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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你来了

作者:佚名 返回目录

赵时谦收到祁国探子送回来的密报,上写:周乐平与祝观良师徒相称;周乐平与祝观良同进同出;周乐平进宫面见妤夫人;周乐平与祝观良当街搂搂抱抱......


诸如此类,一点一滴都在证实周乐平叛国的罪名,铁证如山,像是狠狠抽了赵时谦一个巴掌。


“皇上,密报当中所奏之事,句句属实,件件都是卑职亲眼所见,绝无虚构!”


他最信任的忠臣良将,他夜夜的梦中人,如今正在祁国,跟他的敌人,跟祁国的五皇子搂搂抱抱,不止成了师徒,甚至还越过师徒之谊生出了别的感情。


回想起周乐平回到京城的那段时间,祝观良住在她府中,两人也是同吃同住,还有那时候祝观良看他的眼神,眼中毫无尊敬之意,或许......或许这两个人那时候起就已经暗生情愫了呢?


但是为什么?


那时候的周乐平分明还是那张毁在战祸中的脸,祝观良怎么可能对她......


赵时谦想不通,越想不通就越是只能用真情实意来解释他两个之间的关系。


真情实意,这四个字每想一次就让人憎恨一分,想一把插进心口的剑,被人握住剑柄,越刺越深。


探子仰头看着祝观良的脸色,等他下旨,“皇上......”


赵时谦把折子从中间撕开,撕碎了扔在地上,胸口起伏不定,无边恨意弥漫上心头,愤恨掺杂着不甘与嫉妒化作一团熊熊怒火将他脑中最后一丝理智焚烧殆尽。


“若我的不再是我的,那留着也没什么用了......你去办吧。”


探子道是,拱手行礼退下了。


出去的时候正好遇到赵鄧,给瑞王殿下行个礼,又匆匆忙忙离开。


赵鄧奇怪,进殿拱手道,“皇兄,方才那人......”


“哦,派去祁国的探子,回来尽说些无关紧要的废话,一个织造院,先后派了多少人都没能进去,一帮废物!”


“皇兄也不要过于忧思忧虑了,毕竟是祁国的机要衙门,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人渗透进去。”默了默又道,“那探子可在祁国有子禧的什么消息?”


赵时谦拢在袖中的手暗暗握紧,不动声色道,“没有,朕也很想知道她的消息,只不过......”


赵鄧叹口气,“也不知道她如今在祁国怎么样了,日子一定很煎熬吧。”


赵时谦哼了声,“等祁国的探子回来,朕集结大军,一定能把之前败的那几场仗都赢回来,祁国那个老皇帝早不中用了,他家老大跟老五又素来不合,祁国如今内乱不小,只要我们抓住机会,赢他们还不容易?”


赵鄧觉得赵时谦把这一切都想的太简单,身为皇帝,考虑的不够全面,他想劝,可怕说出口的话把握不好分寸就从劝谏变成了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沉默。


赵鄧走后,周乐安这边也有人来报,一个宫女把赵时谦今日见了什么人事无巨细一一转述给她。


周乐安抿口茶,心中疑窦丛生,“那探


子都跟皇上说什么了不知道?”


宫女摇摇头,“皇上召见那探子的时候让所有人都撤出去了,连何公公也没留下,不过据说那探子呈给皇上一封密报,但是密报上写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周乐安冷冷笑,“写了什么?不用看也知道,十有八.九是关于我那姐姐的,皇上梦中都在想的人。”


宫女不解,“可周将军不是已经叛国了吗?”


“我姐姐叛国......”


周乐平是什么样的人?跟她们的爹一样,正直的过了头的人,说她叛国她是怎么都不信的,虽然赵时谦用单甯换了定州城,但周乐安知道,赵时谦心里,其实也不是完全相信周乐平叛国的。


密报的事先撇过不谈,周乐安又道,“你说瑞王殿下是在探子之后进去的,那有没有可能瑞王殿下知道些什么?”


“这个奴婢不知。”


“不知不知,这个不知那个不知,本宫要你们究竟有何用处!”周乐安摔了茶碗站起来,“不知道那就去给本宫查,本宫一定要知道那封密报上究竟写了什么!”


宫女战战兢兢道是,躬身退下。


另有一人过来收拾满地碎片,周乐安看着眼前这些人就没由来的烦躁。


周乐平周乐平,为什么总是这么阴魂不散!


她心里是恨周乐平的,可周乐平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兄长跟妹妹。


中秋将近,本来是个团圆日,但她今年注定不能跟家人团聚,以后......可能也没有以后了。


算算日子,过去了这么些天,云轻要等的那个人要杀她的命令也该送到了,晚不过中秋,她这条命就交代了。


这个结局也好,省的像现在这样夹在中间两头为难,既成全了她那份忠心,也算能对得起祝观良了,他要恨,自己赔上这条命应该够了吧?


又或许不够,他当初费那么大劲把她救回来,自己就这么死了,怎么都浪费了他一番心血。


罢了罢了,反正到时候她都死了,谁恨不恨她她也不知道了,奈何桥边喝碗孟婆汤,来世活的简单些,嗯,做个卖鱼的就不错。


只是不知道云轻兄弟什么时候来,明天再去街上溜达溜达,死之前她还有些话要交代给他。


睡前浑浑噩噩想了这许多,死期将近,她却骤然觉得轻松,躺在床上没多久便支持不住睡了过去。


今夜乌云密布,没有星星,月亮遮在乌云后,风大,正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子时,夜深人静,周乐平慢慢睁开眼,看到床边伫立的一道黑影。


她揉揉眼睛,借着床头烧的只剩拇指长的蜡烛照出的昏暗光线辨出来人,坐起身,“云轻兄弟,你来了。”


云轻手里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阴森锋利。


她走到桌边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云轻,一杯给自己,喝一口润润喉道,“死之前有点事想给你交代一下,就当我......良心发现,为赵国做的最后一点贡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