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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作者:二十七楼的风 返回目录

凌王府


“王爷,那位寨主又下山了,还住回了咱们的客栈,听说在暗地里调查,围剿九连山的幕后主使。”


荊北羽唇角一勾,极尽风流:“那不妨告诉她,看看她能有多大能耐。”


“是,王爷。”


入夜,客栈里,沧澜翻来复去怎么都睡不着,索性拎了壶酒,打开窗子,斜靠在窗棂上喝酒。


酒有些烈,窗外微风一阵一阵拍打着沧澜的脸颊,她酒量不是很好,有点微醉,混混欲睡之感慢慢袭来。


感觉来了,此时去睡觉正好。正想着就丢下酒壶,准备关窗,哪知一个东西飞快如闪电般从前方射过来,沧澜一个激灵,脑袋一偏,那东西飞速从沧澜耳边的几缕发丝掠过,扎在了身后的木头柱子上。


关窗走近一看,是一把小刀,刀身上串着封信。信上写‘荊北虎为圣上所杀,九连寨为当今天子所剿。’


沧澜拿着信敲开了隔壁几人的房门。


小布跟沧澜同样的疑惑:“当今天子的心头大患应是南北战事,却还能分出心思亲自下令,派兵来诛杀一个边远的土匪窝?”


由于久不下山,沧澜也刚接管寨中大任,她知道清竹县里是有荊北虎曾经安插的线人,这几天也通过暗号暗中联系过,可那些人不是失踪就是惨死。


若是这幕后主使人真是皇帝,那以她们几人的能力怕是连皇帝的身都近不了。


几人正讨论着这封信上的真伪。沧澜突然伸手一拉,朗书往旁边一倒,一根箭飞速划破朗书肩侧的衣衫,刺进众人围座的木头桌子上。


众人皆是一惊,随后箭羽从四面八方飞来。几人挥刀砍箭,沧澜拉着朗书四处躲避。


随后,门口便被人大力踹开,踹开门的是一个领头模样的官兵。


“九连山里盗匪的漏网之鱼,皆在此处,还不快给我抓起来。”


一群穿着战袍的士兵立刻围上来,沧澜拉着朗书就跳了窗,小布随即跟上,剩余三个寨中车夫死死守在窗口。


领头官兵又带人下楼去追。沧澜等三人逃致小巷,定睛一看,墙上贴满了他们的画像,又迅速乔装了一番。准备先出了清竹县城门再说。


清竹县城门从前两日起便加派起了人手,如今守卫十分森严,松进,严出。每个出城门的人都得经过严加家排查。


沧澜这个新寨主的画像更是被贴在了高高的城墙上,城门守卫对着过往百姓高呼:“此人乃九连山土匪头子,如若有人知道此人行踪,隐瞒不报者,便与之同罪,若是能提此人人头来见,便是大功一件,朝廷重重有赏。”


百姓虽都跃跃欲试,可到底是害怕。照理来说不会有人真敢冒死去抓土匪那等亡命之徒的,一般人就算是遇到了,怕也是要躲上一躲的。


可古往今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沧澜等三人无奈藏于恭桶之中才得已出城,哪知刚出清竹县城门便一路遇江湖人士追杀。


……


凌王府


“王爷,那沧澜寨主逃出城了。”


“皇帝这是想赶尽杀绝,不留一丝后患啊。不过她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逃出城去,还算有那么几分本事。行了,以后她的事就不必派人跟了,将死之人,无需再多费心思。”


“是。”


三个臭烘烘的人逃进了参天的树林。一坐下,沧澜才反应过来,差点被自己臭晕过去。


“小布,听听哪个方向有水源,我们三个必须得赶紧找个地方洗澡,不然就算那些人不闻着臭味追过来,我就先被自己给熏死了。”


小布扒开地面层层的树叶,树叶底下的泥土还有些微的潮湿。他趴在地上侧耳细听,远处断断续续传来拍打声,小布心中一喜,那是水流从高处落下拍击巨石的声音。


“寨主,再往北走两百米就有一条河了。”


“别叫我寨主了,九连寨已不复存在。别说无法报仇了,如今命都难保。我不配当这个寨主。更是对不起老寨主的信任。你往后就和朗书一样叫我沧澜吧。”


“别这么说,他们是特意挑了我们不在山上的日子进攻,若是你在,寨子至少不至于那么短的时间内被攻破,寨里的人也不至于全部惨死。再说也没想到会出个三当家那样的叛徒。他再怎么不满你登上寨主之位,可毕竟也是寨中之人,在寨子里这么多年也是有感情的,没想到他竟如此心狠手辣。咋们迟早会找到机会为山中众人报仇的。”


“我不会忘了寨中人的血仇,更不会放过三当家的。不过出门在外,不宜再叫寨主,恐惹事端,还是叫我沧澜吧。”


小布收敛情绪,终于改口叫了沧澜:“沧……澜,沧澜沧澜沧澜。”


在沧澜还不是寨主的时候,他总是跟在沧澜屁股后边一口一个小澜澜,一口一个小澜澜,气得沧澜想把他大卸八块喂了厨房的那只大黑狗。


“别皮了,快走吧,我要被臭死了。”


走至河边,小布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河里,随后一张脸又猛地窜了出来:“沧澜,朗书兄,快来快来,这水可真凉快。”


“夏天还没到呢?至于这么贪凉嘛?”


朗书站在河边扭扭捏捏的,既不下水,也不脱衣服,看着沧澜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布大笑两声:“朗书兄,快下水啊,你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


说完又对着沧澜招手到:“沧澜,来啊,我给你搓背,说起来从小到大咱们还没在一块儿洗过澡呢。”


“你跟朗书在这儿洗吧,我去上游。”


“哎……哎哎!咱们得待在一块儿啊,我们正在被人追杀呢。”


小布说着往前趟了几步水。


“你们洗完就在这等我。”


小布听后想爬上河岸去抓沧澜,朗书下意识一脚便踹在小布胸口,小布顿时又躺回了水里。


小布水性是极好的,几乎跟沧澜差不多,小时候他就经常与沧澜在九连山上的河里比试游泳,不过不管多少回比下去总是不见输赢。


小布这时被猝不及防的往水中一踢,踉踉跄跄踩着河中的鹅卵石站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河水大喊到:“朗书,你平时看着斯斯文文的,怎么说动脚就动脚啊,沧澜功夫虽是好,但是咱们正在被那些乱七八糟的江湖人追杀,你放她一个人去一边,落了单不是给人可乘之机嘛!”


“没事儿的,她功夫好,而且若是上游有打斗声也能传到我们这里来。”


“这么大的水流声,能听见个屁。”


沧澜洗去身上的污渍,感觉臭味散去,舒服极了。又将衣物在水中清洗干净,披上身。腰带还未来得及系上,就感觉一股大力从后脖颈袭来。


沧澜一个弯腰侧身躲过了来人的一掌,又起身抬起胳膊直接轮在了那人腮帮子上。


回头只见袭击自己的那人,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健硕皮肤黝黑,一脸的大胡子。


那人被沧澜一胳膊击的踉踉跄跄后退了好几步,嘴角泛出了一丝鲜血,他吃痛,拿手轻轻摸了一下嘴角,然后用舌头舔了舔流出的血迹。左右扭了两下脖子,一脸坏笑的说道:“老子跟了你一路了,没想到居然是个娘们儿,先让老子爽爽再送你去报官领赏,嘿嘿……”


沧澜的银剑洗澡前放在了几步开外的大石头上,她不想用剑,觉得眼前人的血会染污了她的宝剑。


见那大胡子想要扑过来,沧澜脚踩上一颗石子儿,小腿一紧,脚尖一勾,石子就飞上了大胡子的两条大腿根的正中间。大胡子顿时捂着裤裆见鬼一般的嚎叫出声。


朗书与小布早就洗好,百无聊赖地躺在河边的大石头上晒太阳,小布几次想上去找沧澜都被朗书不要命地拦住了。


此时一听这陌生男人的嚎叫,两人都是一个激灵飞速朝上游奔去,小布是习武之人跑得飞快。朗书到的时候只见地上躺着一个大胡子滚来滚去,小布左边踹了踹右边,踹得大胡子连连求饶。


“哎哟,哎哟……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别再打了。”


“就你这三角猫功夫,还想抓人去领赏,活腻歪了。你叫谁姑奶奶呢,眼瞎呀!老子长得像女人吗?”


小布怒气上涌,踢得更狠了,连环脚,一脚一脚竟将人踢晕了过去。


“我就说让你跟我们……”


小布想说的话在转身看到沧澜之后,竟瞬间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面前的人刚洗完澡,湿发披肩,虽还是是穿着男装,但那洁白的肌肤,如墨的眉眼,樱红的嘴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美得如同刚跌入凡间的仙女。


小布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睁眼,再次揉了揉眼睛。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做梦,这可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山中兄弟呀。


罪恶,罪恶,自己居然把她看成了女人,她是兄弟,是寨主,是如假包换的男人,小布你真是太邪恶了。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千遍之后,再次睁开眼,还是如他之前看到的那班。


“沧……沧澜,你……”


沧澜满不在意地说道:“你没看错,我是女人,不必拘谨,还和从前一样就行,记得保密。”


说完便转身拧衣服上的水去了。小布张大嘴半天也合不上,转过头看朗书一脸淡定的表情:“你……你……你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朗书继续淡定地点点头:“我十一年前就知道了。”


小布一声嚎叫:“啊!”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崩塌了,刚才那一刻他就算怀疑自己的眼睛也没怀疑过沧澜,但是身旁的朗书居然十一年前就知道沧澜是女人,怪不得他刚才死活不让自己上来跟沧澜一起洗澡。现在想想他都恨不得捶死自己。


正在懊恼,几片树叶被风带起划过小布脸颊边,脸上顿时被割开一道细小的口子。他眼神一凛感到周围的杀气越来越近。轻声开口:“哼,又有人来了,不知死活的东西。”


沧澜也感到四周的杀气越来越重,她眼睛微眯轻轻拔出银剑。剑身一转,一缕阳光被银色的剑身反射进树林,正好照到树上的一个黑衣人身上,那黑衣人的长剑便如闪电般又急又猛飞速而来,剑心直指沧澜眉心。


沧澜举起银剑抵住那人的攻击,长长的剑尖在沧澜的银剑身上,刺溜一下划出一条火花。


黑衣人力道很大,沧澜心知这人功夫不在自己之下。随后又从树林中窜出四个同样的黑衣男子,沧澜将朗书护在身后。


“看几位的身手也不是一般人,看来我们挺值钱啊。”


“少废话,上!”面前黑衣人声音低沉,朝前一挥手,他身后的几个黑衣人的剑也朝沧澜袭来。


沧澜心知自己肯定搞不定这五个黑衣人,于是快速抓住朗书胳膊,给了小布一个眼神,迅速往地上丢了个烟就往林子里跑。


几个黑衣人下意识眼睛一闭,瞬间捂住口鼻也朝林子里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