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极尽贬低
“大哥，大嫂，姐，姐夫。”
凌月牙见到凌香，非常高兴，昨天她已经念叨了一晚上，凌天说他们一定会来的时候，她还有些不信，没想到还真的来了。
凌月牙连忙开门邀请众人进屋。
哪怕这些人对她的态度一直很差，她该有的礼数，也从未缺失，她心里始终还惦念着当年的美好。
堂屋里。
吴军和凌天陪许晴说话。
许晴是凌天义母，吴军说话小心翼翼，甚至连笑容都张弛有度，这是培育出军主的伟大女人，值得任何人敬重。
见凌香、凌正河一到，三人才停了下来。
“妈，55了，祝您长命百岁。”
凌香把手里准备的礼品放下，笑容有几分敷衍。
“香儿，你快坐......”
许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自从凌香出嫁之后，从未回家探望过。
许晴先是意外，接着是欣喜。
毕竟凌香也是她养育十年的女儿，是她看着长大的。
她自始至终，一直把收养的四个孩子当亲生儿女对待，从不偏袒一方。
看到今日阖家团圆的一幕，许晴心中舒畅极了。
美中不足的是差了老头子。
想到这里，许晴眼角泛湿。
......
凌正河看见吴军也在，心里吓得咯噔一下，吴军那天废人四肢的场景，他一辈子也忘不掉。
但他还是极力压制了畏惧。
再怎么说，今天是义母生日。
凌天胆子再大，难道还敢当着义母的面，对他们动手不成？
凌天扫了一眼众人，端起茶水轻饮一口，面无表情道：“都来了？很好。”
“呵呵......”
凌香轻蔑一笑，毫不掩饰眼中的讥讽。
“你真以为，我是因为你的威胁才来？”
自从凌天七年前拒绝她之后，她便觉得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虽然她不是什么倾国倾城，国色天香，但在本地也是数一数二的美女。
容貌娇好的女人都有自己的骄傲，怎能容许被人拒绝？
何况七年前，这个男人一无所有！他凭什么拒绝自己，他有什么资本？
现在好了。
风水轮流转。
他现在只是一个退伍兵，给自己提鞋都不够格！
这样的身份，已经没法激起她半点兴趣了。
凌香不禁冷笑了起来，讥讽道：“凌天，当了七年的兵，怎么就回来了，提前说一声，我们为你接风洗尘啊。”
本来听上去是善意的话，不过配上他阴阳怪气的语调，就变味了。
凌天不动声色，他对这种话早有预料。
通过吴军的调查，他对老大老三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都摸清了，本就没指望他们是真心来庆祝义母生日。
他当时放言，只是为了让义母高兴，逼这两人尽孝道罢了。
苏青言也坐了下来，微微一笑：“想必你是在部队混不下去，只能复原回来了吧？”
“你，有何指教？”
凌天神情自若，语气却冰冷至极。
“呵呵，这是你跟我们说话的态度？你，只是一个退伍兵而已，一辈子也就这样了。难道，你还有能力在江城闯出一番事业？如果你有能力，还会从部队回来？”
苏青言笑意浓淡，逐字逐句，如针如芒。
“当几年兵，脾气倒是见长了不少，可惜其他方面半点长进也没有。”
凌香不屑一笑：“我甚至怀疑，你回这个家，是在外头混不下去，来找义母啃老来了”
“啃老？这恐怕不行。”苏青言接过话茬，一唱一和道，“老太太的高额医药费，月牙的学费都是不小的开支吧？老人家攒下的钱，能给自己看病就不错了，哪还拿得出来给他啃老？除非他真是不要脸皮到极点了，像蛀虫一样附在咱老人身上......”
“但那样的话，还算是个男人吗？”
“还有孝道可言吗？”
“什么叫孝顺？看看——”苏青言指着桌上的一个蛋糕：“这是我和凌香，买来给老太太的，花了三千多定制的蛋糕......我想你一个当兵的，别说舍不得拿出这份钱，就算舍得，恐怕也一辈子都没见到过三千多块的蛋糕，长什么样吧？”
“不过不要紧，今天你不但可以见见，还能尝尝......”
说着，苏青言将蛋糕打开，一股香气顿时扑鼻而来。
刺......
他一把将叉子插了下去，挑起一块来塞进嘴里，闭眼享受。
“呃......不对，这是送给老太太的蛋糕，我怎么就提前吃了呢？罪过，罪过......哈哈哈，抱歉了各位。”
苏青言一脸笑意，哪有半点道歉的意思？
甚至说完话，他还把沾过口水的叉子，又重新插回蛋糕上。
看着眼前一幕。
凌香没有阻止，甚至，还装模作样地责怪道：“你也是的，怎么就自己吃了呢？刚刚不是还说，人家没见过三千块钱的蛋糕吗？你应该先让他尝尝啊。”
凌香和苏青言唇枪舌剑，一唱一和对凌天又是讽刺又是挖苦，让凌正河心里畅快无比，心中直说这是一物降一物。
凌天不是厉害么？碰上更厉害的凌香，还不是吃瘪了？
关键这凌香还是凌天他特别要求过来的，这不是自己找罪受？
凌正河越想越舒服，连带着前两天凌天和吴军带给他的恐惧都消减了不少。
而今天的主角许晴心里却说不出的难受。
她出院了，孩子们也都到了，一家人终于又聚在了一起。
这都是喜事儿。
可凌香出口就是挖苦，张嘴就是讽刺，讽刺的是当初一起长大的老三，挖苦的是自家的兄弟。
虽然四个孩子没有血缘关系，但在许晴的眼里，他们就该亲如手足。
如今手足相残，她心里怎么舒服得了？
这个刚从病痛中解脱了一点，舒服了没两天的老人，整张脸又皱了起来，心也跟刀割一样难受。
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她的孩子，为什么要闹成这样？
“凌香，青言，你们别说了，凌天是个孝顺孩子！”
许晴说道，可凌香跟苏青言根本充耳不闻，只当没听见。
“妈......”
察觉到母亲的表情变化，凌月牙蹲在许晴身边，主动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唤了一声。
凌月牙对二姐的憧憬消散了。
凌香说话时候的表情都能用狰狞来形容。
月牙知道，她想要的过去，兄弟姐妹四人和睦的生活，再也不会有了。
一老一小相视无言，各自落下了一滴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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