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的嘴巴一张一合，跟高中生眼中的老师有的一拼。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老师嘴巴一张一合，我的眼睛也在开始闭合，就像是蚌壳在水中舞动沙砾般的寂寞。
嗯，王小王又要晕了！
他的眼睛也开始了闭合……
这次不是什么鬼怪，而是蜃所吐出的烟气，这种烟气是一种带着幻术能量的呼吸废气。
而蜃，便是老树创造的第一种传说中的生物。
《述异记》当中记载——
黄雀到了秋天便化为蛤，春天又变成黄雀，如此循环往复五百年之后就可以变成蜃蛤。
而蜃，便是传说中最擅长幻术的异兽之一，据说海市蜃楼就是它们和它们的老大蜃龙干的。
但此蜃非彼蜃……
毕竟是老树粗制滥造的。
具体配料，包括拆迁工地上工人们没有来得及杀了吃肉的鱼一条，还有老树的根须从青江里拖出来的老蚌，再加上某只在老树身上上厕所的麻雀，以及幻之道的魔种一颗。
嗯，还有灵气少许……
虽然是如此粗制滥造的东西，但作为接下来事情的引子，却也是足够分量的东西了。
事情总是要搞的，不然他王小王什么时候才能成仙啊！
……
虽然对于老树来说，这只是个小玩意而已。
但对于王小王来说……
“又来了！”
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那种连思想都被人控制的感觉，疲于奔命之后才发现自己只是在原地踏步的感觉，被玩弄于指尖的感觉……
被那个该死的女人，用枪顶在脑袋上面命悬一线的感觉。
跑吧？
算了，不跑了！
话说，上次他会陷入那奇怪的幻境当是也是因为这个吗？
抬头望天，似乎这个世界对他王小王充满了恶意，难道是有什么人在针对他吗？
不愧是可以副长级别的高官！差点点就被他看出来了。
老树看着青铜镜，满是枯皮脸上露出了个大写的滑稽。
而就在王小王纠结的时候，躲在旁边墙壁后面的副手也在纠结，面对自己长官此刻的困境，他作为副手到底是救还是不救呢？
一墙之隔，仿佛天涯。
靠着坚实的水泥墙壁，副手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真是一个艰难的抉择啊！
如果说不救的话，要是这个王小王死了不就轮到他上位了？虽然不可能是副长级别的高官，可调派出去自己当家做主还是可以的吧？可这样做的话良心上又有些过不去。
如果救的话……
又觉得对不起自己！
突然，一缕烟气被副手无意识地吸入了口鼻当中。
然后，副手就想到了自己前些天在抓捕晨星时候是事情，那种无限循环地推头撞窗户和谩骂，还有王小王昏迷过后苏醒时泼他的水！
“我的良心，似乎过得去……”
事情，突然变得滑稽起来。
……
王小王觉得自己跟车库有仇，不然他怎么老是在车库里遇到这些东西。
车库的灯有些昏暗，以至于王小王面前的蜃看起来有些黑暗可怖，喙形的嘴里冒着烟气，逆着长的乌黑鳞片上的粘液还在反光……
王小王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
他还有救！
因为他在慌乱当中，从自己的腰间摸出来了一把激光手枪！虽然是几十年前的样子古董货，但对付这么一个只会吐烟的大贝壳有什么难的？
蜃又不是蜃龙！
而且，他已经通过镶嵌在牙齿当中的通讯器发出了求救信息。
举枪，瞄准……
不愧是专业人士，动作居然出乎意料的流畅，完全没有二世祖的样子。
“再见！”
言语完毕，王小王正要对着面前这个只知道歪着脑袋看的丑八怪开枪。
终于，人类第一次杀死超凡就要在他的手中实现了吗？
而蜃似乎也反应了过来，准备吐出口中的烟气让这个人类倒下……
然后，在被它用特殊的方法吸取生命能量再转化灵气，也就是说这只蜃其实跟传说中的妖怪差不多，都是要靠吃人才能修炼的。
什么日精月华，听都没有听说过！
而且因为老树的缘故，它也只能依靠吸取精气来修炼，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去选择杀害目标。
再说了，这个世界除了老树之外谁还可以提供灵气给他人呢？
真是邪恶啊……
王小王开枪的速度有些慢，可能是疏于训练的缘故，但人家蜃作为鸟的后裔速度可不慢！没看见麻雀啄稻谷的时候那叫一个快。
迷迷蒙蒙的烟气即将降临，就像是死神的裙摆。
“砰！”
“住手！”
枪声随着副手的声音响起。
而随着副手的一声大喊，王小王的枪也打歪了……
而作为一个样子货，王小王手中的袖珍激光枪在一枪过后也废了。
以后再也不去收藏古董了……
但他还是有希望的！
看着奔跑而来的副手，果然是患难见真情啊！王小王短短的数秒时间之内就已经想想出了事情的经过，他的副手肯定经历了艰苦卓绝的思想斗争，才有勇气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
但转头一想，自己平日里那样残暴地对待他，他居然还对自己以德报怨。
圣人啊！
自己到底是何等的罪孽……
过去的王小王，到底是怎么样一个罪恶切自私的人啊！居然可以对如此纯粹而忠心的手下做出那些事情。
但事情好像有些不对，为什么这个人会平地摔跤呢？
你不要摔在我的身上啊！
“你不要过来啊！”
如果能活着回去的话，我王小王绝对会把你打死……
王小王的脸色已经变了，面部表情也如同皮影戏一般一秒三变，喉咙里面也嘶哑着发不出声音，狰狞如同恶虎般的獠牙也露了出来，人作为吃肉的生物的本能在这一刻完全凸显。
为了活命……
哪怕是用指甲抓，用牙齿咬！
然后……
“噗通！”
“噗通……”
两声之后，王小王和副手双双倒在了地上。
嗯，王小王最终也没有咬下去。
在副手悟透靠山和墙壁之后，副手就是真的是来救王小王的，毕竟王小王要是死了，他一个小喽啰该如何在这个遍地是大哥的应对组里混呢？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车库的地出乎意料的有些滑。
今天是谁拖的地！
而且，那缕烟气也不是白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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