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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意外接连来

作者:九丫草 返回目录

向老夫人哀叹了口气,为难不已:“哪里的话,我还能不知道你们家里的孩子是什么心思?怕是早就有了心上人,管不了,管不了。只是这丫头的身世,唉……”


她瞥了向夜阑一眼,便伤心地垂下了头。


向夜阑就知道向老夫人要把解释这些的繁琐推到自己身上,顺势苦笑两声,应付起了一众好奇心实在旺盛的老夫人们。


“诸位长辈有所不知,贾骊妹妹的生父十数年前曾救过先父一命,贾伯的确是个仁义的人,先父屡次送去酬金,都被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也是贾姨声称是先父的外室,我才知晓贾伯多年前遇难离世,留她们母子三人在世上孤苦伶仃的相依为伴,如今以这样的身份找上了向府,应当也是无奈之举吧。”


她们喜欢编排旁人的人生,胡造自己的身世,那自己便为她们构建一个足够可怜,惹人同情的身世,演个痛快。


老夫人纷纷唉声叹气的感慨起了贾家母子为难,向家仁义识大体,吕安人低声犯着嘀咕:“虽是如此,却也是胡闹,怎能拿人清誉来开玩笑,命苦是一码,来祸害别人可又是另一码了。”


京北候夫人连连帮腔,不失讨好之意:“幸好是碰上了皇后娘娘与老太君,宁可是自家受些委屈,也不愿苛待了恩人的遗孀,若是换了别人,哪里还会认下她们?至少换了我,我是万万不敢的,谁知他们究竟是何来路,到底是不清楚。”


听着脚步声将近,向夜阑连忙拦住了你一言我一语交谈下去的诸位老夫人:“话是如此不错,但贾骊妹妹乖巧懂事,识大体,懂分寸,也算是对得起我与祖母商议后拿下的主意了,事情如今已是定局,还请诸位长辈千万不要与人提起此事,更不要让贾骊妹妹难堪,她毕竟也是无奈之举罢了。”


向夜阑重重的咬上了“千万不要”四字,究竟是何意,尽在不言之中。


只听身后传来了一声娇唤:“祖母。”


来人不是贾骊又是谁,向老夫人说的不错,为了不在心中这些尊贵人物的面前丢脸,贾骊打扮的就像朵妖冶绽开的芍药花,桃红色的裙摆层层相叠,坠着看起来十分廉价的瑕珠,瞧着已经有了些年月,恐是贾岫烟数年前为了什么重要场合所留下的。


向老夫人与一众老友眼神相汇,默契的不再提起与贾骊有关的“旧事”。她赶忙热络地与贾骊招了招手:“骊儿,来祖母身边坐。”


贾骊偷瞄了一眼向夜阑所坐的位置,心中暗喜。


从未赴过这样的宴席,贾骊哪里清楚主位次位之分,权当向夜阑惹得向老夫人动怒,被向老夫人排挤到一旁坐着去了。


贾骊欢心雀跃地放下了遮住面容的小珊,乖巧地坐在了向老夫人身边:“祖母,骊儿来晚了,您没生气吧?”


兀见贾骊妆容之时,四下俱寂,向夜阑更是直接傻了眼。


这贾骊也真是个人才……


大红的口脂本就夺目,颊上竟还晕了两大团腮红,眼周的脂粉像是挨了顿毒打,颇像是小孩偷用了母亲脂粉以后的杰作。


“令人深思”。


眼看着半晌都没有人接贾骊的话茬,京北候夫人咳了两声,自顾自说起来:“原是老太君的宝贝孙女儿,我还以为是哪家的新娘子来了呢,骊小姐这衣裳……还真是与众不同,别有风范。”


向夜阑又闹起了容易替人尴尬的毛病,尤是看见贾骊羞恬一笑,把京北候夫人的话当成夸赞以后。


一时觉得憋笑太难,向夜阑索性捂上了嘴,艰难说道:“祖母,难得几位夫人专程为了贾骊妹妹来上一次,您就赶紧给贾骊妹妹介绍一下吧。日后若在府外看见了,也好让几位夫人给贾骊妹妹一个照应。”


“说的也是。”


向老夫人赞同地点了点头,拉着贾骊的手为她挨个认人:“这位是京北候家的宁夫人,那位是明德郡夫人,挨着你边上坐着的,是吕安人,都是好相处的,你日后在府外见了,万万不可失了礼节,也得尊人一声夫人。”


贾骊被绕得有些糊涂,但还是硬着头皮应了下来,按照向老夫人的意思,笑眯眯的挨个唤了一声夫人。


菜亦在这时端了上来,贾骊被腰上缎带勒得难受,肚子咕噜直叫,未忍住就先一步动了筷。


这倒是向夜阑未料到的,自己不过是走了一个神而已。


难得贾骊亲手递刀,自己哪有不用的道理。


向夜阑闵然一笑:“夫人们先动筷吧,第一筷已经有人动了,就不必再拘谨那么多的规矩了。”


几位夫人不情不愿地下了筷,心中有几分难受。


只听吕安人忽的哎呦一声。135中文


向夜阑未来得及细瞧,赶忙先把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您好好擦擦,我让人带您去客房换身衣裳?”


“臣妇谢过皇后娘娘,更衣就不必了。”


吕安人除了答谢向夜阑就再未吭声,哀怨地擦起了脸与领口被溅上去的汤汤水水,发鬓上竟还挂着一条菜叶子。


贾骊错愕地抬手掩面,厚重的袖子还在滴着汤水。迟疑半晌,才后知后觉的问:“吕夫人,我不是有意的……”


吕安人悄然白了贾骊一眼,滚烫的鱼汤就于方才溅在了她的脸上,精心梳理的妆花了不说,连新裁的衣裳都溅上了油腥味,脸还灼得发疼呢。


意外接二连三,就是向夜阑都未料到贾骊如此点寸。


另两位夫人虽觉贾骊道歉之心不诚,但又不敢贸然帮着说话,替人慷慨,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向老夫人讪然,悻悻道:“吕安人,按说我不该腆着这张老脸说什么,只是孩子年纪尚小,还请你别与她计较,今日就算我的不是吧。”


说出这么一番话,算是要了向老夫人半条命。


安人属八等诰命,矮了向老夫人不是一截两截,向老夫人这般心气儿高的,要不是为了把戏演到底,她何时低过这样的头?


在心里,向老夫人可是恨死贾骊了。


向夜阑揉了揉额头,唤来映颜:“映颜,你把我存着的烫伤药拿给吕安人一半,别耽搁了。”


吕安人闷自哼了一声,颇是埋怨的应声道谢:“多谢皇后娘娘还挂念着臣妇这张脸,臣妇也不客气了。只是穿着一身满是鱼腥味的衣裳见人,未免有些太过失礼了点,若没什么别的事,臣妇就先一步回府了。”


明摆着是支一点就着的炮仗,哪有人想不开要去拦吕安人的去留。


怯生生缩在向老夫人身旁的贾骊,忽然就坐起了身,脸灼得发烫,只觉耳旁空洞,单单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说不清是欣喜、欢愉、激动,还是因为在吕安人手下躲过一劫而紧张。


她错愕的看了看向老夫人的和蔼笑意,又看了看吕安人悻然离去的落寞身影。


在贾骊眼中,女子最为重要的就是面容,吕安人被热汤溅了满脸,就是不落疤痕,也准要吃一段时日的苦,断然不会善罢甘休,没准还要大闹一场,“不讲道理”地扇自己两个耳光。


可向老夫人竟为了自己,不惜搏了吕安人的面子,也不让自己忍受这般的委屈。自己在向老夫人的心里,该有多重要?


贾骊觉得自从走入向府大门以后,自己就不一样了。


仿佛是那道砖红色的门槛为她镀了一层金,只要迈了过去,她与世家大族的千金小姐就没有什么两样,她就是一朝皇后的亲妹妹,就是向老太君的宝贝孙女,只要有这么一个名头在,她在京中就没有人可抵得过。


少年人的虚荣心肆意膨胀着,生长成了足以吞噬人的深渊,湮没了贾骊仅存的理智与清醒。


却未深思,为何向夜阑在同吕安人说着体恤话,想令吕安人的心中舒坦些,自己的油腻衣袖,却在滴着满是鱼腥味的汤汁。


吕安人哪里是给了向老夫人一个面子,换了以往,贾骊这样的小姑娘她照样教训不误,何来顾忌面子一说。


还不是向夜阑在此,她心有顾虑,不敢造次。


向夜阑送走吕安人以后重新落坐,又叫映颜把那晚沾满了袖上灰尘的鱼汤撤了下去,免得下一位“受害人”说不准会是谁。


吕安人暂且算是一个好说话的,另两位就难说了。


气氛尴尬了好一会儿,连鱼汤都被撤下去好些时辰了,京北候夫人依旧能嗅到一股刺鼻的油腥味。


哪需细想。


贾骊自从右手袖上沾了油,右手便只敢用来抓住左手的袖子,再用左手别扭至极的夹些菜吃,心里也委屈着呢。


京北候夫人被油腥味冲撞的没了胃口,便唤随身丫鬟过来为自己扇风,闲谈道:“眼看着要入夏了,老太君赶紧张罗着给骊小姐裁两身新衣裳罢,总不好还让人穿着以前的旧衣裳不是?”


贾骊一听京北候夫人关心起了自己,心里美滋滋的。殊不知,京北候夫人这位人精是在暗指她这身衣裳不够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