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爱过他
外婆的话让她眼前一黑，又险些跌倒。
因为这件事，这几年来，水如烟都在饱受煎熬，心中的伤疤总是被人反复的撕扯着，鲜血从来都没有停止流淌。
水如烟再也坚持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老夫人面前，低着头默默流泪：“外婆，我真的做不到，我尽力了......”
老夫人见状，只得仰头长叹：给我滚出去，滚出水家，我不想在看到你了。”
水如烟慌忙抬头：“外婆，求求你，不要赶我走，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奶奶叫你滚啊，听到没有！”从外面进来的水艳艳恶狠狠的说道。
水如烟还欲再说，李炎突然上前，扶起她微笑着说：“总裁，老人家现在在气头上，我们先走吧。”
“我......”水如烟突然看到李炎的眼睛，里面写满了真诚和关心，心下一软，便不再做声，和李炎默默走出水家大宅。
水如烟走后，老夫人锤着自己的胸口，闷闷的说道：“真是不可救药的东西，水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要我以后怎么有脸面对老头子啊......”
“妈，您别生气，这都是水如烟的不好，要不是因为她，水家也不至于这样。”水无二依旧火上浇油。
“是啊奶奶，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咱们不能因为一个水如烟无能，就放弃整个水家啊，我会为水家努力的。”不知何时出现的水艳艳马上帮腔道。
“哎，还是我们艳艳懂事，要是那水如烟有你一半懂事，奶奶就能安心闭眼啦。”老夫人感慨万千的说道。
“妈，你放心，这不是还有我呢吗？”水无二拍着胸脯说道。
“就你，你不给我惹祸我就阿弥陀佛了！”老夫人没好脸色的说道。
“家主，您注意身体，我们还都指着您呢。”
“是啊，家主，身体要紧，其他的事情咱们慢慢来。”
“家主，这不是还有我们吗？少她水如烟一个，地球还能不转了？”
“是啊，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还顶不过她一个。”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都给我闭嘴，一群废物，要是你们能指得上，我还用为了一个水如烟生气吗？也不照照自己都是什么个熊样，没有一个值得上的！”
老夫人看着他们是越看越生气，索性甩手离开了。
水家门外，水李二人来到车前，水如烟转身对李炎说：“以后我们水家的事，不许你再插手。”
“......”
李炎很郁闷，本来自己是好意，结果......，哎，女人的心好难琢磨啊，李炎心中苦笑。
“刚才......谢谢了。”
水如烟见李炎低头不语，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又想起刚才那满是关切的眼神，不禁想起了他。
李炎收拾了心情，低声问道：“不客气，现在我们去哪里？”
“万佛堂公墓。”
进到公墓，水如烟叫李炎在停车场等她，便捧着一束百合花走了上去。
这束百合是来的路上水如烟专门去买的，因为她还记的，百合，是他最喜欢的花。
虽然她很少来看他，虽然她很少买花，但是却送没忘记，说来水如烟自己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记得？难道是因为记忆深刻？
还记得有一次她去花店买花，里面的店员都奚落她，害死了老公马上就来买花勾搭野男人，真是不知廉耻二字为何。
为此水如烟和对方大吵一架，但是，最终也并没有改变什么，黑寡妇的名头依旧悬在她的头上。
可能就是因为那一次吧，水如烟如是想着，向着那个墓碑走去。
看着她渐渐走入公墓深处，好奇心无法压制的李炎，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到了一片私人墓地，李炎停住脚步，远远看着，看到水如烟正抱着花束站在一座墓碑的前面，墓碑上贴着一张面带微笑的黑白照片。
水若寒用随身的手帕擦拭着墓碑和照片上的灰尘。
将墓碑清理干净后，水如烟将花束放在墓碑旁，静静的看着那个还再对自己微笑的男人，自己那个废物老公。
突然，水如烟双目含泪，苦笑着说：“我来看你了。”
“当年你对我那么好，我却如此对你，现在我沦落至此，不知道是不是报应。”
“看到这样子的我，你会不会高兴？你是不是早就盼着我会有这么一天？”水如烟不停的问着......
“家豪，呜呜呜。”水如烟说不下去了，过了良久，李炎才又听到水如烟的声音。
“那场火灾不是我干的，如果我知道会这样，我一定不会将你一人留在家里......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呜呜呜。”
微凉的山风从林中略过，发出沙沙的声音，好像在回应着水如烟的哭声。
她是在为他哭嘛，她不是想让他死掉嘛。
两人就这样一个哭着，一个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
水如烟似乎哭够了，收拾好脸上的泪痕，从地上站起来，但是因为一直都是半跪着，双腿已经麻木，这一站起来，突然就失去了知觉。
她踉跄的歪向一旁，似乎就要摔倒。
一双有力的大手及时扶住了她。
“怎么是你？”当看清来人，水如烟惊怒交加。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在下面等着嘛！”水如烟叱问道。
李炎掩饰，“我看总裁太久没下来，担心你出事，就上来找你。”
听到李炎是因为担心自己，水如烟面色好看了很多，她站稳身形跟李炎说道：“我没事。你下去，我马上就来。”
李炎却没有动，看着墓碑上照片里的人，面容冷峻，看着水如烟严肃的问道：“总裁，你爱过他吗？”
“什么？”水如烟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爱过他吗？”
“......”水如烟目光顺着李炎的目光看过去，却不语。
“你爱过他吗？”李炎又问。
“你也认为我是谋杀亲夫的凶手吧。”水如烟抹了抹眼角的泪痕，不答反问，苦涩道。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他？”
李炎依旧不死心的问着，整个人像找了魔一般，水如烟怔怔的看着如此陌生的李炎，半晌说道：
“我不知道。”爱吗？水如烟也在心里问着自己。
“总裁，你是在意他的对吧，不然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戴着他送你的藤木镯。”
水如烟猛然看向李炎，脸上有着一丝的不悦和疑惑，依旧冷声道：“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来揣测我的内心，你很了解我吗？”
“我......”李炎刚想解释，却被水如烟打断了。
“你凭什么管我？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一个小助理而已！别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我说教！”水如烟歇斯底里的说道。
李炎默默看着情绪越发激动的水如烟，嘴边却露出了微笑，因为他已经确信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
“如果他知道你爱他，哪怕在九泉之下也会来保佑你的。”李炎轻声的说道。
“谁需要他的保佑，他连自己都保佑不了，你赶紧给我走！”
李炎爽快的转身离开，留下还有些激动地水如烟，默默的抚摸着那块冰冷的墓碑。
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会爱上那个男人，恍惚间，她好像又听到他的那句口头禅：“老婆，别怕，我在呢。”
把她的话当成圣旨，惟命是从......大概全天下只有他会这样对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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