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有发现了。”李东华拿着何清风近期的通讯录走出通讯公司就给赵乾明打电话，“这个人叫华夏海。”
赵乾明刚到何清风的公寓门口，刚从房东那里拿到了钥匙，正准备开门。
“把他找到局里问问吧，”他推开门，打量着房间。房间不乱，就像主人突然离开很快就能回来，书桌上放着一本书，烟灰缸里是两个被碾碎的烟头。
“我想亲自过去一趟，提前通知他，他就有所防备了。”李东华捏着长条的记录单，头顶上是耀眼却没有温度的太阳。
“好，按你说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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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吧？”华夏海推开门，看到便衣的李东华，笑着说，“我等您很久了。”
他个头不高，身材还算匀称。恭恭敬敬的模样，头刻意的微微向下低。穿戴整齐，似乎准备出门。
“是华夏海吗？”李东华打量着他，没有立即进门。他怎么知道自己会来？
“是、是我，没错。”华夏海欢快的点点头，“请进吧，警官。”
“事情，你都知道了？”李东华坐下后就直接开口了，随意的看了看房间，布置很简单，与客厅相通的阳台上养着一盆花，白色的窗帘随风动荡着。
“我知道、我知道、”华夏海愣了一下，站起来，“您稍等，我去给找找，这户口本一时也不知道在那里。”
“户口本？”李东华拿出黑色的笔记本和笔，提醒他，“我想你搞错了。”
“搞错？”他站住了，“您不是人口普查吗？”
“不是，你误会了。我是为了另一个案子而来的。”
“什么案子？”华夏海坐回来，并没有很紧张，“我怎么会跟案子有关系？警察先生，您是不是弄错了？”
“认识何清风吗？”
“认识，我们是同学，前不久，我们还联系了。”华夏海笑着，眯着眼，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他写的小说取得很大的成功，我们就是为了这个事才联系上的。”
“是邀请你参加他的庆功宴吗？”李东华试探着问，从通讯记录来看，是华夏海主动联系了何清风。
“不是、不是，”华夏海脸上露出腼腆的笑，耳根子顿时就红了，“我也是一个网络作家，不过没有发展得好。”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要不要继续说，显然他很快决定了要把话说完，“我找他是想取取经，毕竟人家成功了，”他抬眼，笑吟吟的看着李东华，“成功人士总会有些成功的方法，您说对吧。我自然也是想成功啊，那部小说的成功给了他资源、人脉。我们是同学，近水楼台先得月嘛。但是他似乎不太愿意分享，很委婉的拒绝了我大部分的要求，就只是答应了一点，愿意把我的小说推给他的编辑看看。”
“你们最近一次再联系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一星期以前吧，我把小说给了他，但是一直没有收到回复，想问问他具体情况，所以就给他打了电话。”
“你们见面了吗？”
“见了。我去了他家，”华夏海笑了笑，失落占满了有细纹的脸，“结果不太尽如人意，我心里难受，没和他再多说，就先回来了。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联系了，毕竟多次麻烦人家也不好。我现在虽然没有什么名气，但是吃穿不愁，也过得去。那些成为大家的梦想也就淡去了。”
“你知道何清风和谁有密切联系吗？他有没有什么朋友。”
“警官，写书其实是一个蛮累的差事，整天对着的就是电脑屏幕。除了编辑，我不知道他和谁有密切联系，如果、”华夏海停下了，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如果他提起的人就算是关系密切，他倒是跟我提过一个人。”
“谁？”
“王凯。他也是一个作家，在网文界赫赫有名。不过现在他的工作重心已经不放在写作上了。还挺可惜的，他可是一个天赋异禀的作家，我看过他写的小说，无论从什么方面看，都很棒！”
“关于王凯，何清风说了什么？”
“也没有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随口提一提，表达他对王凯的崇敬和赞扬而已。”
“没有其它的？”
“大概就这些。他们具体私下有没有接触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想应该是有接触的，终于有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出现自己面前，我想他也会好奇吧。毕竟王凯在独领风骚数年，何清风的出现很可能会撼动他的地位。对王凯来说何清风可能也是一种威胁。更何况何清风的一直没有签约，很多网文公司都向他抛出了橄榄枝，王凯所在的公司也不例外，那个公司很有野心，想抓两个王牌。给出的签约条件相当不错。但是何清风一直摇摆不定。”
“何清风的父母一直不愿意认领尸体，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愿意认领尸体吗？”华夏海看向他，眼神有些恍惚，似乎想起来什么，但却他摇摇头，说：“抱歉，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了，他家里的情况，我并不清楚。”
“本月十六号，晚六点到九点这一段时间，你在哪里？”
“那天吗？”华夏海摸着下巴，想了想，“那天晚上，我去了何清风家里，天还没黑就离开了，具体时间，呵呵，隔的太久，我也忘记了，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回家之后，我郁郁寡欢，打开电脑，发了一会呆，也没有心情写作，直接就睡觉了。”
“当时就你一个人在家吗？”
“对，我父母在老家养老呢，我这边经济不太稳定，写作收入靠打赏。说来也惭愧，他们二老还得靠退休金养老，我自己一直单着。也不能祸害了别人家的好姑娘。苦日子不好过啊。”
“你平日里和朋友联系吗？”
“我的朋友只有电脑和那盆花，”华夏海朝阳台看了看，开玩笑似，乐了一下，“如果花会说话，我想她会告诉你，当晚我是几点睡觉的。”
“呵呵，”李东华收起本子，“可惜了。不过谢谢你的配合。希望没有耽误你。”
“没有、没有。”
看着华夏海坦坦荡荡的笑，李东华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华夏海是打算出门还是刚回来呢？
华夏海将李东华送到门口，微笑着，“警官，再见。”
李东华只是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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