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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风光回京

作者:九丫草 返回目录

“我还没怕呢,你怎么先担心上了?”


向夜阑亦是隐隐有些预感,不仅薄承阚决定下狠手彻底做一个了断,连薄昭旭这一次,都做好了了断的准备。


所以届时的战场,一定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不好看。


“我不怕的。”向夜阑佯笑道。


……


“看来四王妃是多虑了。”


秋溟大致地巡视着四周,多了几分打趣的意味:“就这样的一群废物,本侯怕是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


他先了薄昭旭与向夜阑等人一步赶到处于另一地的战场,而他带来的侍卫,已经在协同华国士兵开始清扫战场,压根没挨到参战的机会。


而战场最为惨烈的一幕幕,在这之前,就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了。


“无论帮未帮上忙,本王都在此多谢秋溟侯爷出手相助。”


薄昭旭说了几句客套话,便与一旁的官兵了解起方才的战况。


那秋溟就好像生来与薄昭旭磁场相斥似的,一见薄昭旭,口中俏皮话霎时少了大半,大多的时间都在用来观察薄昭旭到底哪里好——才能换来向夜阑如此死心塌地。


“王爷,捉到活的了!”


每当薛将军开口,无论是多么沉重的气氛,都能因为他的“朴实”与“憨厚”,让气氛变得轻快。


向夜阑顺着薛将军的视线望了过去,发现薛将军的两员手下竟还架着一个满身血污的男子,男子气虚衰弱,始终是大口喘着气,若不是要借助这口气生存,他怕是早就指着众人破口大骂了。


正当向夜阑诧异薛将军活捉了个什么人物才能如此兴奋的时候,薛夫人取出随身佩戴的白帕,为人擦了擦脸——是薄承阚。


“他竟然亲自出手了。”


向夜阑不免有些诧异,像薄承阚这样养尊处优的人物,分明只需要在府上等候“喜讯”就足矣。


看来他是胜券在握,认为自己所安排的人手足以制服薄昭旭,自己又能亲自斩获薄昭旭的头颅,方才以身犯险。


“二殿下带了不少人来,若不是将士们来支援的早,又听王爷的安排兵分两路,杀了二殿下一个措手不及,否则,今日还真是有些吃力。”


薛夫人失落的长叹口气,望着曾尸骨如山的战壕,她所先想起的不是回京以后能领上多少战功,而是多少熟知的面孔,也曾站在这里。


感叹之余,薛夫人忽得想起:“末将奉命生擒二殿下时,遇见了一个身手了得的女子,与二殿下的护卫一同保护二殿下,本想将她一举截获,却还是让她逃了……除此之外,二殿下带来的所有人,都已经擒住了。”


“做得不错。”


薄昭旭自不在乎少了一个薄承阚的侍卫,今日所生擒的所有人,都是薄承阚对自己出手的证明。


又岂会差她一个。


“这个——”向夜阑好奇的盯着薄承阚的断腿,“也是你们做的?虽说这样也好,能防止他中途逃跑,但他一贯是养尊处优的性子,不会因为这条腿咽了气吧。”


乍一看,薄承阚的确浑身血污,像是刚从鬼门关捡了一条命,但向夜阑仔细一看,薄承阚身上的鲜血,大多是别人的,他自己的确没什么皮肉伤,除了这条断腿和断臂,最重的也就是脸上多了一道口子。


“兄弟相残,本就如此不眨眼。”


秋溟好似爱上了抢在薄昭旭之前开口似的,可与早前强行插话不同,这一次,秋溟好像很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以一种同情的眼光审视着薄昭旭:“手足相斗,不过两个字,一为生,二为死,你若对他心慈手软,他定会伺机反咬你一口。四王爷若真有这个魄力,本侯佩服。”


但他比起薄昭旭的精明,还是略输一筹。


“阑儿,本王可未如此吩咐过。本王会不会如此冒失,阑儿你再清楚不过,是不是?战场无情,技不如人,便只有这个下场了。”


薄昭旭竟同向夜阑诉起了委屈,偏偏经过这几十日的分离,让向夜阑十分吃这一套,赶忙安慰道:“我,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先别难过呀!”


“本王从不舍得怪你,只是这段时日里日夜练兵,手腕疼得很。”


向夜阑还手忙脚乱的思虑着该如何哄薄昭旭展露笑颜,一听这话,自然是亲昵地为他揉起了手腕。


然而薄昭旭这“心机狡诈”的男人,趁着向夜阑专心致志地为自己轻揉手腕之际,用余光瞥了瞥秋溟,挑衅之意,再明显不过。


区区一个眼神,足以将秋溟的脸气得青紫,恨不得就地与薄昭旭较量一番。


自然,他不是薄昭旭的对手。


而薛将军已经被薛夫人训责的不敢随意出声,尽管他真的很想主动解释——薄承阚压根不是在交手的时候伤到的。他只是骑术不精,又一心想在薛将军和薛夫人的逞威风挑衅,在身旁侍卫尽数战败之际,一个不小心,就从马背上狠狠地摔了下来,伤了胳膊,又摔断了一条腿……


薄承阚的思绪只在聒噪中维持了短短一瞬,便彻彻底底的晕了过去,至于摔断腿的哀嚎声,是半句也听不到了。


“王爷,依末将来看,干脆就带着将士们连夜杀回京城,一鼓作气,把二殿下扔到陛下面前,请陛下给个说法!”


薛将军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薛夫人白了一眼:“杀回去?你当京中也是这样的战火连天,需我等杀回去不成?”


然而薛将军的部分看法,薛夫人是认同的:“王爷,安营扎寨的地点也已经暴露,若是二殿下留了后手,此处地形着实对我等不利,连夜赶路虽是辛苦了些,但胜在平稳,天亮之前就能赶回京城了。”


“本王知道了。”


薄昭旭卸下用来遮蔽沙尘的披风,重新系到了向夜阑的肩上,当机立断:“连夜启程回京。”


……


那秋溟是何时带着人溜出了薄昭旭的队伍,向夜阑也不大清楚,只是这人提前给众人打过一记预防针——事情了结,他早晚是要独自离开的。


薄昭旭回京的日子比早前报备的还要提早一天,可纵然如此,城中还是有大半的百姓自发簇拥上前来迎接薄昭旭归京,足以见他深得民心。


但此时的京中,已因查出来向夜阑一夜不在府上而闹得人心惶惶,其中最为“在意”此事的,自然就是太后了。


殿上太后挤眉弄眼地啐了口茶,看似为向夜阑担心的紧,实则嘴角笑意快跟眉间欢喜连在一起,好不得意:“依哀家来看,那向氏本就不是什么大安分的人物,早前不就有那么一次,说是要去山上礼佛,结果彻夜未归,差点出了事的?这人要是不安分,绝不可能次次都好运。”


皇后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不动声色的与太后周旋起来:“母后是怎知的这些?臣妾这消息,一向不是那般灵通,让母后见笑了。臣妾是心想着,向氏年轻,有些想法,作风与咱们这些长辈不同,未必就是坏事,不过是一夜未在府上,许是去做了什么旁的事呢?”


自己独成一派的皇后本不该掺和太后对向夜阑的污蔑,此时贸然开口,倒是连太后都颇为吃惊。


她对向夜阑到底器重到了何等地步?


无端被人呛了这么一嘴,太后偶有不满,但又不好在众人面前发泄出来,只好不痛不痒的冷嗤一声:“你还知你那儿消息不灵通呢?哀家也不是成了心的污蔑她向氏,只是当下这京中都传了遍——四王府又遭了贼!丢了什么东西,哀家不清楚,可这当家的夫人,是真真切切的不见了。”


说是传遍京城,倒也不至于,至少第一个知道此事的,绝对是她太后。至于以什么手段知晓的,再明朗不过。


“儿媳愚笨,母后见笑。”


皇后在胡搅蛮缠的撕扯这一方面,到底还是敌不过太后这样的人物,便只干笑了几声,委婉提醒太后:“然,儿媳所言之意,不过是四王妃在京中还有旁的亲眷,她嫁了四王府,如何?到底是长了两条腿的人,若是真念家了,谁又能拦得住呢。”


以她与向夜阑这点浅薄交情,为向夜阑辩解到这个地步,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仁尽义至,与太后不合时宜的撕破脸皮,反倒是违背了皇后想要明哲保身的本意。


“呵,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


太后也深知何为点到为止,不与皇后争辩下去,独自咕哝两句:“昭旭马上就要回京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自会查个清楚,人家的家事,哪轮得到哀家来评判。”


毕竟在太后的眼中,一夜未归的女子便是失了“清白”的,到时根本不需她多言,薄昭旭自己就要“处置”向夜阑。


皇后敷衍地点了点头,身后倏然传来几声巨咳,皇后才逐渐想起这偌大的宫闱当中,可不只是自己与太后。


本该设立龙椅的高位之上,被整一千颗尺寸相同的东珠所串成的珠帘围了起来,除了夏末凤至,便只有帘内天子的动静儿能拨动这珠帘。珠帘当中,甚至还有阵阵云烟从中散出,颇有些蓬莱仙岛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