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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强掳良民,噬人瓷场

作者:酱油控 返回目录

女孩和老汉商议后,让老汉在这里等着,她和弟弟随吴悠去村落里喊人。


吴悠的马车外面看起来简陋,车厢里却很是宽敞舒适。


那姐弟上了车后,才发现内里乾坤,里头端着一个暖炉,四下还铺着厚实的垫子,里外温度简直就是两重天,从未坐过如此舒适马车的两人更加拘谨起来。


“喝点水暖暖吧。”吴悠取出一个保温茶套,将壶嘴从绣花棉套里露出来,倒了两杯姜茶。


“谢谢恩人。”女孩端起一杯茶递给了弟弟,然后才自己拿了一杯,辛辣的味道顺着喉咙流进胃里,女孩这才感觉回了神:“我叫曾妮,这是我弟弟曾珐,我们爷孙三人是去外面赶集,准备物事过冬的,因为天黑的早,我爷爷赶的太急,才掉沟里去的。不知恩人怎么称呼?”


“免贵姓吴,单字悠,你们叫我吴悠就行。”吴悠见曾珐抿了一口姜茶,似乎有些怕辣,便将桌上的糕点朝他面前推了推,温声道:“你们饿了吧,吃些糕点垫垫肚子吧。”


“吴公子要是不嫌弃的话今晚可以到我们家落落脚,虽然有些简陋。”曾妮拿起一块糕点递给弟弟,见他仿佛珍宝似的细细啃着。


“那就有劳了。”吴悠谢道。


马车行了约莫两科钟,外面隐约传来狗吠声。只见眼前大大小小的吊脚楼掩映在竹林之间,背山占崖,居高临下,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炊烟从青黑色的瓦楞间袅袅升起,古朴的小村落升腾着一丝生气。


曾妮一进村落,便下车去喊人帮忙,曾珐带着吴悠到自己的家中。他家的吊脚楼用木柱撑起分上下两层,有四排扇三间屋。


下层是用来堆放杂物的,上层才是饮食起居的地方。曾珐带着吴悠和林成上了二楼,上层通风干燥,堂屋设有火塘,点燃火光便很温暖明亮。


曾珐话不多,但手脚很麻利,他很快把房间收拾出来,被子枕套都换了个新,生怕眼前的贵人住不舒适。


“有劳小兄弟了。”无忧将一块银子递给了曾珐。


“舍不得舍不得。”曾珐连连摆手,贵人愿意住在他们家,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而且他还救了他们一家。


“我们明日要启程,还要劳烦小兄弟帮我们准备些干粮。”吴悠将银子塞到了曾珐手中。


这时楼下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他们忙下楼一看,一头摔断腿的驴子躺在板车上,一名年迈的铃医检查了它的腿,摇了摇头:“可惜咯可惜咯,这驴腿摔实诚了,接不好咯。”


“这…这可怎么办…”曾老头眼眶都红了。


曾珐也是声带哽咽,小声道:“这驴是我们向村正借的,有个万一我们命都抵不上。”


曾妮眉头微蹙,最后下决心道:“这驴杀了吧,今天大伙辛苦了,回去时带斤肉回去尝尝鲜。”


听到曾妮要把驴杀了,众人倒吸一口气,这驴虽比不上马贵,但买了也顶得上一家人小半年的嚼用了。


曾妮心里也在滴血,可是这瘸腿驴村正是不会要的了,摔得这么重,眼看也是活不成,不如杀了卖肉还能攒些钱去赔。


院子里顿时杀驴的杀驴,修车的修车。


吴悠见曾老头一个人站在旁边,眼神有些发愣,便走过去道:“曾大爷,你们那驴皮卖给我行吗,我正缺一味阿胶,刚好打算买些驴皮来熬制。”


曾老头有些发懵,这驴皮也能做药?


吴悠取出一袋银子,塞在他手心:“这驴身上最值钱的就是驴皮,你要是过意不去,便搭我几斤肉明日好做干粮。”


经过的大婶见眼前这位贵气的小公子有意帮那曾老头一家,便也开腔道:“上次有位贵人借宿俺家,她家丫鬟就是拿了这叫阿胶的东西去炖汤,俺的乖乖,黑不隆冬一小块,据说就要几十两呢。”


正要推却,曾妮却走过来,感激的看着吴悠一眼,道:“不知这驴皮公子想怎么处理?”


“帮我清洗干净后切成这么大的长条小块,包起来就行了。”吴悠比划了一下。


曾妮点了点头,和曾老头去处理驴皮了。


“妮子,为什么…”曾老头低声道。


曾妮低着头,意有所指道:“爷爷,反正已经决定要卖了,我情愿挑自己有眼缘的卖!”


曾老头见她意志坚决,心里叹了口气。


村子的夜晚似乎来得特别快,刚把驴处理好,风雪便呼啸而来。


屋子里的人们说着话,火炉里的火劈劈啪啪的烧着,热闹与温暖驱走了冬日的严寒。


有了驴肉的添色,晚餐显得很丰富。


曾老头夹了一筷子凉拌驴耳丝,就着蔬菜吃,口感嘎嘣脆。一旁的曾妮看着自家爷爷砸吧着嘴,连忙轻轻捅了他一下,让他注意下形象。


曾老头看到吴悠用勺子轻轻的拨动着汤,缓缓的送入口中,仿佛吃的不是农家菜,而是参加宫廷大宴般优雅,烛光照在她的脸上,带着光环般让人自行惭愧。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砸吧着嘴巴的动作特猥琐。


“吴公子,你吃饭的样子真好看。”曾珐小声夸奖道。


吴悠温和道:“细嚼慢咽有利于消化,你吃慢点也可以做到的。”


“吴公子,看你的穿着谈吐不似我们本地人,怎么会到我们这么偏僻的地方来?”曾妮好奇问道。


“我有朋友在苏州,想过去拜访,便雇了林大哥带路,途经此地。”吴悠答道。


“不知吴公子是否需要服侍的仆人?”曾妮红着脸问道。


“曾姑娘何意?”吴悠略有些吃惊。


“哎,不瞒您说,我家就这三口人,日子一直过得紧紧巴巴的。”吴老头道:“妮子长得好看,里正家那傻儿子就盯着她做媳妇,怪我没本事,护不住她,我们便商议了今日去镇上看看能不能找工做,在外面呆上几年也算躲了过去。”


吴悠不由得有些敬佩这家人的心性:“那你们没找到吗?”


“找到了,是镇上陈员外家,他家开了个瓷窑场,很是富裕,给钱也是丰厚,但他要这两个孩子签十年工,我们有些犹豫,想回来再商议一下。”曾老汉道。


“曾姑娘会画瓷吗?”吴悠问道。据她所知,盛隆的女工并不多,瓷器行业虽然也有,但主要是画瓷。


“不会啊,员外几人只是带我们看了瓷场,没提什么画瓷。”老汉摇头道。


“那你们最好再考虑考虑。”吴悠建议道。


“公子,如果您需要仆人,我们愿意追随您,一个子都不要,管饭就成。”曾妮道:“我的力气大,我弟弟记忆力很好,会摆弄木工,我爷爷早年去过很多地方,这苏州他也是很熟的。抱歉,林大叔,我们不是想抢您饭碗。”


“没事,我也只是将公子送到城外,公子说的那个风舒谷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林成憨厚笑道道。


“风舒谷…”曾老头眉头微皱道:“可是舒氏定居的那个风舒谷?”


吴悠道:“您可知道?”吴悠之前问了好几人都没人知晓,没想到在这里倒是遇上了。


“他们在二十几年前便已封山,我是有些印象。”曾老头道。“舒氏一族擅长奇门遁甲,他们的仙长可是一卦千金,我们村里的吊脚楼呈虎坐形,就是我与老村正去请来舒氏的仙长看的风水。如果他们没有迁离,路我还记得的。但是他们在谷外布了奇门遁甲,一般人是进不去的。”曾老头说。


“这无碍,您帮我带路便是。我有个朋友近期在苏州城内开了个酒馆,你们若是有意,我便帮你们引荐一下,价钱不会亏待你们的。”她这次前往苏州,一是去探望苏昂,乡试已过,他此时应当回到族中。其次便是金骄子的归元阁开到了苏州,她身为阁主之一,有责任去看一下,顺带看看当初托猿大带给他的种子是否种出来了。


曾老头爷孙三人顿时喜出望外:“多谢公子,我们一定将公子顺利带到。”


今日忙活了一天,众人便早早入睡,屋内万籁俱静,只余屋外寒风呼啸。


次日清晨,天才灰灰亮,曾老头爷孙三人便起床收拾行李,吴悠此时才明白曾妮说她力气大是什么意思,从砍柴打水做饭都是她一人完成,毫不费力。


“公子。”曾珐从外采购来干粮,向吴悠回禀道:“您昨日给了我三两银子,肉干花了一两五百文,烧饼花了两百文,还余下一两三百文,都在这里了。”


吴悠有些惊讶:“你可曾读过书?”


曾珐摇了摇头道:“没有的,只是我们村里有请夫子,我会去窗外旁听,他教的大多数字我看一遍就会写,春节我会帮有需要的村民写门帘,不知道好不好,就是图个喜气。偶尔秋收时分我也会帮村里人算算账。”


这姐弟俩倒是可塑之才,吴悠心里暗暗赞赏。


用完早餐,曾老头把吴悠给的钱拿去还给了村正,驴肉便宜卖给了村民,他们三人的行李不多,不一会就收拾妥当,准备离开了。


这是却见村正带了一行人走过来,拦住他们的去路。


“陈管家,您看是不是曾家这三人?”村正低头哈腰道。


他身旁的中年男子锦衣华服,趾高气昂的看了曾家姐弟一眼,道:“就是他们,昨日在我们那签下卖身契,我家员外心善,放他们回来收拾一下行李,没想到今日倒是要跑路了!”


“就是,我说这曾老头怎么有能耐杀驴吃肉,原来是去诓骗了陈元外。”村正落井下石道。


其他村民围成一团,也是窃窃私语,却没人敢为曾老头一家说话。


“你说谎!”曾妮上前道:“我们昨日是说回家考虑,哪里卖身给你们,而且你们说的是招工,我们考虑清楚了,不到你们瓷窑场干活。”


陈管家冷冷一笑,手一扬,身后十余名彪形大汉走上前:“签了契,就是我们的人,吞了的东西还想吐出来,没那么容易,把他们带走。”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曾珐挣扎道。


“在丰都镇,陈员外就是王法!”陈管家道。


“住手。”随着一声清冽的冷哼声,陈管家只觉得脸颊边似有疾风吹过,一抹手心都是血,原来是一只袖箭从他顺着他脸颊擦过,钉在他身后的竹子里。陈管家吓得顿时倒退几步。


“谁…是什么人暗算我!”


吴悠慢慢走了出来,她举止优雅,带着一股凌然不可侵犯的贵气,众人顿时都安静下来。“员外不过是种闲职,只要肯花银子,地主和商人都可以捐一个员外来做,连官职都没用的东西竟敢自称王法,简直可笑。”


陈管家没想到这山野里头竟出这样的人物,他强撑起身子道:“这身他们不卖也得卖,他们按了指印,要么赔钱,要么赔命。”


“你们把契约我看一下。”吴悠道。


陈管家不情不愿的将契约拿出来,曾妮上前取了过来给吴悠,吴悠见上面写了洋洋洒洒两页纸,第一页写着要遵守瓷场保密,第二页开始才是卖身契,其中有十分细小的一行字,写着拿了定金视为卖身,违反要付卖身钱的三倍。“这是你们按的手印?”


曾老头满脸愧疚道:“是我们按的,可是他们那时候不是这样说的,他们说要去参观瓷场,就要签这份保密契,我们也是想了解一下到底是去干什么活,才按的手指,我们一文钱都没拿他们的。”


吴悠将契约撕碎,洋洋洒洒散了一地。


“你!你好大的胆子!”陈总管颤抖着手指指着吴悠道:“你可知我们员外是谁的人?!”


“你倒是说说,是谁的人可以草菅人命?”吴悠不屑一顾道。


“我们此次是为官府烧制窑珍上贡的,再过不久便是皇太后生辰,明日县太爷会亲临窑场,我看你们怎么收场!”陈总管理直气壮道。


“你们好毒的心,竟要拿我一对孙儿去祭器!”曾老头有些见识,一听这话气得满脸通红。“这窑珍烧制无童男童女精魂不能成!”


现场众人一片哗然,原来是如此,这陈员外也太过心狠了!


“能进贡朝廷,是你们的荣幸!”陈总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