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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他右肩下的青杉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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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宜紧张地看着应寒年高大的背影,拳头越握越紧,她不会让他死在她眼前的,她绝对不要再体验一遍失去他的痛苦……


这一次,不管怎样,她都要和他共进退。


她一点点靠近牧羡枫,慢慢解下脖子上的酒红色围巾,决定赌一把。


保镖们朝应寒年涌过去,姜祈星立刻不顾一切地同他们厮打起来,林宜手中的围巾落到牧羡枫面前,双手收紧刚准备行动,就听到应寒年冷冷地道,“老爷子,你不能杀我。”


她往前望去,只见应寒年过了刚刚的那股子恨意,又变得冷静下来。


她完全不知道他脑袋里卖的什么。


“是么,你带了大量的人手在外面埋伏?”


牧子良凉凉地反问。


即使有在外面埋伏,也休想从这里带走一个活人。


“再多也多不过牧家的保镖。”


应寒年挑眉。


“那你凭什么说我不能杀你?”


一个将牧家弄得翻天覆地的人,他非杀不可。


“我可是为您着想。”应寒年勾着唇凉笑一声,眼角的疤痕令他显得越发邪佞,他一字一字轻挑狂妄,“毕竟您已经一只脚踩进棺材,背个杀血亲的罪孽怕是只能下地狱了。”


闻言,牧子良惊得眼角的皱纹都在颤动,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身子晃了一下,差点栽下去,“你说什么?”


杀血亲?


林宜呆住,难道说……


她还没能往深里想,就见应寒年站在那里,灯光落在他颀长的身上,黑色皮衣上的金属链折射出森冷的光,如同来自地狱,他微抬下巴,迎上牧子良的视线,微张薄唇,“老爷子,您敢不敢和我做血缘关系的鉴定?”


“……”


牧子良站在那里,骨瘦的手抖了下,一旁的冯管家连忙上前扶住他。


老爷子转动着一双浑浊的眼,回想着从前的过往,震惊之色越发显于脸上。


应寒年却不再看他,慢慢转过身,一双眼凌厉地看向冷眼观战的牧华弘,“三爷,你的三房,你的一双儿子都已经废了,还不想和我做亲子鉴定?”


这话的意思难道是……


所有人都惊呆地看看应寒年,又看向牧华弘。


林宜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为什么她从来没听应寒年提起过?


牧羡枫坐在轮椅上,手按着肩膀的伤口,眉头蹙得厉害,不可能的……


应寒年不可能是牧家的血脉。


“你在说什么?”牧华弘坐在沙发上跷起一腿,不屑地冷嗤一声,“你该不会是想说你是我的儿子吧?想活想疯了?”


以老爷子的脾气,他今天必须得交待在牧家,怎么可能活。


应寒年冷冷地对上他的视线,“三爷右肩肩下两寸是不是有个青杉纹?”


“那又怎样?”


牧华弘觉得他真是疯了。


青杉纹是自己的一个胎记,虽然是隐秘,但被人知道也没什么好奇怪,冲着这个就想攀血亲?


听到青杉纹的瞬间,林宜已经知道应寒年接下来要说什么,所以更加吃惊。


应寒年站在那里,当着众人的面脱了身上的黑衣皮衣砸到地上,摘下手套,指骨分明的手指抓住自己的衣领领口就往右肩一侧拉下,露出突出性感的锁骨。


而他右肩肩下两寸的地方,有一个不到一厘米的青色印记,仔细看去,形状就如同一棵郁郁苍苍的杉树。


林宜见过,他身上的伤痕太多,以至于一点小小的胎记根本不被她记在心上。


牧华康看过去,不敢置信地看向牧华弘,“华弘,你和咏希……”


怎么会连三弟也……


“……”


牧华弘的脸色从一开始的满不在乎变了,变得震惊,他放下跷起的腿,按着沙发两边站起来,“这怎么可能,你自己纹的?”


怎么会有人和他拥有一模一样的胎记,还是在同一个位置。


坐在轮椅上的牧羡枫看向牧子良,只见牧子良眼神震动,那个模样仿佛已经信了什么,不禁道,“爷爷,他不可能是牧家的人,当初母亲她们查过,应咏希被赶出牧家以后,没有和别的牧家人接触过,他母亲本来就是个……”


牧羡枫说到一半顿住,他高高在上的修养没有让他说出更肮脏的字眼。


“大少爷急什么?”


应寒年放下手,慢慢朝牧羡枫走去,猛地低下身子,双手用力地按在他的轮椅两侧,低眸阴鸷地盯着他,“这么怕杀不了我,嗯?”


林宜就站在旁边,看着应寒年活生生地站在那里,离得自己那么近,她几乎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他。


她真的很想碰碰他……


这样的姿势令牧羡枫只能仰视他,搁在腿上的手死死地握紧,“你在说什么?”


他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应寒年盯着他,勾唇冷笑一声,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牧子良,道,“没错,我应寒年就是舞女的儿子,老爷子,那您敢不敢做鉴定?”


“……”


“要不您直接杀了我得了,反正我母亲在牧家的时候,您也没留情过。”


“……”


所有人都看向牧子良。


牧子良站在那里,看一眼应寒年,又看向牧华弘,面对死亡都不惧的老人这一刻明显流露出不安。


如果他真是应咏希的儿子,那简直就是冤孽。


太多的目光在他身上。


“老冯,去问下黄医生,做亲子鉴定最快要多久?”他忽然开口。


这一声仿佛无形中证明了什么,众人更加惊愕。


冯管家也愣了一下,而后低头,“我马上去问,那是让谁和谁……”


“直接让他和华弘抽血!”


牧子良几乎是咬着牙丢下一句,抬起腿往会议室的大门走去。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应寒年邪气地勾唇,他这条命没那么好拿走的。


“父亲?”


牧华弘错愕,站在那里看着牧子良从自己眼前走过,想问话,牧子良却是理都不理他。


这太可笑了。


他怎么可能凭白无故多出一个儿子?


应咏希,那不是搅在大哥二哥中间的女人么?和他有什么关系?


冯管家走到应寒年的身边,“应先生,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