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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不好惹

作者:九丫草 返回目录

宁斛珠专注地低头挑选饰物与脂粉,喃喃自语:“幸亏您也是个明事理的,否则草民今日着实只能闷声吃亏了,可见,您也不是很喜欢来路不明的这位贾姑娘。否则,便不会放任她作茧自缚了。”


作茧自缚这四字,用的极妙。


向夜阑接过年轻绣娘送来的糕点,道:“我只是想看看一直捧着她,她会如何步步高攀而已。就算没我在,宁老板也定知道如何让自己不受委屈,否则您这店多半也开不到今日了。”


宁斛珠沉默了会儿,算是默认。


“您总不能怪草民做人如何,草民也曾好好的劝过她,若真是想要攀附权贵,草民就不会做这样的生意了。


她将挑选好的配套饰物都摆在了小桌上,并未急着为向夜阑更衣,而是苦笑道:“谁还不知道草民的前半辈子都做过多少荒唐事呢?草民一贯不在意这些庞人的事,所以向府如何,草民不在乎,当初选上这条路,也是因为草民的心中只有自己而已。正因如此,草民不会忍声吞气,任人欺辱。”


宁斛珠的前半生颇为传奇,是连向夜阑都十分倾佩的人物。


作为京北侯夫人的妹妹,宁斛珠自然也是娇生惯养捧在掌心的娇娇儿,否则哪会为她起上斛珠这样的名字。


宁斛珠年足十岁那年曾参加童子举,童子举声称只需家世清白者,皆可报考,实则只有男子能拿到参加童子举的资格。而当初的宁斛珠因有父亲的官职傍身,加之负责此事的官员根本不觉得宁斛珠能考出什么名堂,索性给了宁斛珠这个名额,也是为了讨好其父。


可就连当初的老皇帝都未料到,宁斛珠一考就是一个榜首。


前朝从未有过如此先例,老皇帝更是被百官陈词,认为女子不可授官,就连宁父都觉得宁斛珠想入仕不妥。


老皇帝念及有理,便不痛不痒的为宁斛珠封了一个七品命妇的诰命,此事再无下文。


及岌后的宁斛珠更是京城百姓眼中的疯女人,怪她不肯嫁人,不肯乖乖侍奉公婆,相夫教子。


宁斛珠一气之下从宁府出走,凭借一针一线在京中打下了名声,除了早年曾接济过宁斛珠的京北侯夫人,宁斛珠再未与宁家有过什么联络,直到数年前宁老爷大病一场,似是看透了许多,终于悟透还是女儿更加重要,世人的偏见又如何?


宁家父女终于借着此事放下了隔阂,重修旧好。


京中贵女时而哂笑宁斛珠半生嫁不出去,却又时常要低下头前来,求她为自己裁上一身衣裳。


于宁斛珠与向夜阑而言,宁斛珠的前半生已经值得不少人艳羡了,单单是自由二字,就十分难得。


宁斛珠将所有的首饰都转交给了来端茶的年轻绣娘,仔细吩咐道:“你来帮这位贵客换衣裳,不要怠慢了。”


年轻绣娘“嗳”了一声。


罗裙远没有宁斛珠所言的那般难换,单单是瞧着繁复,实则穿起来很是便利,年轻绣娘未费什么力气,便为向夜阑束好了腰间缎带。


向夜阑肤若清池,颊似白桃,衬起这么一抹明艳的颜色恰到好处,罗裙刚好末过脚踝,暗处藏了一枚银铃做缀饰,宁斛珠在设计上一向很有心思。


她有些紧张地放下了向夜阑的发髻,望着铜镜中的姣好面容,不由有些发怔:“您可真好看,声音也温温柔柔的,真好听……”


小姑娘的喜欢与夸奖总是这般直白炽热,率真倒听不出半点虚假的讨好意味,仅仅就因为她明亮的双眸看到了这一切,忍不住说出这一切。


“大致打扮一下就好,不必太麻烦,若是有什么弄不来的,交给我自己来做就是了。”向夜阑的目光落在了年轻绣娘的指尖,能看见不少能代表她勤奋的针伤。


便是如此一点善意,就把小姑娘吓得猝不及防,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不敢有半点的怠慢,反而比刚才还仔细了许多。


年轻绣娘手巧灵活地为向夜阑挽了一个灵蛇髻,只片刻,就把每一枚发簪都插在了合适的地方。


将最后一枚发簪落下时,年轻绣娘像是完成了一副传世画作般,松了口气:“幸好东家是让我帮您换衣裳,可把我吓死了。”


托贾骊的福,宁斛珠店里原本的几位客也已经被贾骊给吓走了,所以偌大的成衣店里,其实只有贾骊与向夜阑而已。


故而,向夜阑马上就想到了年轻绣娘所害怕的是哪一位。


她把桌上的糕点递到了年轻绣娘的唇边,目光含笑,试图从年轻绣娘的嘴里哄骗出些东西来:“怎么了?是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年轻绣娘怯懦点头,为向夜阑整理着一旁的衣物,低声抱怨道:“嗯,我一开始在另一处隔间外曾候过一会,听见了些鬼叫声,怪是吓人的,后来听人说才知道,是在给那位贾姑娘换衣裳,但是她有些穿不进去,不小心被弄疼了……”


这么一说,向夜阑想起自己竟也在刚才听见过莫名其妙的哭叫声,只不过远在当时,她还怀疑是因为宁斛珠的成衣铺身处闹市,所以隔壁挨了某户猪肉铺,此时刚好就是杀猪的时候,而那哭叫声,只是猪在案板上哀嚎挣扎而已。


还真是万万没想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年轻绣娘颇有些劫后余生后的欣慰:“果然还是您要好一些,您不吓人,还很好接近,我最喜欢您这样的客人了。我来给您抹些口脂吧。”


“能不能就这样?”


向夜阑忍不住觉得自己是被薄昭旭这男人迷昏了头,可仍忍不住多言:“我觉得这般就很好。”


“为何?”年轻绣娘看着向夜阑掉了些许颜色的口脂,十分不解。烈火书吧


迷昏就迷昏罢。


向夜阑脸颊微红,像擦了粉似的。


“难得他为我涂一次,我不想这么快就盖了去。”她声音低得出奇,难得会有这般的时候。


年轻绣娘当即就明白了向夜阑的意思,掩面偷偷笑:“你们都有喜欢的人呀,真好,我也想早日遇到可以托付,可以喜欢的人,到时候我就缠着他天天为我涂口脂,勾眉黛!不盖口脂,那我就给你擦些香粉好了。”


……


忙活完一切,年轻绣娘打算出去与宁斛珠知会一声,哪想到,迎面就遇见了一个面色阴冷的男人,分明样貌俊朗,可怎么看着自己的目光就像是……


像是寻仇的杀手。


年轻绣娘紧张地护着门:“你别过来,我要喊人了!”


向夜阑闻声转过头,一猜就是薄昭旭又日常吓到小姑娘了。


可她看薄昭旭的目光一直都挺温柔的,怎么就吓人了?


“你别害怕,这是我认识的人,让他进来就好了。”


向夜阑为年轻绣娘解起了围,哪料到那年轻绣娘左右一琢磨,瞬间就想通了薄昭旭与向夜阑的关系……


自己可还在这待个什么劲!


薄昭旭随手带上了门,道:“我只是你认识的人?”


“是我的爱人。”


向夜阑勾唇一笑,把薄昭旭唤到了身边:“夫君,我口脂掉了,不愿自己动手,你来好不好?”


怦然悸动。


薄昭旭在听到那两字的称谓时,兀然觉得,此时就可以把命交给向夜阑,绝不后悔。


“为夫何时曾拒绝过你?”


他拨开口脂盒盖,用指尖为向夜阑轻轻勾勒出唇上的线条,向夜阑虽十分老实,但薄昭旭无端觉得,向夜阑的小猫牙咬在了他的心上。


拇指在向夜阑唇上抹过时,薄昭旭嗓间干涩:“你再抿一抿就是。”


他倒狡猾,向夜阑刚抿好唇上那抹不均匀的红,便被薄昭旭吻上了唇瓣,硬是将唇上的口脂分走了一半。


薄昭旭轻舔了唇,“你知我一向喜欢甜的东西,比如你嘴上的唇脂,就比京城名厨所做的糕点还要甜上三分。”


“是吗?我倒也很喜欢。”


作为报复,向夜阑在薄昭旭染了朱红的指尖咬了一口,留下了虎牙的牙印,当真是小猫牙咬人。


待走出了房门,贾骊似乎还在那边纠结。


宁斛珠十分满意的打量着向夜阑的背影,愈发确定是衣服衬人。


风华倾国,不过如此。


歇息的空当,贾骊从隔间当中走了出来,甚至无视了向夜阑在唤她,径直走出了成衣铺,想让看热闹的百姓看清楚。


这件衣服,她也是穿的进去的。


宁斛珠忽然有些后悔了。


贾骊穿上这件罗裙的效果比她所想的还要一言难尽,她甚至担忧贾骊穿了自己的衣裳以后,自己的生意再也不用做了。


宁斛珠连忙唤起向夜阑:“您也与贾姑娘一并出去吧,否则草民的生意,日后也不必再做了。”


未等向夜阑迈过门槛,就听见了一众喝倒彩的声音。


向夜阑索性放慢脚步,看看让贾骊费了这么大努力穿上的衣服,究竟穿上了以后是何模样。


奈何,向夜阑也陷入了一阵沉默。


贾骊原本就因长年日晒而肤色有几分土黑,穿上这个颜色,着实是会让人忍不住觉得她有些“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