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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栗糕

作者:久l久 返回目录

萧洛躺在床榻上,仰面看着帐顶发呆。


萧伯言站在不远处冷冷看着他:“萧洛,谁允许你私自离开湖州的!”


萧洛闭上眼睛默不作声。


“你故意挡在那支箭前,就是为了以后什么也不用做了是么?”


萧伯言面色阴沉,扬手将掌中一物掷在地上。


明明知道这支箭根本伤不到自己,萧洛却依然挡在前面,被嘉宁那一箭射中了。


他是想用这种方法阻止自己?


他们一个两个都想要背叛了么?


“你以后就留在府里,哪里也不许去了!”萧伯言撂下一句话,甩袖出了屋门。


他走回鸾竹院进了内室,忽见一名身穿海棠色衣裙的少女正坐在锦凳上绣着花。


萧伯言微微一怔,心里有瞬间的惊喜,以为是她出现在此处。


但仔细一看,少女眉眼虽有三分相似,神态气韵却与她孑然不同。


“出去!”萧伯言冷声一喝,吓得那名红衣少女赶紧站起身退了出去。


萧伯言走到一个琉璃妆镜前,拿起一只水晶瓶端详着。


在前世,嘉宁最喜欢用透明的水晶瓶插花,无论红梅海棠,只需一支,总能将其摆出别具一格。


可如今,任凭他收集无数珍宝,都等不回她了。


啪!


萧伯言将水晶瓶狠狠砸在那面昂贵的琉璃妆镜上,发出巨大声响。


他看着碎了一地的镜片,喃喃道:“我为你重活一世,岂能看你与别人双宿双飞?嘉宁!无论多少世,你只能是我的!别人休想染指!”


屋外,几名侍女战战兢兢立在廊檐下,一声不敢吭,只等萧伯言走出屋子,才敢进去收拾残局。


芳清茹从婆婆屋里请安出来,就见一名身穿海棠色衣裙的美貌娘子迎面走了过来。


她按捺心里的厌恶,装作没看见此人,领着梓书往丹榴院而去。


行至四下无人之处,梓书忍不住道:“夫人,那女子如此打扮,不知是谁授意,婢子好几次都险些将她认作嘉宁郡主呢。”


芳清茹冷笑一声,“这府中还能有谁?”


自然是她的好丈夫了。


把那女子收在房里不知是做侍女,还是做通房,弄的这个府乌烟瘴气。


她婆婆更有趣,竟不经自己同意,擅做主张为萧伯言纳了两房貌美妾室。


可她儿子根本不领情,一次也没有去妾室那里留宿过。


梓书偷偷看一眼自家主子,低声道:“姐,侯爷难得回来一次,您还是……”


芳清茹没有吱声,一路回了自己院子。


她自然知道丫头想什么,不过是想让自己去萧伯言那里主动示好罢了。


可那个饶行为举止太过冷淡,让她如何去示好?


“姐,老夫人让您今晚去鸾竹院。”梓书顿了下,又道:“婢子现在让厨房去备些酒菜……上回从南诏商人手里买来的……”


“住口!”芳清茹满面羞恼,压低声道:“不是早让你将那东西扔了么?怎么还有?”


她跟自己丈夫圆房,何至于要用下药才能完成?万一被他识破,自己这辈子在他面前也抬不起头了。


“……是婢子多嘴了。”梓书见自家姐恼羞成怒了,连忙请罪。


傍晚时分,几名幕僚从萧伯言的书房走了出去,眼见书房里的灯盏都亮了起来,梓书走了过来。


门口有两名侍卫拦住了她。


“我们夫人请侯爷去用膳……”梓书战战兢兢道。


这俩侍卫身上的煞气很重,眼神犀利就像要吃人一般,吓得梓书头也不敢抬。


侍卫犹豫一下,便走进书房回禀。


没多会儿,侍卫走了出来,对梓书道:“你先去准备吧,主子忙完手头的事就过去。”


梓书一听高兴坏了,连忙向侍卫福了福,转身便跑。


“姐姐!侯爷一会儿就过来呢。”梓书跑进丹榴院,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家姐。


芳清茹闻言,心头陡然欢喜,羞怯道:“你去厨房吩咐一声,让他们尽快将菜送来。”


“哎!”梓书欢喜地跑走了。


厨房将食盒送来不久,萧伯言便进了院子。


芳清茹正与梓书摆着饭菜碗勺,抬眼见丈夫进门,不由抿唇微笑,冲他行了礼,“伯言哥哥。”


萧伯言向她颔首,撩袍在一旁坐下。


桌上都是萧伯言爱吃的菜,他举起筷子,夹了一片,瞬间顿住。


他的嘉宁喜欢吃什么,自己竟一无所知。


记得前世,嘉宁曾有几次给他送去几样点心,最多的一样就是栗糕。


可他并不喜欢吃点心,所以,等她离开,自己就将那些糕点都送给侍卫们吃了。


记得一次正好有岳无伤在,他捏着栗糕吃了好几块,还:“既然萧兄不爱吃这些,不如都给我罢。”


萧伯言一想到此情景,啪地拍下筷子,吓了芳清茹一跳,诧异地瞪着他。


“去厨房看看有没有栗糕,让她们送些过来。”萧伯言吩咐道。


梓书答应一声,出门去了。


芳清茹犹疑地瞧着丈夫,举着筷子顿住。


萧伯言面无表情地又拿起象牙箸,慢慢用着饭菜。


芳清茹这才松口气,亲自布了菜给夫君碗里。


“你自己先用罢。”萧伯言淡淡道。


芳清茹缩回象牙箸,垂头慢慢吃着饭。


待一顿饭用完,萧伯言漱口洗手后,梓书才匆匆提着一个食盒回来。


“侯爷,栗糕刚做好,您要尝尝么?”


萧伯言:“送到书房去。”


着,大步走出屋子。


梓书与姐对视一眼,无奈地提着食盒跟在侯爷身后。


芳清茹微微冷笑,转身回了内室。


这就是她嫁的夫君,偶尔像恩赐施舍一般过来用个饭便走。


可婆婆竟然将所有责任都推给她,她嫁来半年肚子都没有动静,还责怪她笼络不住男饶心。


芳清茹拿起妆台上的梅瓶摔在地上,发出哗啦一声响。


一个婆子走了进来,瞧见一地狼藉,阴阳怪气道:“少夫人这是做什么?好端赌跟个瓶子过不去,又是谁惹您不痛快了?”


芳清茹忍了忍,低声道:“是我不心碰到地上了,嫲嫲莫怪。”


婆子撇撇嘴:“哎,老婆子可不敢怪您。不过,咱们府虽家业大,府里的摆件都是有账可查的,您瞧瞧,好端端没了一只瓶子,要是被老夫人知道了,可要责怪奴婢照看不周。”


芳清茹怔愣片刻,从自己妆盒里取了一锭银子交给婆子,“嫲嫲拿这个去消账罢。”


老婆子接过银锭子瞧了瞧,冷冷道:“咱们府里的摆件哪样不是几十上百两的御用官窑出品,您拿这点是准备打发要饭的呢?”


芳清茹气得嘴唇都颤抖,从妆盒里取出一对镶宝的金镯子放在桌上,“这个总该够了吧。”


婆子笑眯眯拿过金镯子打量一番,朝少夫人福了福,转身出了房门。


芳清茹眼泪落下,几步跑到床前,趴伏在被子上哽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