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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声名远播

作者:北方二大爷 返回目录

采购物资对我来说不是问题,以前我在滚地包的戏班子呆过,日常用品那再熟悉不过,特别是帮后勤石头经常整理用品,而定居和游走不同,有些东西是固定的。


不过,阿朱倒是不急着帮我采购东西,而是要先美美吃一顿。第一件事带我去了三月城的第一酒楼:天上鲜。这天上鲜呀名字叫的大,菜做的也是真好,没点真本事敢起天字头的名?这天上鲜有两个招牌菜,叫百鱼吐珠,另一个不是菜是汤,叫凤凰汤。这百鱼吐珠呢尤为奇特,乃是一百种鱼的鱼脸肉拼成,每张鱼脸下面藏有两颗鱼眼睛,虽说是百鱼吐珠,但平时做呢都是十鱼吐珠,只有大排场的时候才真正上百种鱼的鱼脸肉,味道鲜美,食材就来自城外的二龙河。


凤凰汤乃是这大广山脉常见的一种野鸡,学名长尾鸡,俗称土凤凰,此鸡做的汤味道鲜美,摘了内脏,全靠高汤煮熟,作料只用一种,就是这里盛产的水葱,喝一口浑身舒坦,疲劳顿消,具有滋补功效。


这天上鲜那,有四层楼,八个大幌子,到了饭时占满了位置还要在外面领号排队,乃是三月城第一酒楼,生意火爆,高至达官贵人,小至平民百姓,加上往来客商,只要你有银子都可偿偿天上鲜的招牌菜。


让我没想到的是阿朱竟然爱喝酒,小脸喝的通红,虽然我也陪了两杯,但却不胜酒力,两杯下肚小脸就红了。难怪之前她说话时还整个酒杯放旁边,原来这有了银子就想喝酒了。不光爱喝,还贼能喝,人头大的坛子一口气喝了一大坛,气不加喘,面不改色,这等酒量让我震惊无语,末了要不是我拉着她走出了酒楼,还嚷嚷着要把天上鲜的酒缸给搬走。


路人指指点点说道:“这小道士,竟是贪酒的道士。”


可是没走多远,刚好走过来四名书生一把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他们四人均手持折扇,或开或合,一脸笔墨之色,身穿黑、黄、青、绿四色秀才长衫,一看就是有学问的秀才。黑色长衫绢画仙鹤,仙鹤活灵活现,引颈高歌,黄色长衫画有梅花朵朵,若隐若现,青色长衫上则画有瓷器,一个大花瓶,花瓶上又画有美女托盘,观赏瓷器,绿色长衫上则文竹一点,轻轻一笔点缀。


四人长相俊秀,正值青春年华,但是嬉皮笑脸的样子略有玩世不恭的脾性外显,其中那鹤袍秀才额头长有一个大痦子,痦子上长有一根寸长的黑毛,看了有些好笑。我和师父混得久了,这识人面相之术自然略有提升,直接判断出这四人定然是才华过人之辈,但却由于浪荡惯了,所以会习惯性的多管闲事,看来是要找我们的麻烦。


果然,那鹤袍秀才问道:“两位小道士既是修道之人,为何饮酒?”


阿朱虽然在市井看的多见的广,但面对危险和麻烦往往选择逃脱,可对我来说不一样,我和师父要在这里扬名立万,我是大师兄,尤其还新收了一个敢抱我胳膊的师妹,那自然要表现一番。所谓麻烦和风险,同时也是机遇和挑战,那眼前的麻烦就是机遇。这四人显然是本成的名人才子,那这机会也算是千载难逢了,我定要给上云观闯下名头。


我微微一笑:“道在天地间,天地间乃有万物,酒是万物之一,若万物都不懂又怎么修道?懂大道而不知小理,又如何做到融贯天地?四位皆是当朝秀才,且是修士,那自然要懂得大道在天地之间的浅显道理。所以,道士不饮酒又怎么能懂得酒中的玄妙。佛家有云: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那我们修道之人更要融入世俗,才能体会民间百姓的疾苦,才能将修道的道果普济天下苍生。若酒是何滋味都不知道,又怎能给天下人讲解酒肉之道?”


四个秀才听了我一番对答,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我刚才的话也引得不少路人停下脚步过来围观。


“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


笑闭,除了鹤袍秀才外,其余三人站向一旁,留下鹤袍秀才独自一人,看样子是四打一有损声誉,把我当小屁孩子看,他折扇往腰间一别,说道:“你可知酒之玄妙?既然道讲的这么好,那酒也一定很懂了,不如说来听听。”


我哪懂酒呀,酒力也一般,倒是阿朱的酒力很强,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懂酒,可是有时候你不懂的东西正面回答一定会遭人耻笑,我眼珠一转,计上心头:“酒之玄妙岂能是用嘴说的,酒的玄妙是用嘴喝的。”


我如此一答,围观的群众有几个人一起喊道:“说的好!”


鹤袍秀才赞道:“聪明!只是不知小道士来自哪里,为何路过此地?为什么从未见过?”


你若是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越容易掉入陷阱,正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我就干脆来个所问非所答,既然是修道的就要玄乎点,我扬着脖子说道:“本小道生于天地之间,乃天生地长的修道人,早把天看作父,地看作母,河流为食,高山为床,你问我从何而来,我从道中来,自然要在道中走。倒是你们这些个秀才,整日游手好闲,在马路上横冲直闯,站成一排,挡着别人走路不说,还影响本小道在道中间走。像你们这种游手好闲之徒,就算考取了功名,又能为社会做出什么贡献?你们考取功名就会成为生产者吗?不,你们或许会成为拿着饷银干大坏事的人。”


“好!说的好!”这番话深得民心,又有人叫好。


鹤袍秀才略显尴尬,说道:“本人若当了官,必是好官。”


“那你得先考上举人!”


“本人若考上举人再当了官必是好官。”


“好官?好官那为什么你们当了官后都骡马满圈,妻妾成群,奴役他人,出行有车马,入寝有宽衣。难道你付出的比农民、工人多吗?农民、作坊里的工人,为什么付出一生却享受不到这些?你们什么都不做却也能能享受所有?为什么外敌入侵,天下大乱,要让门派散修拼死搏杀,而你们却歌舞升平,看那三月湖上的三个阁楼,是给平民百姓修的吗?难道这天下的大乱是农民和工人们导致的吗?”


“小儿不懂朝中室,竟敢口出狂言?”


“你别跟我说那种老鼠进书房——咬文嚼字的话了,我说的不是狂言,我说的是民众的心声!当社会变成这种付出者付出越多越一无所有,越不付出的人却拥有一切的时候,这个社会就生病了,这个修仙的国家就存在问题了。”


“那这和您修道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道不仅是修仙者的天地大道,天地间的国之道、民之道,哪里不是道?处处无道也处处皆道。我小道士喝口酒就不对了,那你们这些考取功名的人又有几个是为了追寻为民服务的大道呢?还不是为了谋取一己之私利而考取功名。看看天下有几个清官就知道了,有几个考取功名时是为了别人的?别以为读几天圣贤书就可以对别人指手画脚,首先你得是个懂得忠义孝道爱民如子的人才配说话,首先你得敬畏家园、敬畏天地山川的人才配说话,修道人也是民,修道人亦是山川,尔等才刚刚是个小小的秀才就如此狂傲挡人去路,与那拦路野狗又有何分别,如此低等之人,给我闪开!”


“好……说的太好了!这是哪里的小道士,好一张利嘴!”


“伶牙俐齿小道士!”


“我……是,上云观的修道者,云中子是也,我师父定元子乃是当世得道高人,若有问道者可上山问道。”


“上云观?没听说过呀?”


“不会就是那个七里观吧?”


我嚷嚷道:“七里观老观主已经坐化,我师父将七里观改了名!”


我这一嚷嚷,顿时人群中议论声如潮水一般,哗哗响,讨论过去的定真子,那定元子一定是师弟之类的了,原来定真子可是个笨道士,等等。


上云观三个字立即传遍三月城。尤其是上云观来了个两个小道士,下山吃酒,口出狂言,但是讲得深得民心,他那师尊定然是更加了不起的人物。


说实话我说这些话吧,根本就不严谨,我自己都不认为完全对,只是老百姓呢往往就喜欢听。


周围百姓七嘴八舌,搞得那鹤袍秀才灰头土脸的一脸无奈,他厚着脸皮说道:“你别走,既然说酒中有道,那咱们就拼拼酒。”


“拼就拼,谁怕你不成?看是你读书人能气吞江河还是我们修道的能狂饮湖海。我,让我的师弟陪你们喝。在下不屑与你们品酒,哼!”我那个哼发出了孩童般的奶气,毕竟我还在变声期,有时候还有孩子声,这个哼,让周围的百姓哄堂大笑。接着就传来一阵阵叫号的声音:拼酒、拼酒,咳,这些群众呀,就喜欢看热闹,唯恐天下不乱。


刚走出天上鲜门口,这天上鲜门口本就人多,听说有斗酒的,一下又呼啦啦围过来更多群众,热闹了。


斗酒、斗拳、斗法等等,在修仙世界也是司空见惯的事,两方若有不服比拼一番倒也正常,斗酒那是酒楼最喜欢的了,能增加酒楼的声望和人气。但是若是在室内斗酒容易斗出气来将桌椅板凳打翻,所以,店小二闻听有好戏了,直接跟掌柜的请示后便七手八脚地搬出来一些破旧桌椅,这些桌椅砸烂了也没关系,反正多喝点酒,那酒钱就赚翻了,谁输了谁付,这是规矩。


秀才呢还好欺负点,要是缉妖使啥的,我说话就得有点分寸了。这些年轻的秀才在戏中多是呆傻之辈,可实际上饱读诗书的人,在书中就见多识广了,只是缺乏点实践。我突然将学问直接转向社会话题,这就让他们有点忙于应对,手忙脚乱了,最后没招了只能拼酒。


我只是灵气期,几个秀才也是灵气期的水平,且灵根水平最高的鹤袍秀五级灵根而已,在缉妖使和仙皇的天下,谁也不敢当街斗法杀人,多大的气也得忍着,最多斗酒、斗牌、猜拳等等,他再牛也不能把我一个正统道人怎么样,更何况本小道立马名声大噪,谁敢惹我?当然了,久而久之这民众之间有了大小矛盾,也就习惯了不轻易动手,这才是修仙世界的真实面貌。


鹤袍秀才说道:“先上三坛十八里红!”


我师妹一听说酒这家乐了,反正大师兄有的是钱,喝个够吧,我看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喜悦之色,也觉得真是人尽其才了。


师妹叫道:“我要八坛老劲松。”


就在那一瞬间我看鹤袍秀才脸一下就绿了。


女人天生三分酒,这话我信了。别说那秀才绿了,围观的脸上都拉出了一条很长的黑线。


老劲松一听名字就霸道。不过十八里红这名字也不赖,意思是喝了这酒,走十八里路脸都是红的,劲大。老劲松呢,则是这三月城有名的霸道劲酒,一般人喝一杯就蒙了,我师妹上来就叫八坛。


这斗酒有些规矩,三坛的要是连三坛都喝不掉,那八坛的就算喝了五坛也算赢,可如果叫三坛的三坛喝了,那八坛的人喝了八坛才算赢,如果只喝了七坛半那也算输,别管多少怎么比,这斗酒比的就是豪气,拼的就是劲头。


酒坛一上桌将桌子压斜了,没招小二把酒坛放到了地上,群众监督。


我见这架势,这影响力,怎么才能充分利用呢,想起我跟心泪学的一些技术,又想起孔知师父领我当初给万员外家埋雷设局的事,我突然计上心头,匆忙制止道:“唉唉,等等,咱们光拼谁能喝酒有什么意思?咱们要打个赌,这才有趣。”


群众一听又有乐子了,又好几个人起哄:“好呀,打赌、打赌。”


“大家先安静,我来说明一下。这斗酒光比输赢实在是无聊,不如定一个无伤大雅的赌约。你要是输了,你就上山给我师父磕头,给我道门道祖道君上香磕头认罪,说你侮辱道人,是有罪之人,希望饶恕。若我们输了,我们就去儒家庙给你们儒家圣人磕头认罪,就说我们道士不该喝酒。你看如何?”


“行!我赌了!”


“大哥,行吗?你看那小道士上来就八坛。”


“什么行不行的,男子汉斗酒还能回头吗?”鹤袍秀才倒也算个爷们,当即制止了几个兄弟的劝。


我感觉这样还不够,说道:“咱们可以再赌一事。小道我虽修道时间不长,只得师父真传十分之一不到,但我依然有能力相些寻常事,鹤袍秀才,我见你面有黑云压顶之相,近日家中必有灾祸。你若不信,全城的百姓可监督我相的准不准。我若赢了,你只要上山给我们道祖认错两次就好,你若家中近日无灾祸,我便上门谢罪,脱光了裤子,让你打屁股一百下。”


“哈哈……”众人哄堂大笑,这小孩子打赌真有意思,还带打屁股的。


“行啊,这附加的赌局好。”鹤袍道士说道,“就算斗酒输了,那灾祸之事我定然不会有,我就不信我家中打坐修炼还能有什么事不成?我又不是大能渡劫,哪有什么灾祸。小儿你信口雌黄,你那什么上云观,啊原来叫七里观的原观主定真子就不灵,我不信你个小道士还能有这般能耐。”


另外一名秀才问道:“你说近日,那总要有个期限,十天也叫近日。”


“就六天吧!六天内必有在灾祸,我修道的岂能乱说。”


“好,先喝酒!我就算斗酒输了去认罪也不亏,只要能打你的屁股。哈哈……喝!”


那鹤袍秀才倒也爽快,先开坛喝酒,酒如雨注,果然也是个好酒的秀才,大口大口的灌,整个就一口酒缸。不过阿朱也没让我失望,她乐疯了似的抓起一个酒坛就往嘴中倒酒,单腿往长条板凳上一跨,酒如涌泉般的倾倒进她的嘴中。


转眼双方都一坛酒下肚,用袖头子抹了抹嘴,都撇着嘴唇看着对方,看似气势汹汹,实际就是嘴被第一坛酒就给整麻了。他二人四目相对,整出了斗酒的火花。斗嘛,讲的就是一个气势。第二坛酒一上桌,立马观众掌声雷动,这寻常人别说三坛了,就这一坛就得醉倒,何况是有名的十八里红和老劲松呢。


果然,俩人还是一起喝完了第二坛,接着第三坛,那秀才也不负众望,一饮而尽。阿朱三坛子老劲松下肚也不知道喝哪去了,一个小姑娘竟然如此海量,不上厕所吗?我好生奇怪却又没的解释,很多能喝的人都这样,牛的很。


三坛后那鹤袍道士有点打晃,看来到了尽头。而阿朱继续第四坛、第五坛、第六坛、第七坛,直到第八坛也有些晃了,不过她好像装的,多是为了让观众鼓鼓劲,要个彩头,这样才能喝的更带劲,喝的更有味,也能掩人耳目吧,不然他的海量太让人怀疑是作弊了。


果然我在她嘴角的微笑中看到了她享受酒的快感。


随着最后一口酒进肚,那鹤袍秀才立马笑道:“这小道士果然是酒中好手,老哥我服了。”


“你呀,先别把自己当哥,输了就要愿赌服输,你就是小弟。一来你要上我们上云观叩拜我们道家三祖,二来赶紧回家打坐去吧,你家要没灾难,别说我让你打一百下屁股,就是打个够都随你。”


我说这话吧心里也有底,就算我计划失败了,我个斗法师你随便打好了,我就当锻炼下皮肉。不过此计划却不能失败,因为这关乎我道观的名声,此事做不好,连师父都要惩罚我,要是没点本事我也不敢如此嚣张。不过也不能显得太自信。想到此我说道:“若是我算错了,那还请兄台手下手轻点,打开了花,我将来怎么娶婆娘。”


围观的群众又是一阵大笑。末了,我想把酒钱结了,这十一坛好酒也值点银子,大方的,给我上云观闯点好名声,不过我又转念想了一个小问题,曾经犯过的错误,那就是财不外露,这初来三月城还是低调点好,今天已经高调过头了。


“那个,才子秀才,既然输了输方交酒钱可别忘了。”


那秀才哈哈一笑:“小事情,我倒要上你们道观看看新观主长的什么样。”


他话刚说完,从人群中挤进俩人来,我一看是我的俩傻师弟佟海和何宝。


在外要以道号互称,这是师父嘱咐我的,而这俩傻狍子本就是正统道人,所以自然懂得些基本的规矩,那佟海和何宝均是二十出头的人,佟海突然喊道:“云中子师兄在这作甚呢?”


我还作甚,我在此当然是做大事儿,倒是你们俩才下山。


“哎呀,海中子、宝中子师弟,你们也来了呀,那木匠呢?”


“木匠去叫其他的匠人了,我们俩要采购些材料,将道观重新修整一番。”


三月城的人一听,哟,七里观要大动土木呀,这也是个新闻了,那破道观爬山那么高,还破旧了很多年,终于有人修了,这三月城的人不是不喜欢上香,而是那之前的定真子没有闯下名头,这才被人嫌弃。如今来了高人当观主,还要重修道观,这八成是有达官贵人投资了,等修好了也要看看有啥变化。


听人议论我也听到些信息,就比如有达官贵人投资这样的想法,希望这些信息转达给师父后将来能有用,一一记在心里。


“走吧,先到我家看看!”那秀才说道,“你说我家有灾难,可你连我家在哪都不知道。”


“我管你家在哪,你家在哪,就冲你这面相,都必然有灾。”我装作高深的样子,好像无所不知似的。


那秀才交了酒钱,被三个兄弟搀扶着离开了,吐了一道。见众人散去,我立即打发了两个傻师弟跟紧那个胡三,说那胡三看着很精明,别偷工减料之类的。


我转身对正在有点发呆的阿朱说道:“没想到师妹酒量如此之大,刚才那俩就是你的另外俩师兄,有点笨,不过还好,做事还是蛮听话的。”


“呀,那你咋不介绍给我?”


“这里人太多,等上了道观我再统一介绍。道观要重修……”总之呢,我将修建之事简单介绍了一番,该隐瞒的自然要隐瞒,我和师父才是真正的主演,他们都是配角。不过,我许以阿朱有自己的房子,他乐坏了,当孤儿这么多年真是受够了。


然后我问道:“你可知那四秀才的家居住处?”


阿朱拍了拍胸脯说道:“别说这四个秀才,就是这城中的所有秀才的住处我都知道。他们四个自封四大浪子,实际呢就是四个草包,那鹤袍秀才叫李云鹤,是四个人中的老大,他们家就住在城东南一所房子里,房前房后种了些竹子,形成一片小竹林,竹林中还有棋盘,养有仙鹤,他们家……嗝!”


她最后打了个嗝把话都噎了回去。


“那师妹带我去他们家门口看看。”


“行!包……包在我身上!”师妹也微微有点醉了,不过好像她喜欢这种装屁的样子,实际呢,好像又没醉,走路轻飘飘的,和平时没啥差别,背影还真像个男孩,或许是伪装惯了的关系。


城东南离这酒楼不算远,很快便到了,远远的我看到一片小竹林在诸多民房中,显得有些突兀,那种风雅把周围的民房显得很是庸俗,又把自己显得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