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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家

作者:宁采臣 返回目录

此时,公交车已经开到了县城,车外的景色已经开始变得灯光似锦,各种商店小卖部住宅的灯光都照在了玻璃上,也看不清我自己了。


我低头使劲的摇了摇头,才发现自己已经满头大汗。


刚刚估计也只是我太累,产生的错觉而已……


我长呼口气,仰头靠在座位上,回想起刚刚那个梦,因为我这次又多看到了两张面具。


第一张面具是个黑色狗头的面具,画风诡异凶猛,佩戴狗头面具的主人拿了一把长枪,杀气十足。


而第二张面具则要正常好多,像是一个京剧脸谱,花花绿绿的,面具额头写了个“捕”字,佩戴这个面具的主人腰间挂着两根铁链,这是捕块的意思吗?


我正在脑中胡思乱想,这时候公交车停了,到了一个站,我向外看去才发现这里离我家不远,就一站路的路程。


我连忙提着背包下了车,刚走没几步,就见一个人拍了下我肩膀。


我警惕的连忙转身,同时往后退了一步。


只见一个长头留到胸前的男人,捏着断剑递到我面前说:


“小兄弟,东西别丢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手里的断剑,我清楚的记得上车前,我把断剑好好的放在背包里面的,而此时我背包连拉链都没开。


我连忙拉开拉链检查背包,果然断剑已经不在。


我瞬间觉得有些不对劲,小心的接过断剑,同时皱着眉头打量他。


这个男人留了一头整齐黑亮的长发,已经搭到了胸前,把自己半边脸都给遮住了,阴影下的他弯着嘴角,流露出强大的自信,我甚至都看不见他的眼睛,我接过断剑后,他收回双手背在身后站着,竟是不合时宜的穿了一身白袍。


就在这时候,前面司机大声喊道:


“还有人下车没?”


我被开车师傅瞬间喊回了神儿,捏着断剑始终盯着面前白袍的男人,同时往车下走。


那个白袍男人一直弯着嘴角,直到我下车,他都没动过。


我没有跟他说谢谢,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个白袍男人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友好,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总感觉,他像是在对我挑衅!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断剑,稍稍释放了些灵力,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这才重新收起来。


等我再次抬头,公交车早已开走。


我擦了擦鼻尖上的汗,也不再多想,本来还准备问问红鲤,又怕打扰她恢复养伤,就此作罢。


和以前一样,我进了一家商场附近的kfc,去洗手间好好的清洗了自己一下,虽然衣服裤子依旧很脏,但也比刚刚要好很多。


之后,我小跑着往家里跑去,四天时间,我爸妈应该不会生疑吧。


远远的,我就看到了自己家的灯亮着,我肚子也饿的开始叫了起来,这么多天,我就在孙老汉家吃了碗饭,其它时间都在逃跑与杀人,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扛下来的。


隔着窗户,我似乎都能闻到菜饭香味。


想着一会儿,跟我爸妈一起坐在桌上吃饭,看电视聊天,我不觉的就笑了起来。


走到房门前,我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女人声音,不像是我妈的:


“谁呀?”


难道我家里来客人了?


我想了想后,果断的回道:


“我是向南。”


屋子里愣了片刻,最后像是跑客厅去喊别人去了,不一会儿门开了,换了个男人,小心的开门探出头问我:


“你是谁啊?”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男人说道:


“我……我爸妈呢,……你们是谁?”


那个男人上下打量了我一会儿,皱眉说道:


“小伙子,你敲错门了吧……”


我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门前的号码,又看着周围熟悉的景物,我确定的说道:


“我没有敲错门,我一直住这里,只是出去了四天,你们到底是谁啊……我爸妈去哪儿了?”


那个男人见我这么说,脸一沉,不耐烦的说道:


“神经病!”


说完就准备关门,还是他身后的那个女人瞪了他一眼,探头把门打开柔声道:


“同学,你是离家出走了吧,呵呵……还没吃饭吧,进来一起吃。”


说完,就满眼善意的招手让我进门,家里还跑出来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抱着他妈妈的腿,挖着鼻孔盯着我看。


说真的,此时此刻,我真的不知所措,这里明明就是我的家,可里面住的为什么是其它人?


我爸妈究竟去了哪里?


尽管那个男人一脸嫌弃的看着我,我还是厚着脸皮进屋了。


我想看看,自己这个熟悉的家还在不在。


进屋后,我整个人都傻掉了,因为里面所有的装修跟我之前的家完全不是一个画风,小男孩在地上骑着小车子,墙上贴满了认字册以及儿童画纸。


那个善良的女人见我满眼泪水的看着屋内,连忙说道:


“好了,没事啦,吃完饭就早点儿回家吧,你爸妈肯定着急你呢,父母都是为你好呢……”


她不说还好,越说我心里的记忆就瞬间涌上心头,我推开本来属于我自己的房间,里面已经放满了变形金刚和布娃娃,摆着一张婴儿床。


究竟是怎么了?


四天时间,我的家呢?我的爸妈呢?


我咬牙转过头,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问那个女人道:


“你们……一直住这里吗?”


那个女人看了一眼自己丈夫,点头说:


“对啊。”


我无助的抱着头,只感觉要裂开了一般,慢慢蹲下了身子。


那个男人始终在小声抱怨:


“这小子就是神经病,你放他进来干吗,你看他身上脏兮兮的,指不定干过什么坏事儿呢……”


“啧!你闭嘴,我觉得他只是离家出走了,不像是坏人……”


“妈妈,这哥哥怎么啦?”


……


听着他们一家三口的对话,我咬着牙勉强挤出笑容,悄悄的抹掉眼泪站起身,说道:


“那个……我好像确实是走错地方了,我走了啊……”


说完,我不管身后女人的挽留,径直的冲出了房子。


出门后,我第一时间给我爸妈打了电话,结果和苏春晓他们一样,无法接通。


我紧紧的捏着拳头,回头看了一眼已经不属于我的家,我开始一路狂奔,也不管别人异样的眼光,红着眼大声仰天吼道:


“你特么的尽管来吧,管你是谁,老子向南就一条命,陪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