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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压

作者:虞倾宋砚青 返回目录

客厅没有开灯。


如果不是熟悉的冷冽松塔香,虞倾肯定一拳头过去。


“给我发邮件做什么?”


低哑的声音,氤氲着不满。


虞倾没说话,而是透着客厅昏暗的光,看向了抵着自己的男人。


“什么时候弄的?”


她问的是房子的事。


但回答的却是,“知道什么是钱多吗?”


虞倾当然知道,但这并不是她满意的答案,“起开!”


没动静。


虞倾略微拔高了一点音量,“宋砚青,你压到我了!”


“压”这个字眼勾的宋砚青胸腔一颤,随即俯首,深深吻下。


灼热的气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身体似被抛进来热浪里,虞倾微喘,“你……”


“我怎么……”


故意似的,宋砚青在虞倾启唇说话的间隙,加深了这个吻。


空荡的房间里,顿时掠起一场大火。


火势即将失控时,却又戛然而止。


黑暗中,宋砚青其实看不清虞倾的嘴唇,但他觉得……一定是红了。


微凉的指腹擦过,宋砚青的眼神变的深沉,“不是要跟我划清界限吗?”


虞倾一揶。


“跟我势不两立的人,不是你吗?”


“那也是你不要我了……”


虞倾白了他一眼。


“无理取闹。”


这个词还挺新鲜,宋砚青微微挑了下眉,猛地抱起虞倾。


身体悬空,虞倾低叫了一声。


宋砚青戏谑出声,“别被人听到了。”


顿时,虞倾抿紧了唇,任由宋砚青将她抱在了沙发上。


好在刚刚逞凶了一番,这会儿尚在理智范围之内,他又问起下午的录音。


“怎么回事?”


“聂寻没给秦镗电话吗?”


“给了。”宋砚青说,“录音我已经给蔺正了,聂寻也被蔺正给带走了。”


牧华达死后,聂寻作为他唯一的儿子,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都要被带走调查。


而聂寻也是因为这一点被顺理成章的带走。


但真实的情况是,聂寻在联系秦镗时,提出的要求便是让萧长风那边的人保证他的安全。


录音经由蔺正给萧长风后,萧长风便答应了聂寻的请求。


就着窗外昏暗的灯光,宋砚青抬手,抚上了虞倾打结的眉头,“关于牧华达的死因,蔺正他们会调查的,你……”


宋砚青想说虞倾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但他其实并不太清楚虞倾想要做什么。


于是,嘴边的话又换了,“不要再平白无故地给自己添麻烦。”


虞倾当然知道。


可她并不让宋砚青担心。


“以后,别再来这边了。”


“这儿是我的房子,我为什么不能来?”


虞倾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但看到宋砚青一瞬不瞬的眸光,心瞬间就软了。


“砚青哥……这一次,相信我,好吗?”


她近乎乞求的说出这句话,宋砚青心中涩胀,低头额头碰在虞倾的额头,低哑着声音道,“虞倾,你记住……现在欠我的,你以后都要还!”


虞倾咬唇,半响后从唇缝间挤出一句“好。”


两人的“偷会”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因为虞倾家一直没有亮灯。


蹑手蹑脚地出门时,宋砚青说,“明天我让人把隔壁的家电全部换成智能的。”


“……你先让自己智能吧。”


短暂的碰面,更加坚定了虞倾继续到底的想法。


转眼到了江逾白的生日。


因为江逾白提前邀约,所以虞倾特意将这一天空了出来。


江逾白现如今是江氏的掌托人,所以他的生日跟其他的老总们没什么区别,就是纯粹的商业联谊。


在这种场合,虞倾就是镶边的员工。


再说,有江慕岚和明莘,并不需要她表现什么。


假笑着直到宴会结束,虞倾的表情肌才得以放松,但江逾白的电话却打了过来。


“倾倾,你在哪儿?”


“怎么了?”


“出来!”江逾白说,“C口。”


他说的是这家酒店的C出口,也是员工专属通道,虞倾没有员工证,自然是出不去的。


江逾白适时说,“林威来接你。”


十几分钟后,虞倾才在林威的带领下出了酒店。


门口停着一辆商务车,半阖的车门露出了江逾白一截的衣角。


“江总,虞小姐到了。”林威说。


江逾白拉开车门,向虞倾伸手,“上来!”


看着江逾白的掌心,虞倾握住了他的手腕,“谢谢师兄。”


江逾白像是没有发现她的避讳,揉了揉发晕的脑袋说,“带你去一个地方。”


从下午折腾到晚上,所有人都很累了。


虞倾拒绝的话还没有出口,江逾白却说,“你答应过我的。”


“……好。”


闻言,江逾白脸上露出一抹笑。


但虞倾没想到江逾白带她去的地方是景山山顶的宁安寺。


当年为了去宁安寺祈福,虞倾差点死在景山下的山谷里,如今光是听到这个名字,都叫她浑身的毛孔颤栗。


随即是花臂那狰狞而又扭曲的笑容。


但一旁的江逾白沉浸在往事中,似乎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虞倾攥着手掌心,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注意力,侧耳听着江逾白的声音。


“今天虽然是我的生日,但也是我妈妈的忌日。”


江逾白突然的剖白叫虞倾神情一凛,连带着深埋在记忆中的恐惧也消散了几分。


她侧头看向江逾白,却见江逾白的视线在窗外黑黢黢的山谷间。


他说,“我母亲的骨灰……还在宁安寺里。”


把骨灰放在寺庙里……虞倾还是第一次听说。


寺庙这样特殊的地方,存放着骨灰……是祈福还是赎罪?


虞倾不知道该发问,还是沉默。


但江逾白却止住了话头。


之后的一段路程里,江逾白眯着眼睛假寐,虞倾却还在纠结他话里的意思。


江逾白从来不说废话,他这么说……是心底无法排解的压抑,还是故意为之?


虞倾想不明白。


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后,车子停在了宁安寺的外面。


里面的人似乎知道他要来,早就开着门候着了。


江逾白显然是常来,熟练地跟着前面的沙弥,虞倾眼观鼻鼻观心,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可在他们行之厢房的门外时,她前面的江逾白突然停住了脚步,整个人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来,似乎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