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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硬犟

作者:九丫草 返回目录

天色渐渐阴郁,空空落了两声雷声,零落的雨点落在了青砖路上,如今确也是将要入雨季了。


向夜阑坐回了马车,其余在马车外的人也撑起了早早准备好的纸伞,以备雨季中忽然奔来的大雨。


南谌沉着脸色,像是同雨声一起来的阴寒,又不肯撑伞,目光流转,打量着周围的山路,除了木石就是泥沙。


“南谌,你瞧什么呢?”向夜阑权当他是因为忘带纸伞而苦闷,索性将马车内所备着的雨伞递了过去,“此行有宫中护卫相互,不会有问题的。”


南谌心神不一地拂开了向夜阑递过的雨伞,“娘娘不必在意属下,属下备了雨伞,一会儿再撑就是,您先在马车内躲躲雨。”


的确,向夜阑收回雨伞,的确是自己太过“逾越”,竟然还妄图想要猜透南谌的想法!她们两个根本就不是能彼此看透对方想法的存在!


南谌一人不肯撑伞已是十分奇怪,可向夜阑眼睁睁的看着映颜竟也收起了伞。


虽然雨势的确很小,但这两人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这场雨!


“映颜,是这雨势太小,你已经不屑于打伞了?”向夜阑从映颜手中接过有几分累赘的雨伞,同样收到了马车当中的匣柜里。


“娘娘误会了。”


她也如南谌一般,几乎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身边的一举一动上。


临到一处上山的岔口,映颜才同向夜阑解释道:“南侍卫是在听声辨位,雨声虽小,但若是撑起伞,雨水打在伞面时,就听不见别的声音了。”


映颜说话很小心,像是害怕盖过另一种声音。


二人慎重至极,连向夜阑都有几分紧张:“是有人跟着我们?你们可有听出些什么?如果有什么一样,我这就转达下去。”


南谌黯然摇头,“有人尾随不错,但那些人实在是太过慎重,连属下都未曾发觉那些人躲在何处,只能依稀辩出一个方位,看来今夜注定不会安稳。”


“属下与南侍卫看法想同。”


映颜担忧的看向天色,雨势渐凶,她越发担忧:“若是雨停还好,只怕雨势再大下去,不仅能盖住他们的行踪,还能让他们占去不少便利。属下是想着,娘娘不妨让向府的车马快些赶路,咱们早些赶去相国寺的厢房,甩开他们一程,或许还能搬回些先机。”


“也只能如此了。”向夜阑应下。


为甩开暗中尾随其后之人,向家车马加快的脚程,踩着泥泞湿滑的山路步步紧赶,总算是在雨势不可控制前赶到了相国寺的待客厢房。


向夜阑前脚跨过门槛,后脚便听见了瀑布垂落一般的雨声,方才是绛珠仙子垂泪一般的小雨,如今大抵是绛珠仙子将将洗过了衣物,直接倒水呢。


映颜垂眸为向夜阑整理着行李,大致铺着床褥:“娘娘莫怕,有属下在呢,既然能被属下与南侍卫所察觉,便说明他的本事并不怎样,不过是占了有大雨为自己掩饰的便宜而已,要是真有什么大动作,自然也藏不住。南侍卫也已经在调遣人手守在各处了,雨停之前,定是会将此人捉拿在案。”


确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只是向夜阑单单有些好奇,会是谁顶着如此狂风骤雨来害自己,如今,京中当真还有这一号人?


唯一与自己有些过节的便是贾行,可贾行摔伤了腿,只有自己一人,别说进山,如何出府都成问题。


映颜兀见向夜阑的神色,心中难免记挂:“娘娘在担忧何事?”


“只是在想会是何人尾随在后,但实在没想到什么符合条件的人选,贾行就是平日里想尾随上山都成问题,更别说现在伤了腿,怕是只能老实在向府养伤了。长朝县主的陵寝那边,近来可有什么动静?”


若是顾言晁,没准还真能在众人不曾察觉之时溜上山。


映颜却是摇了摇头,否认道:“最早时,那顾言晁还曾想要寻短见,可最近……长朝县住陵寝处的其他守卫说顾言晁近来还算安稳,虽时常被心神折磨大哭流涕,但至少未作出过什么事,许是彻底断了自绝的念想吧。”


布置好床褥,映颜又在床榻前布了几道陷阱,由窗边的一处丝线引动,拉扯后会有困兽网落下。


为减少纰漏,映颜耐着性子叮嘱起向夜阑:“娘娘,属下一会便要去与南侍卫他们汇合了,这是属下为您留下的陷阱,足以让您防身了。拉动银丝以后,则会有困兽网落下,还会有铃声传至属下处。若有人闯到此处,您应当足以应对了,待解决了埋伏在暗处之人,属下们也会赶回来的。”


眼前银丝于向夜阑而言简直就是毛线球于猫,幸亏她自制力过人,才未一不小心把映颜困在困兽网下。


“我知道了,此物我会用,你放心。不过向府的人应对还不知今夜的事,你们小心应对,别惊扰了向家人,把他们给牵连进去。”向夜阑提醒道。


“属下明白。”163TXT


映颜转身离去,留向夜阑一人在房中小歇。


雨声茫茫,夜色扑朔的山林起了大雾,雨天本就看不清前路,此时有雾更是容易绊住人的脚步。


越是寂清,越是令人心神难宁。


但凡还能听见些寺中人的谈话声,向夜阑也不至于如此为映颜与南谌等人担忧,四周俱寂,仿佛百里间只有她的心跳声。


困意不及防的袭来,向夜阑叹了口气,又不敢早早睡下,只好将就着用已经放到冷寒的水洗了洗脸,刚要放下擦脸布,便被周围的异相吸引了注意力……


如此可疑——是白雾?


山雨时常伴有迷雾,若真下了大雾,倒也不足称奇,只是得关紧门窗。


想不到这雾气如此之大,向夜阑抬手想要锁好门,哪想连手腕都在雾气中朦朦胧胧,如身处仙侠之地般。


向夜阑叹了口气,再度为映颜与南谌等人担忧起来,以至于久久都未能瞧清该如何锁上门锁。


惨还是自己惨,身旁雾大的几乎连锁都瞧不清了。


门外兀然出现一张惊恐的人脸,吓得向夜阑步步后退,铜锁被她紧紧攥在手中,以备不时“砸头”之需。


咦,这人似乎……


是向景明?


若非向景明与自己的神色相同,向夜阑差点怀疑向景明就是幕后主使。


向夜阑顿时松了一口气:“怎么了?”


向景明的嘴边捂着一条已经被水打湿的帕子,声音有些模糊:“景明也不知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但、但这雾气有问题!”


有一瞬间,向夜阑差点以为眼前的向景明是自己在浑噩之际生出的幻觉。


事实却是匪夷所思,这雾气的确有问题!


向夜阑抄起了方才用来擦脸的帕子,也学着向景明的模样捂住口鼻,这才顿觉清醒了三分,看物也不再模糊。


果真是这雾被做了手脚。


亦或是某种用处特殊的香粉、焚香、香料被掺在了雾起中释放,山雨有雾,如何能分得清两种形貌一致的烟雾?寺内又终日焚烧禅香,能够盖住许多不明显的气味,着实是个下手做些杀人放火之事的“好机遇”……


倒是向景明发现了此事这一点让向夜阑对向景明其人的印象有所改观,问道:“景明堂兄从何处来?你是几时发现这些烟雾有问题的?除了你,其他人如何了?”


向夜阑心琢磨着向景明既从别处厢房而来,理应知晓屋外之事,故而询问向景行,可比出门探查要安全的多。


“臣子自自己的厢房而来。”


向景明苦苦皱眉,声色疲倦:“彼时,臣子正在厢房内研习寺内墨宝的拓本,起初见家母晕了过去,也未曾在意太多,权当家母是因山路波折受累而早早睡下,直到门外不少当差的家丁都晕了过去,臣子才觉出异相。故来皇后妹妹的客房中看看,幸亏你没事。”


他蓦然一惊,似是想起了些什么:“对了!臣子来时的路上见到了几个行迹诡异的僧人,似乎、似乎……是何人假扮的,他们腰上还藏了刀,实在是太凶险了!这怪雾不知还要多久才散,你有何打算?”


纵然向景明神思敏锐,也难免会有因阅历尚浅而迟钝之处,听着门外不远处的嘈乱脚步声,向夜阑甚是头疼。


只怕向景明不说方才那些,她也能亲眼目睹这些怪状了。


向夜阑一拂桌案,有意打翻桌上的茶盏,发出些声音来给向景明示意,道:“你快逃,我有办法应付这些人。”


向景明一怔,目光流离时,竟也看到了门外的鬼祟黑影!


就在向夜阑以为向景明开窍能够先逃之际,向景明竟意志鉴定地摇了摇头:“不成,臣子不能走!方才臣子来时,看到皇后妹妹房外的侍卫都已经不见踪影,想来是被人有意调离,臣子若再弃你而去,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向夜阑亦是与他着急:“什么君子不君子的,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你现在逃还来得及,没有时间耗着了!”