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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山巅的灯塔

作者:心为之刃 返回目录

平静的大海中,只有一艘小船在游荡,海浪轻轻地将小船托起,送向远方。


一叶白帆,在这水天一色的粼粼波光中,就像一片雪白的羽毛似的,轻悠悠的飘动着。


过了一会,海风渐渐地大了,海浪拍击小船发出一阵“哗哗”的响声,似一支优美的交响曲,伴着乐曲,船侧绽开万朵浪花,在太阳的照射之下,闪着灿灿金光,忽隐忽现,像束美丽的焰火簇拥着小船。


绯洛望向大海,或波光粼粼,或汹涌澎湃,倾听大海之声,或温柔细腻或震撼人心。


在海上漂泊,大海的壮阔怎么也看不够,绯洛每日里观海与剑禅,渐渐有了一股磅礴之势,诚于己,诚于世,不外如此。


忽的,远处浮现一个小小的黑点,稍近些,一片蔚蓝之上竟浮着一抹绿,它随着小船起伏,或载或沉,或升或降,时隐时现。


渐渐地,终于近了,绿色慢慢放大,缓缓延伸,最后充满整个眼球,满目的绿色,是如此青翠与鲜活,与这无尽的大海相映成趣,竟一点也不显得单调呢!


屹立在万顷碧波的小岛像一颗碧翠的玛瑙,镶嵌在湛蓝色的软缎上,显得格外的美丽动人。


从海上看小岛,远远的就似一条长鲸横卧于大海碧波之上,岛峰高耸,红石绿树,青翠葱笼,耸立的山峰就似那鲸鱼背上喷涌而出的冲天水柱,山的顶峰又有一灯如豆,若隐若现。


绯洛有些期待,期待那未知的冒险。


随意找处港湾,绯洛将小船停泊,上了小岛,站在海岸旁观景。


四周烟波浩淼,岛上植被茂密,风光秀美,尽是奇特的海蚀与海积地貌,似火山熔岩堆积而成,海岸旁还有火红的活珊瑚,小岛与火山喷发堆积和珊瑚沉积融为一体,使岛南部的高峻险奇与北部的开阔平缓形成鲜明对比,小岛沿岸的海水碧蓝见底,海底活珊瑚与鱼群清晰可见,瑰丽神奇。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少了些人气,岛上瞧不见做饭的炊烟升起,也听不到孩童的嬉戏声,老人的苛责与祈盼之声。


沿着山路上行,绯洛来到岛上的村落,却只见石木斑驳,村庄残垣断壁,老树依稀,独不见人影,整个村落荒芜败落,断壁残垣间无半点人间烟火味。


村庄里,没有该有的热闹与喧哗,巷子里,不见孩童嬉戏打闹与鸡飞狗叫,屋角处,不见炊烟升起,也不见老人蹒跚。


“怎么回事?”


嘀咕一句,绯洛抬头看向远处危峰矗立、怪石嶙峋的山顶上,似那鲸背上喷涌的火山柱,在那里,有一点灯光在闪耀。


想了想,绯洛决定上山去看看。


在山脚下,抬头仰望那高耸的山巅,只见群峰巍峨乱石穿空,山间云雾缭绕隐现林木苍翠,越发显得瑰丽而神秘。


绯洛身形矫捷,在山间穿梭闪掠,步幅匀称,频率快而紧凑,蹬动有力,腰肢放松,整个动作显得优美而富有弹性,似山间的猎豹矫健而充满力量。


山间断石与危木,纷纷在身畔飞驰而过,很快越过了山脚、山腰、山脊……那点灯光渐渐地近了。


抵达山巅,绯洛四下里游目骋怀,山顶是怪石嶙峋的火山口,由火山喷发的熔岩浆冷却风蚀而成。


往山下俯瞰,云雾在山间岩角飘荡,身边似展开一幅磅礴的画卷,远处的景色若隐若现,美伦美奂。


只见那嵯峨黛绿间杂红灰岩石的山体,满山蓊郁荫翳的树木与突兀林立的乱石和湛蓝辽阔的天空,缥缈的几缕云恰好构成了一幅雅趣盎然的磅礴画卷。


一块突兀而出的巨大岩石上,矗立着一方灯塔,整个塔身呈白色,外形像一个倒扣的海螺,一点灯光在塔顶闪烁着亮光。


绯洛跃上巨岩,往那灯塔处靠近,忽的听到一个苍老而警惕的声音。


“站住!小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滚下山去吧!”


循声望去,是一个矮小的老人,头上戴着一顶破旧的帽子,露在帽沿外边的头发已经斑白了,肩上搭着一件灰不溜秋的褂子,饱经风霜的老脸上,刻满了岁月留下的褶皱,唯独那双眼睛却闪烁着亮光。


裤腿卷过膝盖,左腿似乎有点儿跛,站在那里似乎有些不协调,手上举着一把破旧的火枪,正在闭着一只眼睛歪头瞄准,嘴角叼着燃烧过半的香烟,干瘪的手指已搭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向他开枪。


脚下趴着只小狗,一身绒绒发亮的皮毛,就像绸缎子一般油亮光滑,雪白的小爪儿,像朵梅花,那条撅着的小尾巴,总是悠闲不停地摇摆着。


水汪汪的眼睛,正好奇的打量着绯洛,不时发出汪汪的叫声,那是一只可爱的蓬毛小狗儿,小黑尾巴摆动个不停,翻身打个滚,就像一个滚动的小绒球,吐出粉红的小舌头。


奇怪的组合。


绯洛想了想,摊开手平静地一笑,说道:


“我没恶意,只是上来看看风景。”


“少废话!”老人不为所动地大吼,“这里,不欢迎外人,滚回去吧!”


那小狗却不同,汪汪的叫了几声,蹦蹦跳跳的跑到了绯洛跟前,水汪汪的眼睛好奇的打量几眼,围着他撒欢似的跑圈,摇着小尾巴这里嗅一嗅,那里闻一闻,不时轻咬他的裤管,很是亲呢的样子。


“喂,球球,”老人有些气急败坏,“不要乱跑,快回来啊!”


绯洛一弯腰,伸手抱起转悠的小绒球。小家伙也不怕陌生人,很温顺,很容易亲近,手感绒绒的。


“是叫球球么,很好听的名字呢!”


汪汪!


似在回应,它的小尾巴不停地摇着,还伸出了粉嫩的小舌头,轻轻舔舐绯洛的手指,柔柔的,痒痒的。


“放开球球,”老人厉声警告,“不然的话,老夫就要开枪了!”


“那不好吧,它貌似很亲近我啊!”绯洛抱着小家伙靠近老人。


汪汪汪!!!


小家伙眨着眼,附和的叫了几声。


“可恶,快站住!”老人气急败坏,“不要以为有了人质,就得寸进尺啊,混蛋小子!”


“原来是人质么,那我知道了,嘿嘿!”绯洛童心一起,坏笑起来。


“喂,你想干嘛?不要乱来啊!混蛋!”老人顿时就急了。


“你说呢?嘿嘿!”绯洛坏笑一声,“人质,当然是要用来威胁了,放下你手里的枪吧,老头子!”


“好吧,算你赢了,混蛋小子!”老人颓然放下了手里的枪。


“切!”绯洛撇嘴,“这就放弃了,一点都不好玩。”


“喂,混蛋小子!”老人点好气,“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想做什么?”


逗弄着小狗,绯洛漫不经心地说道:“啊,我是亚兰斯·绯洛,一名流浪剑客,是来看风景呢!”


“流浪的剑客?”老人疑惑的嘀咕。


“喂,倒是你,”绯洛歪头问,“一个糟老头子,在这里做什么?”


老人愣了愣,脸上有些唏嘘,说道:“啊,老夫要在这里守住灯塔,守住大家回归的灯火。”


“不让灯火熄灭,是唯一的希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