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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6章 爷爷与孙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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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应寒年终于有了进生死街后的第一个笑意,低头吻她的额头,五指收紧,“放心,地塌了我垫你下面,天塌了我给你举着。”


“……”


林宜听着这话心放了下来,低眸朝路对面的房子看过去。


从亮着灯的窗口往里望去,只见牧华弘坐在床边,双手呈一个虚围的姿势,小景时正在床上拼命地蹦来蹦去,不嫌累似的,他小心着不让孩子掉下床。


“没见过三爷带孩子吧?”


林宜说道。


“有什么好看的。”


应寒年冷哼一声,说完就被林宜看了一眼,他补充道,“是你担心儿子,我才带你爬房顶的。”


“哦。”林宜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你不说,我都以为你是故意把儿子丢给三爷,看看他是什么反应呢。”


“……”


应寒年绷起脸,“我有那么无聊么?”


“……”


有啊。


林宜在心里点了个头,继续看那边的情况。


忽然,她看着小景时站在床上抓着裤子直跺脚,道了一声不好,“你儿子要上厕所。”


她最近趁着天热,衣服穿得少,开始训练小景时戒尿不湿。


小家伙现在处于有时说,有时不说的阶段,玩疯了根本不记得讲,就抓着裤子直跺脚,好像这样就能把尿意给跺没了。


她这话刚说完,就听到牧羡旭的声音传来,“小少爷,你怎么还尿了?”


他喊得很大声。


牧华弘站在那里,林宜看得不是太清楚,好像是给了牧羡旭一下,似乎是不让他这么大声。


然后林宜就见牧羡旭跳出去,手忙脚乱地桌上翻着母婴包,从里边取出衣裤。


屋子里,牧羡旭将裤子拿进来。


牧华弘把小景时从床上抱下来,水还在从湿嗒嗒的裤子上往下掉。


父子俩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牧羡旭无措地道,“那现在给他换裤子?”


牧华弘也没什么照顾孩子的经验,想了想道,“你倒点温水,给他洗一洗,擦一擦。”


“哦。”


牧羡旭去桌上找,幸好林宜给的东西够全,里边还有折叠的婴儿盆,打开是挺大的一个。


他打开水壶,往里倒水,试了下水温,不烫正好。


做完这一切,牧羡旭后知后觉地发现,这走向好像不太对。


应寒年和林宜是过来看看父亲过得怎么样,怎么现在变成他和父亲在带孩子?


他往外面望了一眼,没说什么,卷起衣袖端着盆往房里走去。


牧华弘将小景时剥了个干净,将他放到盆中,小景时喜欢水,一进去便欢乐得不行,踩进水里就是一顿噼哩啪啦的乱蹦。


“……”


林宜坐在屋顶上都不忍看下去了。


等给小景时洗完身子,牧华弘和牧羡旭都湿了个透,父子俩人同步地站起来,在那里甩着浑身的水。


牧华弘换了一床被子,顾不上换衣服先给小景时穿上干净的,小景时在床上玩了一会儿,忽然在床上滚起来,不大高兴的样子。


“怎么了?”


牧华弘问他。


小景时从床上坐起来,看看牧羡旭,又看看牧华弘,眼睛一红,没什么预兆地就抽抽巴巴起来。


“怎么哭了?”牧羡旭一惊,“是不是想妈妈了?”


正好,他赶紧带走塞回给应寒年。


这带孩子太恐怖了,洗个澡把他也洗了一身。


“妈妈……”


小景时抽抽咽咽的,一脸委屈。


“看来是真想妈妈了。”牧华弘皱眉,“那也总不能哭一路带回去,这样,你去泡点奶粉过来。”


“哦。”


牧羡旭又手忙脚乱地去翻奶粉桶。


林宜被小景时哭得心都软了,几次想下去抱他,但看看应寒年,还是忍住了。


牧羡旭拿着奶粉桶研究一番,又看向牧华弘,“父亲,这泡多少?一大瓶?他喝得了吗?”


“给我。”


牧华弘接过来,看一眼道,“先泡180,30毫升水1勺奶粉。”


“行。”


牧羡旭头疼地泡上奶瓶,将奶瓶递给牧华弘,牧华弘又递给小景时。


小景时对奶瓶是不拒的,接过来就咬住奶嘴,人往后一倒躺在床上痛痛快快地喝起来,眼角还挂着泪。


这床很硬,怕他撞到头,牧华弘坐在床边飞快地伸手托住小景时后倒的小脑袋,让他枕在自己的手上喝奶,一手轻轻拍他的腿。


小景时享受极了,不哭不闹地乖乖喝奶瓶。


牧羡旭站在一旁松了口气,看着牧华弘的手一下一下拍着小景时,人慢慢蹲下来,“您好像挺喜欢这孩子的。”


像他们这种大家族出生的,很少是被父母带在身边、疼在手里长大的。他也不例外,父母都是事业心极重的人,他自小看到最多的就是父母的背影,不用猜也知道,牧家三爷是不会浪费时间在像喂奶、洗澡这种小事上,哪怕那人是自己的亲


生儿子。


可今天的牧家三爷,将这些特例花在小景时的身上。


闻言,牧华弘的目光沉了沉,道,“他和景时长得很像。”


哪是长得像,根本就是一个人。


牧羡旭蹲在床边,看着小景时喝奶,低声道,“以前您告诉我,生子为传承,传承最重要,其它不重要。”


听到这话,牧华弘拍着小景时的动作一顿,沉声道,“过去的事不用提了。”


可牧羡旭难得和他讲上话,还是道,“要是您没失去记忆,那很多我听过的道理都不会从您口中知道了吧。”


“……”


“不对,要是您没失去记忆,也就不会有我和哥哥了。”牧羡旭苦笑一声,“你会只有应咏希一个妻子,只有应寒年一个儿子,只有景时一个孙子。”


全部都是独一份的。


那才是他要的。


牧华弘坐在床边,闻言,脸色彻底沉下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您挺苦的。”牧羡旭感慨道,“爷爷、母亲和我们兄弟俩个破坏了您的人生。”


“和你们俩兄弟没关系。”牧华弘冷冷地道,“你已经长大了,要有自己的判断能力,更要明白,有些长辈不配称之为长辈,你更不用留恋。”顾若是这样,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