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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是你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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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夫人心说这东西在寻常人看来,可能觉得贵重,但对于战王府来说,恐怕也就只是个小玩意儿。


于是,她浅笑道:“既然是给你的,就拿着吧!”


离远芳收下,一提起来,球中还散发出淡淡香气。


“好香啊,这味道真好闻。”


“小姐过奖,我没有别的爱好,偶尔爱调个香,这香冬可除寒暖身,夏可驱虫,经久不散。”


即便江湖儿女,也是爱香的,闻言更是欣喜,当即挂在腰侧:“多谢南夫人。”


南昭雪眼角余光扫过崔夫人,她眼中虽闪过艳羡,但并没有其它。


南昭雪不动声色,这香可不是别的,正是时迁调制的,虽然不是二当家中的那一种,但味道极为相似。


崔夫人没有一丝异样,看来,是真的不知情。


威远镖局的朋友多,请的人也多,离远芳还有别的客人需要照顾,陪着她们说了一会儿话,又去招呼别的客人。


崔夫人趁机对南昭雪道:“王妃那只鬼工球瞧着不错。”


“那是自然,”南昭雪毫不自谦,“战王府的东西,哪有不好的?”


“那香闻着也不错,想必是上等香料。”


“不错,本王妃在王府有一间小香坊,专门用来调香制香,王爷也甚是喜欢。”


崔夫人听得心头发堵:“你就是用这些东西,来讨珍贵妃欢心的?”


南昭雪心思微动,脸上神色不动:“珍贵妃?”


“她可是王爷的养母,掌管后宫,哪那么好相处?


这样的婆母岂是寻常人家可比,虽然你不用晨昏定省,但平日也少不了受教训吧?”


这还是南昭雪第一次听她提起珍贵妃。


“你倒是知道不少,”南昭雪漫不经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以前在她宫里做事。”


“呵,她可不是好伺候的。”


“怎么?她瞧不上你?”南昭雪眼中闪着八卦的光,“你那时候年纪小,跑出去好几天才被发现,想来应该也不怎么受重视吧?


若是一般的大宫女,别说消失好几天,半天就被发现了。”


崔夫人脸上浮现恼怒:“无论大小,能救下王爷不就行了?若我一消失就被发现,能逃出来吗?”


“是你逃出来了,我家王爷可没逃掉,最后还是被抓回去了,”南昭雪眼角染笑,“应该是你命大,逃过一劫,如今还成了贵夫人,否则被抓回去,早被弄死了。”


“你这么多年不敢联络王爷,也是怕珍贵妃翻旧帐吗?”


崔夫人脸上的肉微微抽搐几下:“当然不是。”


南昭雪又问:“你对离远芳这么好,是想着要了漕帮,送给她吗?真把她当你女儿了?”


崔夫人转头看她:“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


“是。”


南昭雪回视崔夫人,见她眼中染上层层笑,眼底深处是得意和讥讽。


崔夫人什么也没说,但这个眼神,意味深长,让南昭雪心生警惕。


……


与此同时,二当家府中也是热闹非凡。


漕帮的势力影响力自不必说,王知府也派人送来贺礼。


玉空大师不但是给二当家看病的神医,还带来一株珊瑚做贺礼,因此倍受礼待。


他被让到上宾席,但他提出要先去看看二当家,周远铭便亲自陪同。


今日虽热闹,但二当家住的院子还是安静,越往这边走,人越少。


“神医辛苦了。”


“公子不必客气,看病救人是老夫分内的事,何况,令尊的病也一直是老夫负责。”


玉空大师笑容和气,摸着胡子客气几句。


周远铭目光微垂,看到他腰侧的香囊:“神医身上佩戴的是?”


“哦,公子说这个?”玉空大师笑笑,“这是老夫配的药囊。”


“药囊?味道还真是特别,我第一次闻到这种药味。”


“药有千万种,不同形态不同制法也有不同的味道,别说公子,老夫也不敢说什么药味都闻到过。”


周远铭点点头,不再多说。


玉空大师心里暗暗嘀咕:没说错什么吧?


他不禁有点后悔,早知道应该叫小刀或者百胜陪他来的。


到屋里,一挑帘进去,玉空大师一眼瞧见那个叫绾绣的正在床边,俯身似乎正在擦什么。


看他们进来,她立即握紧手中帕子,福福身:“公子。”


周远铭点头:“绣姨,父亲今日如何?”


“瞧着气色略好一些,但还是未醒。”绾绣轻声说。


玉空大师道:“这是自然,二当家久病,而且病体沉重,自然不是短短几日,吃几次就能好的。”


绾绣没说话,退到一旁。


玉空大师到近前,装模作样把把脉,又看看瞳孔。


周远铭问道:“神医,怎么样?”


“无妨,并没有恶化,看来药是有效的,”玉空大师转头看绾绣,“药还有吧?”


“有,有的。”


“嗯,那就按之前说的,继续服用。”


“好。”


周远铭问:“那今日还用针吗?”


“不必,针也不能频繁用,须等服药几日,气血上来才能用针,否则对病人身体也是有所损耗。”


玉空大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好,那就听大师的。”


恰在此时,外面管家找来:“公子,您在这里,吉时快到了,该动身去离府了。”


“那……”周远铭看一眼绾绣,“绣姨,你帮我招呼大师,稍后请大师去前面上宾席。”


“是。”


周远铭客气几句,匆忙离去。


玉空大师对绾绣道:“经常照顾病人,你辛苦了。”


“哪里,应该的。”


玉空大师看她手中帕子:“你这帕子上绣的什么图案?”


“是一株兰草,”绾绣回答,“随手乱绣的。”


玉空大师脸色严肃:“可否让我看看?”


绾绣有片刻犹豫,玉空大师说:“你可知,这关乎二当家的性命安危。”


绾绣脸色微变,把帕子递给他。


“神医,我绣的这花,有何不妥?”


玉空大师心说我才不关心绣的什么花,我就是想看看,你刚才在擦,擦的是什么东西。


帕子是米白色,有些浅褐色的印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当着她的面,也不好仔细研究。


玉空大师心思一转,计上心来。


“你信佛吗?”


绾绣一怔,不知怎么就转到这上面来,不过,还是下意识点点头。


“你信佛就好,老夫有一位故交,法号玉空,你可听说过?”


绾绣眼睛微睁:“您是说,玉空大师?”


“正是。”


“听说过,我还买过他手抄的佛经,哦,对了,还有他的画像。”


玉空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