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澜把脚缓缓地从世界脸上挪开，脸上笑容未变。
“我希望你认清现实，我们不是可以平等对话的存在，除非你表达足够的善意换取我的尊重。”
那世界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疯狂的红，配着亚瑟面无表情的脸充满了违和，他起身走到燕澜对面，坐在椅子上，嘴角也露出了一抹微笑。
“我知道，但是不影响我不爽。”
燕澜笑了笑：“其实我并不在意你的反抗，因为你的反抗只会加快我的进程，在我让系统交还你的权柄的时候我就想通了这一点，系统在交还时肯定会带着自己的私货，用你能理解的话说就是给你造成了影响。所以我敢肯定游戏过程中不可能出现碾压级别的怪物。除非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一点理智。”
世界要说点什么被燕澜打断：“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把这个世界玩成游戏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通关吗？还是为了打发时间？都不是，我们只是为了把收回宇宙权柄的过程合理化，我有过很多想法，比如说让角色的力量强大到挑战世界，但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我否定。他们的力量来自于你，那也就注定无法超过你，对吧？”
燕澜从兜里掏出烟：“这是我要的第一个补偿，放开一些世界权柄，让系统可以给我具现出一些东西。”
世界抬起头，红色的眼眸露出一丝疯狂，身体却很淡然的坐在椅子上：“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同意，这是一种对自身的背叛。而且，我根本无法联系到你口中的系统。”
燕澜掏出火机把烟点燃：“因为对于你来说，一个极度真实的世界才是限制你的地方。”
那世界双眼流露出一丝明显的好奇，等着燕澜的解释。
燕澜看着又被掏空了一分的烟盒，吐出一口烟雾：“你先告诉我白雾的本质是什么。”
世界想了想：“白雾是我内部的一部分，是一种较高段位的力量具现。”
“所以说白雾其实就是世界力量本身。”
世界点点头：“没错。”
燕澜手指无意识的叩着烟身，看着烟灰逐渐消失：“但白雾同时也是我们争夺的唯一资源，我需要白雾来增强亚瑟他们，而你需要白雾来给我增加压力。因为你不想把力量交给一个无法掌控的存在。”
世界又点点头。
燕澜笑了笑：“这就是关于问题的解释，你交给系统一些世界权柄，世界的逻辑性就会小些，此消彼长下人性可以发挥的舞台就大了些，我因为这些权柄可以获得一些便利，你也可以在更大的舞台上针对我。”
“我为什么要针对你，我把你口中的角色杀死就好。”
燕澜摇摇头：“你无法对游戏角色造成真正的影响，就像我无法对怪物造成伤害一样。否则大家直接办个擂台，要么你把我打死，要么我把你回收。无论是游戏角色还是怪物的力量本质上都是白雾，我无法控制，你也一样，不是吗？”
世界眼底的红色消散了一些：“我并非无法控制，只是控制白雾的代价有些大。”
“比如疯狂？”
.
世界顿了顿，眼里又再次浮现出之前的红：“没错，每次我都会暗示世界做出一些举动，然后我的力量就会壮大。”
燕澜随手把烟头扔进窗外的黑暗：“你不也是世界的一部分？”
疯狂摇摇头：“他是他，我是我，他想和你达成交易后活得久些。我不一样，我更想遵循内心的想法。”
“在我们东方，从心叫怂。而且，不要试图把你和世界对立起来，每个意识都会有自身的本能，叛逆是叛逆，分裂是分裂。”
疯狂对着燕澜含蓄的笑了笑：“要不你杀了我？”
燕澜皱了皱眉头：“你是说世界意识本身？还是意识中的疯狂？”
对面的“亚瑟”身体突然抖动起来，好像在强行压制着些什么，等再抬起头时眼睛已经恢复了刚开始古井无波的模样，只是略微的散发着一些疲惫。
“很抱歉，我无法控制他的想法。”
燕澜递出一支烟：“要不要试试？”
世界摇摇头：“这会受到来自你口中系统的影响。”
燕澜手没动：“抽烟对缓解精神疲惫有好处，我不会因为你现在很累就放缓和你的交易。”
世界顿了顿，点了点头，学着燕澜的姿势叼起了烟，然后看着烟被燕澜点燃。
“往里嘬，对，你看这烟头红了它就燃起来了。”
燕澜丝毫没有带坏未成年世界的罪恶感。
“然后往肺里吸，我也不知道世界意识有没有肺，不过你应该可以模拟出呼吸，对，就这样，别过了嘴就吐出来。”
世界意识猛烈的咳嗽了几声，又嘬了一口，这次的动作好看的多。
燕澜瘫在椅子里也给自己点了一根：“你说实话，是不是上次你进入我梦里的时候疯狂就已经出现？”
世界点点头：“我以为我自己能控制。”
“但实际上你无法控制，情绪这种东西需要释放，如果一直憋着就会产生精神疾病。以前我看过一个比喻，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可以释放自己的情绪，偶尔发发火，虽然会产生后果不过也还都可控，另一种人被人踩在脚底下也不会反抗，只可能某一天拿出自己家的菜刀等那个人落单的时候。
我不推荐你强行压制住自己体内的疯狂，这是人性的一种本能，你压得越狠，它壮大的越快。”
.
世界有些诧异的看着燕澜，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燕澜看着世界更多的人性化举动，又笑了笑：“其实你的精神状态和我没什么关系，如果你被疯狂控制我只能推进的更快，虽然我并不了解系统如何回收宇宙规则，但是面对一个疯狂的世界，我们可以采用更强硬的手段。”
“疯狂会忍不住对我造成伤害，但是我又不属于世界本身，他想伤害到我就会刻意接触系统，随后被系统同化，最终变成被系统所掌控的力量。”
“剩下的就好说了，既然系统可以掌控世界能量，我们的目标就达到了，死的只有你自己。这个理论刚才我就和疯狂说过，但是你可能会给我不同的回答。”
世界学着燕澜缓缓吐出一口烟：“我可以交还一些世界权柄，但可能会很长一段时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燕澜摇摇头：“如果你可以给出我满意的筹码，我不介意帮你压制住疯狂。”
“怎么压制？”
“揍到他怀疑人生。”
世界迟疑的看着燕澜，总觉得这个人在骗他。
但是看着燕澜老神自在的神情，又感觉他很认真。
...
清晨燕澜在床上醒来，和饭盒打了个招呼。
“系统检测到世界真实度突然变低，看起来宿主已经和世界达成了交易。”
燕澜掏出一只烟点燃：“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
“然后昨天晚上，我让世界交还了一些世界权柄，代价是我帮他压制住疯狂。总结起来就这样，细说的话还不如直接扫描然后看系统提示。”
系统具现出白板。
【检测到世界真实度变低。】
【现世界真实度95%，世界出现变动。】
【检测到宿主已经获得神器“斗笠”。】
【已开启神器功能。】
【具体属性请宿主自行观察。】
【因世界真实度变动，已开放装备功能，宿主可通过花费白雾结晶方式打造升级角色装备。】
【因世界真实度变动，已开放地图功能，宿主可随时观察自身所在位置。】
【因世界真实度变动，已开放声望功能，宿主可以通过游戏角色对世界施加更多影响。】
【因世界真实度变动，系统可以提供宿主必要的生活开销。】
【因世界真实度变动，剩余功能可在游戏中继续解锁。】
【开始分析游戏进程。】
【请宿主尽快前往南部地区。】
.
燕澜看着旁边桌子上摆放的兜里，点开了屏幕上的神器按钮。
斗笠：LV.1，戴上后无法被带有敌意的目标发现。
升级需求：转生2。
仅限宿主使用。
嗯，一如既往的朴实无华。
不愧是神器。
燕澜虚着眼睛，也没问转生具体是什么，想想就不是现在自己需要考虑的范围。
看着斗笠的属性，对接下来的游戏方式有了一个估计。
出门时看到亚瑟和珍妮弗两个人在空地处舒展着筋骨，燕澜戴着斗笠配着一身夹克毛衣显得有些违和。
亚瑟早都把肉干和面包烘好，本打算让系统具现出一份煎饼果子的燕澜想了想，还是吃起了粗糙的面包。
系统说必要的生活开销那就只能是必要的，给亚瑟他们改善伙食系统八成不会同意。
吃完早饭后燕澜又回到了房间里，打开新出现的装备功能。
亚瑟总共有六个装备槽，但除了武器其他的都无法激活。
燕澜点了下亚瑟的武器栏，灰色渐渐鲜活，直到变成了一把长剑的图标。
.
长剑LV.1（亚瑟武器，可升级）
一把除了无法损害没什么特点的长剑。
dps+10。
可吸收被其杀死的怪物能量提升亚瑟经验。
可通过吸收白雾进行升级。
（0/1000）
.
“嘶”燕澜吸了一口气，“亚瑟这是要无敌。”
又看了看珍妮弗的装备。
珍妮弗装备槽多了些，有七个。
可激活两个，属性如下。
.
长弓LV.1（珍妮弗武器，可升级）
一把除了无法损害没什么特点的长弓。
dps+20。
可吸收被其杀死的怪物能量提升珍妮弗经验。
可通过吸收白雾进行升级。
（0/1000）
.
箭袋LV.1（珍妮弗副手装备，可升级）
里面装着二十只普通羽箭的普通箭袋。
杀死怪物后重新补满。
dps+10。
可吸收被其杀死的怪物能量提升珍妮弗经验。
可通过吸收白雾进行升级。
（0/1000）
.
“嘶。”燕澜这次抽气抽的更大声。
“世界这回有点大方。”
系统倒没什么反应，只是说了一句。
“可能他自己都害怕疯狂。”
相关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