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赫并未理会喉咙上架着的利器，脸上平静依旧：“宸玥，你的天赋很好，只是—”
他轻描淡写地用手一夹，便拂开了那把雪剑，“力道不足，撑不起你的剑法。”
凤宸玥漫然一笑，算是接受了这句评价。
力道不足，是要分人的。
若是一般的高手，在不用异能的情况下，是绝对躲不过这一剑的。
但对于千赫来说，就要稍逊一筹了。
只不过，她并没有说出来。
她的实力，相比于这个世界上的人接近于无敌，但对上小世界里的高手，还是远远不够看的。
“师尊，”凤宸玥沉静地开口，“弟子这次来，正是为此。有没有一种剑法，练到极致时，能够发挥出远超自己水平的威力？”
千赫微微蹙眉：“有是有，但那种剑法已失传很久，若非紧要关头，绝不能施展出来。”
言罢，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宸玥，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一样的问法，一样的疑惑。
但师尊，和爷爷，终归是不同的。
自己这位师父，一直住在试炼塔顶层，实力深不可测，来历也是极为神秘。
说不定，他也知道小世界的事。
凤宸玥犹豫了一下，道：“师尊，您可知道小世界？”
话音一出，千赫脸色微暗，沉默了许久，才说：“当然知道。”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里，包含了太多的苍凉与无奈，愤恨与悲伤。
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底的复杂，凤宸玥眉眼轻蹙，眸心划过一抹睿色。
原来师尊，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心下定了定神，她将前几天那场未遂的叛乱娓娓道来，并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千赫久久不语，听罢，复又长叹了一声，“你这想法，恐怕是对的。那个家族，是出了名的野心勃勃，手段也极其血腥。它若是被小世界驱逐了出去，肯定有称霸暗域的资本，底气，与野心。”
“不过，小世界也不会就这么放任它出去为虎作伥的。每个被驱逐的家族，其成员实力都会一落千丈，且实力最高也不能超出这个世界的范畴。但是，”
他话锋一转，“就算是跟你一个水平，但他们毕竟是小世界里出来的人，其拥有的法宝，还有作战的经验、身法都远不是你可比的。”
凤宸玥轻嗤，狭长的凤眸中浮起冷嘲之色，淡漠得近乎于无情。
要是开战，胜的几率微乎其微。
只不过……
想要取胜，靠的可不仅仅是身手。
千赫瞟见她的神色，不禁面露赞许之意。
“你不怕？要知道，以你的实力，很难取胜。”
凤宸玥慵懒地轻抚指尖，眉眼间流出霸气尊贵之色，“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必须时时刻刻都保持淡然，这样才能在强敌面前有一个冷静的头脑，分析出对方的弱点与短板，”
她唇角微勾，笑意意味深长，“这还是您教我的呢。”
千赫满意地颔首，“据我所知，那个家族的首领空有实力，不过是个绣花枕头罢了，”
末了又道，“他们恢复实力也是要时间的，至少耗费半年。当然，若你觉得不够，可以给他们制造些麻烦。”
半年……
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她将爸爸的秘境找到，她的实力也可以提升一大截。
到时候，就算对上那个家族的首领，也能有一战之力。
只不过，她是不会拖延时间的。
多拖一段时间，便多出了一份变数。
况且，面对强者，若没有挑战性，就失去了乐趣。
她最喜欢的是那种穿梭在生死之间的颤栗，热血沸腾的感觉令人兴奋。
她向来是个赌徒。
只要有一半的胜算，她都会去赌那一线生机！
千赫自然是看见了她眸中燃烧的熊熊烈火。
但他并不反对。
知道毫无胜算，仍去赌，是谓愚蠢。
可只要有了一半的生机，再去赌，就不一样了。
无论是异能者，还是修武之人，都游走在鲜血之间。
若连挑战强者的勇气都不具备，那又与普通人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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