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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谈判(上)

作者:浮烟漠漠 返回目录

千影找遍了北朝后宫就是找不到夏满,正要潜入慕寒川寝殿的时候被他的暗卫发现打斗了起来,一时间,惊动了侍卫,纷纷围了上来。


饶是武功不错,面对这么多侍卫,千影还是落了下风,渐渐被逼到墙角。


“朕的后宫岂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慕寒川在侍卫的重重保护下,踏出了寝殿,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千影。


“身为一国皇帝,尽干些龌龊事,你羞不羞。”千影举着算盘呈抗敌状,口中还不忘讥讽着慕寒川。


“龌龊?你染指主上的女人还珠胎暗结,岂不是更无耻。”慕寒川说完便看向千影,他倒要看看,夏满说的话可属实。


听得此话,千影有一瞬的诧异,而后便反应过来,接话道:“两情相悦便是正途,管他什么世俗伦理。”


“真是不知羞耻。”慕寒川眼中带着鄙夷,扬手示意周遭的侍卫,定要活捉千影。


说时迟那时快,千影转动算盘,一根银针直直向着慕寒川而去,饶是他身边的侍卫眼疾手快,也未能阻止,眼看着银针没入慕寒川的手臂,片刻,慕寒川就晕倒在地,一时间,侍卫分了心,千影借着机会脚尖轻点,旋身而去,走时,还不忘嘲讽两句。


“今日时运不济,带错了针,算你命大,改日再会!”


闻讯而来的慕寒东处置了保护不力的侍卫,看着榻上仍昏迷不醒的慕寒川,逼问着一旁的太医,“既然并无大碍,为何皇上还不醒来!”


“或是银针上的迷药下的重了些,待服了解药,太阳落山之前应会醒来。”


太医如实回禀后被慕寒东催促前去配药,而后又召来慕寒烟。


“之前就跟你说不要动那个女人,为何不听?”慕寒东看着刚进殿的慕寒烟,数落着。


慕寒烟瘪瘪嘴,她最怕这个二哥了,也不敢回嘴,只小步移到榻前,小声问道:“大哥没事吧。”


“这次是迷针,下次可就是毒针了。”慕寒东同萧漠打过多年交道,也深知他的脾性,这次大哥和三妹的举动着实不妥,若是此事处理不善,又是祸端。


见慕寒东神情,慕寒烟自觉缩坐在榻角,正好宫婢端进来汤药,便赶紧抢过来,一勺勺喂给榻上的人,如此,耳边才稍稍清静了一些。


“照顾好大哥。”慕寒东话毕便疾步而去。


看着慕寒东渐远的背影,慕寒烟才松了口气。


慕寒东出了北宸宫,直接骑马赶去了秦府,一路无阻,很快就见到了秦思涯。


“王爷来府可有要事?”秦思涯奉上清茶,将慕寒东迎到了上座。


“夏满被困在北朝。”慕寒东短短一句,便让秦思涯脸上露出诧异之色。


“是皇上?”


“嗯,多半是为了彭城。”


彭城本是北朝的飞地,因位于南朝腹地,多年为南朝掌控,地方虽小,但该地盛产井盐,故此十分富庶,慕寒川自登位以来,一直就想收回此地,奈何地理位置独特,并未成功,此次多半是想用夏满换彭城。


“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又是个难题。”秦思涯不由得攥紧了腰间的玉坠,生怕一个不小心,两朝又起战火,殃及百姓。


“我可以劝说皇兄放了夏满,嘉和帝那儿……”慕寒东看了看秦思涯,有些为难的样子。


“王爷不用担心,千影还欠我一个人情,我即刻去请他帮忙斡旋。”


话毕,二人分头行动,慕寒东前往北宸宫拷问一众宫人欲得知夏满被困何处,而秦思涯则开始联络千影。


直到入夜,慕寒东还是一无所获,思考下,猜测夏满可能就在北宸宫,于是,开始仔细寻找,而另一边,秦思涯通过千影先前给的联络信号,很快见到了他。


二人约在一家毫不起眼的酒馆里,彼时,相对而坐,秦思涯率先给千影倒了一杯酒,道:“我朝皇帝年少登基,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做事就多了些偏执,请多担待。”


千影把玩着赤金兽面具,这是向秦思涯借血玉珠时给他的信物,约定见此物便完成其一个心愿,“你是想让我同师兄说情,莫为此事让两朝再动兵戈?”


秦思涯笑了笑,道:“正是。”


“我可以去说情,但……”千影看了眼秦思涯,收起赤金兽面具,才接着道:“两朝素来有战事,此次,不仅是为了夏满,恐怕还有彭城的归属问题,他肯不肯听我的,就难说了。”


“请你尽力一试。”秦思涯向着千影作了个揖。


“赤金兽面具一出,我怎能不完成你的心愿。”


翌日,千影疾驰而去,南朝局势已然平稳,萧漠率周昌将萧淮及柳氏一族的残余势力全部剿灭,并将萧淮贬为庶人,发往临沧州。


宣临殿内,萧漠将流放萧淮的圣旨盖上玉玺后,便在宗室名录里勾去了他的名字。


一旁,周锦歌端上莲子粥,柔声道:“皇上这些日子实在太过劳累,要多修养才是。”


“嗯。”萧漠揉了揉眉心,又道:“张氏调查的怎么样了。”


“臣妾已查明,张氏与侍卫勾结,串通北朝公主,给恒妃用了迷药,而后被偷运出宫。”自冯若青将萧芸的话转述给周锦歌后,二人便觉事关重大,赶紧禀告给萧漠,这才开始彻查。


萧漠脸上已看不出情绪,只淡淡道:“先将张氏和她的孙女幽禁在静音阁,凡是和她们接触过的侍卫全部下狱。”


不过一个时辰,后宫的侍卫便换了大半,被关在静音阁里的张氏还未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仍旧趾高气昂的叫骂着。


“我是御封的内廷姑姑,谁给你们的胆子将我关起来……”


冯若青携着叶晚黎正好路过,听得静音阁内的动静,便唤了把守的侍卫,道:“待会儿她口渴要水的时候,你们就装作没听见。”


侍卫自是不敢违抗,饶是张氏如何威胁辱骂,也一动不动。


出了宫道,在幽径的小道上,见四下无人,叶晚黎才拉了拉冯若青的衣袖,问道:“姐姐从不是落井下石之人,为何不让侍卫给张氏水喝?”


“她仗着皇上恩施,明里暗里给六宫多少脸色,如今,本宫只是略微惩戒一番,再说,她可没有来日了。”冯若青望着宣临殿的方向,眼中有些怅然。


“皇上真的会处死张氏吗?”叶晚黎追问着。


冯若青笑了笑,道:“从天子后宫夺人,本就冒犯了天威,张氏又怎会有生路呢。”


一阵冷风吹过,叶晚黎打了个寒颤,不禁拢了拢外衫,才道:“姐姐,我们快回宫吧。”


前朝后宫大事已定,萧漠命周昌、叶伯章等大臣在朝处理政务,自己则带着云魂雨魄快马加鞭前往两朝边境与千影会合。


北宸宫中,慕寒东已然找到了密室,屏退了宫人后,才见到夏满。


夏满听见声响,见来人一身华服,面貌又与慕寒川有些相似,便试探道:“你是慕寒东?”


“不错。”慕寒东走近夏满,又道:“本王可以放你回去,但你也要答应本王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说来听听。”夏满倚在墙角,有些漫不经心。


“说服萧漠,归还彭城,两朝永不相犯。”慕寒东背着手,言语间带着威严。


若是一般人,定是被这气势震住,可夏满却是笑了笑,才道:“国家大事,自有两朝君王谈判,我一介女流,可没有那个本事,再说,你何曾见过哪个君主会为了女人妥协,寸土必争才是王道。”


慕寒东愣了愣,又再次打量了夏满,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何这个既无倾城之色也无绝妙之姿的女子会得萧漠青睐了。


“罢了,本王这就放了你,望你劝说萧漠勿动兵戈。”说着慕寒东便解下腰间的玉牌,放在夏满面前的榻上,又道:“执此玉牌,北朝境内你可自由行走。”


夏满收起玉牌,打了个哈欠,又懒洋洋的躺下,道:“王爷的好意夏满心领了,只是近日疲乏的很,实难挪动。”


“你……”慕寒东一口气郁结难出,又不好发作,斥道:“不走便把玉牌还我。”


此玉牌慕家三兄妹一人一个,不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先皇所赐,慕寒东很珍视,本想以此表明自己的诚意,没想到夏满却反其道而行,此举着实让慕寒东气急,可接下来夏满的话更是让他又羞又恼。


“你要拿回玉牌,便自己来取啊。”


夏满拿到玉牌便放在了怀里,料想慕寒东也不能直接强取,就肆无忌惮的闭上眼,开始小憩。


慕寒东年逾三十,虽为王爷,却未有妻妾,哪里听得这话,一时间脸脖子红了个遍,只能甩袖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