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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管怎么说，燕澜还是走到了亚瑟的近处看他练剑。
少年剑士的剑法朴实有力，一板一眼看的出每一次挥剑都竭尽全力。
但也仅仅就这么多优点。
对比起系统演算下那些世界级的攻击动作，燕澜总觉得现在的亚瑟充满了稚嫩。
扫了一眼那个饭盒，想了想自己还是别夸了。
万一给你具现出一个叉腰的表情包，自己又不知道怎么吐槽。
同时自己也不能上前去指导亚瑟，毕竟他只会看，外行指导内行的后果只能是四不像。
只能继续看着亚瑟一剑又一剑的砍着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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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两人一饭盒在一片虫鸣蛙叫声中显出一种和谐，只有亚瑟手中的直剑砍到木人身上才会出现一声代表着撞击的闷响。
一轮弦月跑到天空的西边，亚瑟这茬放下手中长剑席地而坐，汗珠顺着面无表情的脸上流下，砸到地上反射着微弱的月光。
燕澜坐到了亚瑟的身边。
“先说好，我没有恶意，否则也不会等你这么久。”
亚瑟看了燕澜一眼，点点头表达他听到了。
“我手中也没有武器，所以你不用对我有戒心，认识一下，燕澜，一个来自东方的旅人。”
燕澜对着亚瑟伸出了手。
亚瑟深蓝色眼眸里充满了纠结，别人带着友善而来自己不伸手显得没有教养，伸手吧，又觉得浑身别扭。
最后亚瑟还是伸出了手碰了一下，燕澜露出了满脸的笑容：“没关系，每个人有不同的性格，不习惯和人接触不是什么错误，你也没必要有这么大的心理压力。”
系统在空中画了一个S，“人家好好练剑你非要搭讪，你还不让人家有心理压力，恁这脸皮咋这厚。”
燕澜没理会那个突然变成中原血统的饭盒，看着亚瑟等着回复。
亚瑟抽动了好久的嘴唇，终于低着声音回答了一句：“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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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澜挪了挪屁股，换了一个更轻松的坐姿，“我能看出来你很努力的在挥剑，体力透支了也不想停下，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亚瑟看着眼前遁入黑暗的静谧村庄：“我父亲以前是一名英勇的骑士，在讨伐南部的时候牺牲，军队送回来的只有这把长剑，然后告诉我我父亲是因为断后才死在了肮脏的骷髅手里。那年我只有九岁。”
系统突然具现出白板，上面蹦出一条系统提示。
【宿主对对话的字数感到欣慰。】
燕澜横了他一眼。
这正回忆杀呢没点眼力见。
然后看着对着黑夜发呆的亚瑟，斟酌许久才开了口：“你别的家人呢？”
亚瑟摇摇头：“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家里的老侍女在几年前也回归了大地的怀抱，还好父亲留下的抚恤金还够我生活，邻居玛莎太太是一个热心的人，偶尔会帮我买一些面包和烤好的肉。”
燕澜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后迎着亚瑟好奇的目光晃了晃：“这是我们东方的一种特产，传说点燃后可以让你心中所想的事情成真，亚瑟你知道我现在想的事情是什么吗？”
亚瑟摇摇头。
“夜深了，你该回去睡觉了。”
可能是烟草味道太呛人，也可能是燕澜的解释给了亚瑟暗示，或者单纯的因为利群确实有这样的魔力。
亚瑟对着燕澜笑了笑，提起长剑回了家门。
燕澜对着亚瑟的背影挥挥手：“三天之内，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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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有些疑惑，为什么亚瑟可以对你说那么多话。”
回去的路上系统又在空中飘出一个B，问燕澜。
“对于内向的人来说，你需要给他一个友善但是又足够强势的感觉，这样他放下心防的概率会高一些，同时在沟通的过程中不能贪多，点到为止才能加重别人心中对你的印象，否则会给人一种别有用心的感觉。”
“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明天上午去给阿道夫的女儿做心理辅导，下午继续来这蹲点，好感度是慢慢刷的。”
系统的声音莫名有些空洞：“大鱼也是慢慢钓的。”
“是啊，老海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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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澜回了家后就仔细打扫了一遍房间，打扫完打了一壶凉水给自己从上到下洗了一遍，丝毫不避讳饭盒就在旁边围观，一边洗一边对系统说：“明天得烧壁炉了，这屋里有点冷。”
在燕澜洗完后系统问了燕澜这么一个问题：“宿主你知道为什么书里那些变态男杀手都是那些心思缜密，观察细致，斯斯文文，有洁癖，爱打扫的细节控？”
燕澜只穿着衬衣坐在床上：“可能因为拖延症的男人就算想好了杀人计划也能拖到下辈子执行？”
“所以我觉得你这种人有些危险。”
“我就是玩个游戏危险个锤子。”
“我不担心你，我担心那群无辜NPC。”
已经躺在床上的燕澜吹灭了油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诶，系统，你这有睡眠类药物提供吗？”
系统的声音古井无波：“没有，但是系统可以提供辅助睡眠，然后在宿主规定的时间进行叫醒。”
燕澜躺着点了点头：“那来个七点半起床套餐。”
语毕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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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朦胧中燕澜听到一阵好像远方传来的呓语，仔细听是系统那极其具有辨识度的电子音：“燕澜，起床了。燕澜，起床了。”
燕澜正要睁开眼睛，随即身上一抖，强行控制自己没有醒来。
那电子音越来越近：“燕澜，起床了，你不是让我到时候叫你？”
燕澜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侵入了自己的梦境，但还是控制自己不要表达出反应，强行把自己的呼吸调整到四秒钟一次，就好像刚才的急促只是做了个不好的梦。
那声音逐渐漂浮到了燕澜耳边：“燕澜，起床吧，七点半了。”
燕澜紧闭着眼睛却张了嘴：“你知道七点半是啥时候吗就七点半。”
那声音一愣旋即继续用系统的声音和燕澜说：“天亮的时候就是七点半。”
“别装了，出太阳的时候我一般还没睡着。”
那系统声音突然有些凌乱，就像是三观被放进洗衣机里转了一圈，“你是怎么发现不对的。”
“系统只会叫我宿主，对于他来说我叫燕澜或者王二狗没有任何差别，就算你通过一些方式探测到了系统说话的语气语调，但是你并不会发现他的存在，甚至系统这个名字你也是从我嘴里知道的，我说的对吧，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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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世界意识没说话。
在声音飘近的时候燕澜的大脑开始超负荷思考：“自己是这个世界的bug，就算平时伪装成npc，但是系统辅助的睡眠不会有梦境存在，除非有更高位的存在进行‘影响’。单纯按存在位格来说其实自己和系统和所谓的神灵差不多，在白雾村这个小地方出现这种存在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那剩下的就好说了，高位格，能探测到自己同时可以试探系统的存在，有且只有世界意识。”
燕澜接着张嘴：“我不可能睁开眼睛，这个梦境估计是你塑造的一个场景，如果我睁眼就是这个场景里的一员。如果真的这样，用系统的话说就是被深度污染，所以推荐你放弃这个危险的想法。”
那世界意识缓缓开口，却已经不是系统的电子音，而是有些缥缈的男声：“你很聪明，世界的蛀虫。”
“没办法，和世界为敌没一点警戒心那我还不如被系统回收。”
燕澜感觉到身边的恶意散去，只留下了那个声音：“那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我想这不是对你立场的倒戈。”
燕澜闭着眼睛没有放松警惕：“你问，我看情况回答。”
那缥缈男声缓缓开口：“我从哪里来？为什么你们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恶意？”
燕澜斟酌了一会语言：“你是一个世界的意识，是我口中的宿主种下的世界之种的果实，我们并没有对你抱有恶意，我们只是想收回你所持有的宇宙规则。和种庄稼为了填饱肚子没有本质差别。”
“你觉得我会接受这个创造是为了被毁灭的命运吗？”
世界缓缓发问。
“你人性也觉醒了？”
燕澜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很遗憾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世界意识倒还挺有礼貌。
“不重要，我其实更好奇为什么你会来找我沟通，这并不能解决问题，我们本身就是无法调和的矛盾。”
缥缈男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为什么，苏醒后就感觉到了自己缺了一半，然后我依靠着本能找回了一些，直到不久之前我突然感觉到自己开始完整，除了某些地方还是感觉到一点不舒服。我顺着这点不舒服寻找，然后就来了这里。”
燕澜抓住了些什么：“所以你并没有有意识的进行反抗？”
世界的声音随即传来：“我当时自己都控制不了为要怎么反抗？”
燕澜却不自觉的睁开了眼，窗外晨光熹微，阳光把云朵映衬成淡淡的粉，饭盒漂浮在空中：“七点半到了，宿主早安。”
本来温馨的场景却让燕澜后背的寒毛尽数竖起。
“系统从来没有放弃控制，本以为是幕后BOSS的世界意识在系统面前就像个婴儿。”
燕澜习惯性的摸烟，又想了想只有16的余额，叹了口气。
都是混口饭吃，大家什么时候能坦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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