情看着十分沉重。


单甯喝了不少,说话有些大舌头,“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有什么事要哥哥帮你的?”


“半年前江繁的那个案子你还记得吗?”


“江繁?”单甯想了想,一拍脑袋道,“啊,记得,我还是总督办来着,嗐!我没办过什么大案子,这个应该是最大的了,那之后我一连做了好几天噩梦,对了,你怎么忽然提起这件事?怎么了?”


祝观良道,“江繁的案子当初是大理寺跟刑部一起查的,钦差是皇上的人,因涉案赈灾银数目重大,所以才派你做总督察督办此案,关于这件案子,你还记不记得什么细节,譬如江繁的为人,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敢碰赈灾银,这之类的你还记得吗?”


单甯酒醒了一半儿,认真起来,“你怎么忽然问这些?这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忽然提起来?”


“因为忽然觉得这个案子仍有疑点,且还不少,恐怕没那么简单。”


单甯摇摇头,“这案子当时不是证据确凿吗?江繁自己都亲口承认了,别的一些细节......这个过去了这么久,就算有我也记不得了,对了,刑部不应该有卷宗吗?你去查查应该就清楚了。”


祝观良拂落肩头的雪,叹气,“刑部,大理寺跟吏部我都去过了,江繁的案子好像商量好的一样,连卷宗都一模一样。”


单甯心头跳了跳,“你为什么忽然要翻旧案查,可是有什么事跟这个案子有关?”


祝观良也没打算瞒着他,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跟他说了一遍。


单甯听后,酒彻底醒了,“不对啊,怎么可能有活口留下?就算足不出户,府中下人故意隐瞒,也不可能从没有人见过她们,吏部那些人也都不是吃干饭的,怎么能连这种小事都弄错?”


“所以我说这件事还有疑点,吏部侍郎曾是你的门生吧?我若是没记错,当初他是由你举荐比坐上今天的位置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