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超笑，“的确很乖，所以乖乖的妮妮，让姐姐和爸爸出去说两句话好不好？”
褚思妮嗯了一声，放开顾南初，自己一个人去玩。
只是在抱起毛绒玩具的时候，侧过头，甜美笑起来，“别让妮妮等的太久哦。”
褚超意味深长的看着女儿，“不会让妮妮等太久的。”
在看到褚超和顾南初出去，路过窗户，走向露台的时候，褚思妮的眼眶蓦地就红了，眼睛里泛着水光，泪汪汪的。
思绪忍不住回到前些天。
——
一天晚上。
褚思妮看过动画片，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这时，褚超走到楼道里接了一通电话，是和秦江国通话，最后气的声嘶力竭，差点摔了手机。
而，将褚超所有的话都听在心里的褚思妮，感觉三观都被颠覆了，她一向引以为傲的父亲，为她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竟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蛋。
近些年来，他和秦江国狼狈为奸，不知道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褚思妮恍然想到了那天和白冰在露台的窗台下偷听到的，父亲甚至还差点强一奸了顾姐姐的妈妈，她慈爱的白阿姨。
这让她气愤，又绝望。
一晚上，她闭着眼睛，没有睁眼，却一分钟也没有睡着。
第二天，褚超去工作后，她毅然决然的，拨打了举报电话。
大概，检查组的很快很快就要到了。
她搜了一下，父亲的罪行，大概这辈子，很难有出来的机会了。
身为女儿，她不孝顺，可是……做错了事情不就应该付出代价吗？
她不后悔。
兴许父亲会恨她一辈子。
——
露台上。
两人面对面坐着，褚超缓缓拿出一个磁带，就是二十多年前很是流行的那种磁带。
褚超捏着磁带，“这里面的东西，或许是你需要的。”
顾南初有些讶异，可也是不动声色，看出来褚超还有话要说。
果不其然，褚超并没有把磁带直接给她，“顾小姐，我可以把东西交给你，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顾南初淡淡扫过他真诚的眸子，忽而心里有点不忍心，“你说。”
褚超一字一句，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帮我好好照顾妮妮！”
一抹意外，在顾南初脸上浮现开。
见状，褚超苦笑一声，“很快你就知道为什么了，我希望你可以答应我。”
顾南初静默了许久，重重点头。
这是苦思冥想后做出来的决定，既然决定了，就是要负责一辈子的。
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而且，仅仅凭借褚超的一面之词，她就答应下来，后来，每当她想起的时候都还觉得不可思议。
褚超笑了笑，把磁带递给她，“里面的内容和秦江国有关，本来我是打算留下做最后的自保手段，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了。”
顾南初一时间，不明白他的话，有些摸不清头脑。
褚超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忽而松了口气，“回去吧，是时候了。”
顾南初陪同他回到病房。
看到病房里几位穿着制服的警察，吓了一跳。
不动声色的把手里的磁带藏进口袋里。
一杠三星的警察拿着拘捕令，来到褚超面前，“经最高级人民检察院批准，现我司决定，依法对X国公民褚超，进行逮捕。”
褚超没有任何意外的抬起胳膊。
冰冷的手铐，咔哒一声，戴在了他的手上。
警察推搡着他离开。
褚超用恳求的目光看了一眼顾南初后，深深的盯着女儿。
直到走到门口，头还是扭着的。
眼看就要迈出门槛了……
褚超心里长叹一声。
这时，褚思妮突然扔了玩具，一路小跑着冲上去，拨开两个警察从身后紧紧抱住了褚超，“爸爸，你要去哪儿？你不要妮妮了吗？”
褚超看着一杠三星，后者默默点头，带着两个警察出去，在楼道里侯着。
褚超转过身，褚思妮又从前面扑进他的怀里，“爸爸。”
褚超低下头，双手不能抬起来，就用下巴蹭了蹭褚思妮的发顶，低声说道，“妮妮，爸爸不怪你，你是爸爸的骄傲，一个人好好生活，爸爸爱你。”
褚思妮彻底愣住了。
眼泪都忘记流下来，不可置信的仰头看他。
褚超道，“妮妮，抱着爸爸。”
褚思妮无意识的依偎在他的胸膛上，温暖宽阔的胸膛，一如小时候那般的伟岸。
“妮妮，爸爸拜托了顾姐姐照顾你，你一个人要学着坚强，爸爸这辈子走错了道，你千万千万不要和爸爸一样，妮妮，一定要好好的。”
说完，褚超眨了眨眼睛，眼角润湿。
他猛的后退，转身走到警察面前，“走吧。”
三个警察，一个犯人，在冷清的楼道里，踽踽行着。
过了很久，褚思妮突然冲出去，在楼道这边，看着父亲佝偻的背影，大声问道，“你知道的，你分明知道了，你为什么不跑？”
褚超身子一滞，转过身，“因为，我想做一次妮妮的超级英雄！”
褚思妮蹲下，抱着自己，哭的一塌糊涂。
顾南初站在她背后，陪着她。
此时，褚超对着顾南初，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顾南初鼻子有点酸，别过头。
褚超和警察的身影彻底消失，顾南初蹲下来，轻轻抚着她的头发。
褚思妮动了动身子，紧紧抱住顾南初，哭着说道，“他知道我打了电话举报，怪不得他这几天一直在陪着我，哪里都不去，顾姐姐，我亲手把爸爸送进了监狱……”
顾南初心里也不好受，拍着她的后背，“他不怪你啊，傻姑娘，他那么爱你，怎么舍得看到你哭呢？”
下午的太阳，光线依旧强烈，橙黄色的光芒普照大地，仿佛一切都在新生。
顾南初要留下来陪她，被褚思妮拒绝了，“顾姐姐，今晚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明天你来帮我收拾东西好不好？我想回家住。”
顾南初嗯了一声，不放心的旁敲侧击着，“妮妮，你爸爸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让你好好的，你懂吗？”
褚思妮扯了扯嘴角，“顾姐姐，我不会想不开的，我会带着爸爸的希望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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