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惹人厌的小公主?”
总觉得自己看到的那抹鬼鬼祟祟的身影是社天娇,朱凤歪了歪头,好奇地追了上去。
越是靠近,朱凤就越是可以肯定他追着的人就是社天娇。
“好奇怪,社天娇堂堂公主为什么会跑到厨房来?”
当朱凤察觉到社天娇的路线竟然跟他原本的路线惊人的一致时,朱凤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由纳闷。
社天娇是什么人啊,十指不沾阳春水养尊处优娇生惯养的公主殿下。
这种人怎么可能大清早的就跑到厨房来呢?
抬起头,朱凤望了望天。
这个时间,天才刚蒙蒙亮。
伸长脖子望了望厨房里面,朱凤都没望见一个宫女仆人。
偌大的御膳房目前就只有社天娇一个人。
小心翼翼地躲在柱子后面,朱凤害怕被社天娇发现。
只见社天娇蹑手蹑脚鬼鬼祟祟地凑到炉灶旁,把一大袋子像豆子似的东西倒进了煮饭的大锅里。
“嘿嘿嘿!”掩着嘴角窃笑,社天娇笑得没安好心,又偷偷摸摸地离开了厨房。
等到社天娇走后,朱凤扭头四下望了望,确定社天娇不会突然出现,旋即走进了御膳房里。
“不愧是御膳房,真大。”朱凤禁不住发出感慨。
原本端木璃王府里的厨房就够大的了,可是皇宫的御膳房更加宽敞,看得朱凤两只眼睛都在放光。
“话说那个社天娇到底把什么东西倒进锅里了?”
满心疑惑,朱凤睁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靠近灶台,将大大的锅盖掀开。
“这是……”
伸出手将比黄豆大很多的豆子拿了起来,朱凤眯起眼睛仔仔细细看了看。
“这是巴豆啊?!”
眼帘猛地上扬,朱凤用力抿嘴唇,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社天娇果然没安好心!”
朱凤气得直跺脚。
这一大锅的巴豆想也知道肯定是给展天白吃的,朱凤翻了翻眼睛,决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露胳膊挽袖子,他站在灶台前准备大展身手。
另一边,干了坏事的社天娇走一路都美滋滋地笑着。
她一早就安排好了人手,只要像平时那样正常煮饭就可以了,无论看到什么都装作没看到,这样也不会有人觉得哪里不对劲。
只不过那锅饭只端给展天白一个人吃。
“展天白,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用纤长白皙的手指卷着一缕黑发,社天娇冷冷翻了个白眼儿,笑得颐指气使,“到时候我就趁着你拉屎的功夫把端木璃拽走……然后就……这样……那样……”
脑海中浮现出自己与端木璃花前月下的画面,社天娇不由捂住通红的脸。
再怎么说她都是女子,能够为端木璃生儿育女,可这点却是展天白做不到的。
虽说她听说展天白和端木璃领养了一名叫展月的孩子,但领养的一定不如亲生的。
社天娇对自己有信心,只要展天白别像个跟屁虫似的总跟在端木璃身边,她就有本事让端木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一个时辰后,展天白与端木璃醒来,洗漱之后,下人们将饭菜送了上来。
“这些菜……”
看到熟悉的菜色,展天白两只眼睛情不自禁地睁大了几分。
端木璃也总觉得这些菜有点眼熟。
“该不会是朱凤亲自下厨了吧?”鼻尖动了动,展天白闻味道觉得这些菜应该不是皇宫里的御厨做的,而是出自朱凤之手。
“朱凤也是有心了。”就连端木璃都禁不住称赞起朱凤来。
按理来说,朱凤现在已经不是王府的下人亦或是展天白的小厮了。
朱凤是主子,是雷虎的将军夫人,应该被别人伺候而不是伺候别人。
“真没想到还能再吃到朱凤亲手做的菜。”坐下来,展天白迫不及待地动筷享用美食。
“大概是朱凤觉得你被社天娇闹得心烦而他又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就用这种方式来给你鼓劲吧?”坐在展天白的身边,端木璃轻声呢喃,夹了块排骨放在展天白的碗里。
唇角轻扬,展天白禁不住绽放出幸福的笑容。
他从有亲人朋友到一无所有,再从一无所有到有了新的亲人朋友……展天白觉得自己还是被老天爷所眷顾的。
即便身在异乡,也能品尝到家乡“南楚”的味道。
“趁热吃吧!”将排骨塞进嘴里,展天白这样对端木璃说道。
“嗯。”端木璃也大快朵颐起来。
两人吃了一顿心满意足的早餐,胸口里塞满了幸福。
然而,社天娇的情况就不太妙了。
自从吃完早餐,社天娇就在拉肚子,一整天一直在拉,吓得社敖赶紧找来了太医院全部的太医诊治,结果得出结论——
“公主恐怕是误食了巴豆啊!”
“而且量还不少呢!”
腹泻到只能躺在床上浑身无力脸色惨白,社天娇一听到“巴豆”这两个字就条件反射想要起身去茅房。
听说社天娇大半夜的还在拉肚子,在房间里跟雷虎下棋的朱凤笑得前仰后合。
“活该!”朱凤一脸的愤愤不平,“这就叫做自作自受!”
“夫人,莫生气莫生气。”坐在朱凤对面的雷虎笑着安慰朱凤。
社天娇大清早偷偷摸摸跑到御膳房下巴豆的事他已经听朱凤说过了,想来社天娇再怎么说也是位公主,竟然会做如此下作的事,雷虎也是万万没想到的。
“不过夫人,你也太厉害了吧?那个社天娇竟然一点都没吃出来你给她做的菜全部都是用巴豆做的……”
眼睛眯起来,雷虎看着朱凤哭笑不得。
朱凤在发现社天娇的阴谋之后,就把那些巴豆全部捞了出来,然后经过神一般的调味把巴豆做成了各种不同的菜色,最终这些巴豆全都进了社天娇的肚子里。
所以社天娇拉肚子才会如此严重。
“哥的厨艺天下无敌!”翘起大拇指,朱凤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骄傲。
雷虎脸上笑意盈盈。
朱凤不仅厨艺好,嫉恶如仇的性格他也十分欣赏。
“我家夫人最棒!”单手托腮,雷虎看朱凤的眼神满满的全是幸福。
社天娇老实了三天,三天后她一脸铁青地下了床,一巴掌掀翻了餐桌。
“到底是谁……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给本公主下巴豆?!”
歇斯底里地吼完这句话,社天娇的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展天白的身影。
“一定是展天白,一定是!”
两只眼睛冒火,社天娇咬牙切齿。
“你给本公主等着展天白,本公主绝对不会放过你!”
单手指天,社天娇愤然吼出这句话。
与此同时,社敖收到了从燕澜寄来的信,信的内容毋庸置疑是催促他快点让社天娇与端木璃成婚。
“哎呀,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成婚啊!”社敖急得火烧眉毛。
即便扣住了端木璃,社天娇也还是入不了端木璃的眼,社敖就算再心急也没有用。
“父皇!”
就在这时,社天娇捂着肚子来到了他的宫里。
“天娇?你身体不要紧了?”社敖关切地问。
“父皇!”社天娇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我之所以拉肚子拉了这么久,肯定是那个展天白害的我,父皇你要替女儿做主啊,把那个展天白抓起来!”
“这……”社敖扯了扯嘴角,无奈地扶了扶额,“女儿啊,这……你这不是为难父皇嘛!”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明明就是那个展天白害的我……”社天娇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天娇,你有证据吗?”
“证据?”
社天娇一下子被社敖问住了。
“证据啊……”
一对大大的眼珠子在眼眶中来回打转,社天娇用力一拍手,吓了社敖一跳。
“天娇,你怎么了?”
看到社天娇激动不已的神情,社敖反倒是一头雾水。
“我想到法子了,哈哈!”
突然笑起来,社天娇用力抓住社敖的手臂,“父皇我想到法子了!对啊,证据……就是这个!”
感觉社天娇就像是吃错药似的,社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社天娇的眼神充满了疑惑。
回到东陵国住了几天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风平浪静得怪异,展天白反而觉得有点不安。
按理来说,不管是否受到外界的压力,社敖一定是想撮合端木璃和社天娇才故意把他们留下来的。
可是他们留都留下来了,社敖那边却没什么动静,展天白与端木璃也只好以不变应万变。
“希望不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就好。”
正在读兵书的展天白话音刚落,突然,“圣旨到”三个字震动了展天白的鼓膜。
展天白刚抬起头,就望见太监总管带着两排侍卫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展天白涉嫌蓄意谋害小公主,证据确凿,现押入大牢候审,违令者斩,钦此。”
高高举着圣旨,太监总管念完这番话之后,侍卫们已经冲向展天白。
展天白大吃一惊。
蓄意谋害小公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展大将军,还请不要让奴才难做。”太监总管冠冕堂皇地说完,朝侍卫们一挥手,“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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